这件事若是被查出来,灭九族都不为过。
现在必是要小心谨慎到极点。
出了大门,鹿筝便将账本丢了。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鸿风面色难看,急忙捡起来和宝贝一样护在怀中。
“这是假的,没什么意思。丢了吧。”鹿筝轻飘飘地说。
鸿风不解,翻开了看了看,账目明细,十分详尽。不像是假的。
“那个卫新觉绝对有问题,你让人时时刻刻盯着,总有用到的时候。”鹿筝吩咐了一声,上了马车,拿出自己的手札看了看。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宋宏朗绝对是勾结了这个宋新觉。
那么其他两个镇长呢?若是此时牵扯巨大,蔡门郡就真的要大换血。
对这个繁荣富庶之地,政坛如此动荡,遭殃的是百姓。
鹿筝想换个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但是也不知宗政煞会不会支持自己,而且牵扯到皇子夺位,国之根本。
又走访了两镇,分别见了费景天和卞华皓。
从卞华皓的府里出来,鸿风的疑惑再也忍不住了。
“姑娘,之前殿下已经来过了。您再来时为什么?”
“我又不是单单来看他们的,不也顺便查看了一番镇子上的经济嘛。”鹿筝笑笑。
“经济是何物?”鸿风疑惑。
“就是做生意的人怎么样。”鹿筝解释。
“这和郡守之死有何关系?”鸿风更是疑惑了。
鹿筝看了一眼鸿风,“其实宗政煞早就知道郡守之死的真相了,只是到现在迟迟不肯动手,只是在等一个时机要将这蔡门郡肃清,对不对?”
“姑娘你……”
“我怎么知道的是吧?你家主子告诉我的。”鹿筝笑着说。
此时,鸿风的脸上表情变化莫测。主子竟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她,她到底在主子心里是何等重要到地位,早前在她身边的都是顶级的护卫,就因为一次没有看护好,全部撤换…
不明白,实在不懂。
“不是不是,我自己猜测的。你别这样的表情。”鹿筝赶紧解释。
不过鸿风脸上的表其不但没有轻松,反而更加沉重了。
因为鹿筝的猜测全部都是对的。
见他这人如此古板,也不开玩笑了。
两人行至马车前,鹿筝远远地就月光下,垂柳枝下,他长身玉立,半张脸颊隐匿在暗黑之中。
鹿筝远远地瞧见他在等自己,心底突然一暖。
脚底加快了步伐,一边跑一边喊了一声:“宝宝!”
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让鹿筝莫名其妙,让宗政煞大惊失色。
但大惊失色的表情并未被鹿筝看到,她已经跳起来紧紧地抱住了他,双腿夹着他的腰。
稳稳地抱着她在怀中,宗政煞的心脏剧烈地跳动。
“怎么来接我了?”鹿筝闭着眼,抱着他格外踏实。
一旁的鸿风看的目瞪口呆,赶紧转过身去。
宗政煞声音略微发颤,“我不放心这么晚你一人在外面,就过来了。”
“真好,抱我上马车吧。让我睡一觉,这一天可是折腾死我了。”
鹿筝八爪鱼一样挂在宗政煞身上,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宗政煞顺从,将她抱上了马车,找了毯子将她裹紧。鹿筝在宗政煞的怀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不一会儿均匀的呼吸就响起了。
宗政煞的心,被时时刻刻地折磨着。
看到她消瘦的身体,她有时候迷迷糊糊地昏睡。
他很自己,恨宋姝!
——
宗政煞又消失了两天,鹿筝也在屋子里闭门造车了两天。
第三天傍晚宗政煞回来的时候将宗政煞挡了下来。
“筝儿,我这几日太疲惫了,想睡一会儿。”宗政煞闭着眼,揉捏着太阳穴,整个人散发着疲惫和烦闷。
鹿筝凑过去,笑着说,“我知道你在烦什么。”
“什么?”宗政煞问。
“你在烦怎么惩治了凶手,顺便将宋宏朗的党羽铲除干净,又担心如果蔡门郡政局动荡,一时之间没有人替补?”鹿筝呲牙笑着问,十分得意。
宗政煞眸子里瞬间有了光芒,问道,“你如何知道这些?”
“你这不都是老套路嘛,我当然知道。我现在有一计,就是变法!”鹿筝眨巴了一下眸子。
“变法?筝儿说说看。”宗政煞一边朝着屋内走,一边问。
进了屋内,鹿筝一边凑过去为他宽衣解带,一边解释。
“变法就是将发条改之变之,知道为什么三个镇长年轻有为却甘愿为宋宏朗所用吗?”鹿筝问。
“自然是贪图权色。”宗政煞说道。
“也不全是,你要知道每一个读书之人都是有做官的理想的。我看那三个人为人挺好,如果加以改正,日后必能为你所用。”鹿筝继续说:“而且治水最主要的是疏通,不是堵塞。你若是一刀下去都斩了,只会给众人留下你残暴的名声。日后你若是夺位,这就是诟病啊!”
宗政煞此时又累又无奈,她真的从不在意。什么话都敢说,若是有心之人听了去,别说她了,就是自己也活不了。
“继续说,筝儿有何高见?”宗政煞从鹿筝手中结果毛巾,浸湿了擦拭了脸上的汗水与尘埃,顿时舒爽清醒了不少。
鹿筝继续娓娓而谈。
“我说的变法,首先要变的就是税收。我发现你们现在的税收制度十分不合理,穷人收太多,富人收太少,容易激起民怨,而且效率不高,我保证变法之后,税收肯定会上去!还有就是你要注重以下鳏寡孤独,将社会福利提高一下,否则孤儿没人管就会滋生社会的不稳定性。其实人民很好的,只要让他们生活的好,有吃有喝,他们就会拥戴你。还有,你要亲自去见这三个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许之以日后晋升的机会,他们会为你所用。”鹿筝眨巴着眼睛,将自己所总结的精华都告诉了宗政煞。
“筝儿虽然说得没错,但是他们三人必是不能留。”
宗政煞说不能留三个字的时候,眼底是一片冷色。
“为何?”鹿筝皱眉,“你这样不好。”
“他们既然选择了总政策,那在我身边就是不稳定因素。筝儿刚才不是说了吗?滋生我日后属下的不稳定性。”宗政煞笑笑,“而且我已经有了替补官员,过几日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