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口谕,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冯青川语气冷冽,在沈熙身边多年。气度多少学了一些。
唐钰娟望着冯青川语气不善。
“怎地?你如今也在我门前如此嚣张?若王爷要处置我院子里的人。为何不亲自来?就凭你,想要处置我的人。你还不够资格!”
见唐钰娟如此态度,冯青川也不客气了。
让手下直接冲进院子去。
小厮全都站在院子里。
“昨日打顾小娘的人自己站出来!”
冯青川语气狠戾,眸子如利刃一般扫是了一眼众人。
打人两人颤颤巍巍地走出来。
“杖毙。”
语气很清淡,好似处置了两只蝼蚁。
众人哗然,纷纷跪地求饶。
冯青川手下的人没有丝毫迟疑,说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个小厮捆绑起来丢在院子里。
厚重的木板重重打下,没有一丝一毫留情。
起初时,两人还有求饶挣扎叫喊,渐渐地就没有了声音。
最后奄奄一息,咽下最后一口气。
唐钰娟整个人都炸了,对着冯青川怒吼道:“是不是顾罗敷那个小贱人撺掇王爷的?是不是?不过是打了几板子就叫苦连天,要死要活。还要杖毙我的人!”
“王妃不要误会,这是王爷的命令。与顾小娘无关。”
冯青川也懒得解释,抱拳告辞了。
唐钰娟在院子里气得跳脚,却毫无办法。
回去复命,沈熙一句话都没说。
这日,沈熙让人到宫中告假。说身子不适,需要修养几日。
众人不疑有他。
沈涛心中疑惑,往日里就算是高热咳嗽都不见赵王告假。
前一日见他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病了?
让人去打听,但那赵王府好似铁通一样,消息传不进去也穿不出来。
沈涛心想着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
到底能出什么大事情呢?
沈涛越发好奇了。
——
赵王府,沧澜院。
日上三竿。
沈熙走到院内,有丫鬟看到急忙去屋内禀告。
其余人都跪地行礼。
丫鬟冲到屋内,唐钰娟还在睡觉。
半夜被吵醒本就十分不悦,此时刚刚睡醒,又被人喊醒,更是不高兴。
“王妃,是王爷来了。您快醒醒!”
那丫鬟颤颤巍巍地说,跪在地上直哆嗦。
想到王爷走进来时那阴沉的脸色,心底更是担心害怕了。
“王爷为何这么早来?”
打了哈欠,唐钰娟从床上爬起来。
“翠竹,伺候我梳洗。”唐钰娟说道。
屋内没有人答应,此时她的意识才清醒了几分,睁开眸子环视了一圈屋内。
“翠竹呢?”
唐钰娟脸色难看地问。
下首的丫鬟急忙说道:“今日一早就没看到翠竹姑娘。”
“找人来伺候我梳洗,你去找翠竹来。”
唐钰娟吩咐道。
那丫鬟下去了,只是没等她喊人来。沈熙已经大步流星迈入了屋内。
他扫视了一眼屋内,脸色毫无表情。
坐在上首的位置,眸子只淡然扫了一眼那丫鬟。只需要一个眼神,那人便吓得连滚带爬走了。
唐钰娟从床上下来,款步走出来,绕过屏风走到堂前。
“王爷大清早来我院内所为何事?”
“昨日,为何打顾罗敷板子?”沈熙问道。
唐钰娟一听到他提起顾罗敷,气不打一出来,语气和脸色也极其难听,难看。
“打了,她对我不敬,不能打吗?”
冷淡的两个字,唐钰娟也没打算抵赖。
她坐在了沈熙的左侧,两人共坐在上首位置。
“不能,你该知道她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沈熙咬牙说道。
“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天地还是如何?王爷不要忘了我是这家中主母,一个小妾,生杀予夺大权都在我手中。我昨日之事略施小惩。怎么?王爷这就心疼了?王爷一大早来我院子里兴师问罪,是要将我打板子打回去?给一个妾室,讨回公道?”
唐钰娟冷笑,表情也十分冷漠。
打一顿怎么了?孩子没有了,自己整个人都垮了。她倒是好端端的,而且还陪着王爷逛青楼,在青楼过夜!
一个魅惑主子,品德败坏的小妾。没有打死已经是自己手下留情了。
“她有孕在身。”
沈熙的声音很冷,冷到了骨髓。
听到这话,唐钰娟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你说什么?”
“我说她有孕在身,还需要我再说一次嘛?王妃娘娘。”
最后三个字,好似是从沈熙的齿缝中硬生生憋出来的。
听到沈熙的话,唐钰娟整个人好似瞬间垮了。
瞪大了眼睛,望着沈熙牙齿发抖,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在说谎!”
“这种事情,随便一查就知道。我何必撒谎呢?她有孕在身,全不自知。你让人打的板子,孩子如何能保住?这一个多月,本王的心就被生生撕扯了两次。王妃这下高兴了?”沈熙冷笑着,表情十分讽刺。
“我……我不知道。若是知道她有孕在身,我一定不……”
唐钰娟急忙解释,脸上一片不安和慌张。
“我真的不知道。”
她再一次解释,可是生意已经十分弱了。
“我全当你不知道。”沈熙站起身来,走到唐钰娟身旁,眸子如利刃一般死死望着她。
“以前,那么忠厚热情的心肠,怎么到如今成了这般阴险毒辣?这般睚眦必究的样子了?王妃你说给我听听,为何啊!”沈熙的声音以及整个人都在颤抖。
唐钰娟不敢对上沈熙的眸子,她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落在地。
此时,她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我真的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若一意孤行。你这样的王妃,我不要也罢!”
沈熙甩袖而去,留下了一个冷到极点的背影。
唐钰娟望着沈熙走远了,心也坠入了冰窟。
不知何时,翠竹出现在了唐钰娟身边。悄无声息地出现,跪在她身旁,对着唐钰娟不住地磕头。
“王妃,是奴婢不好!是奴婢不好!您是为了奴婢才和那顾小娘有冲突,才打了她。是奴婢的错,奴婢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唐钰娟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翠竹。
她泪流满面,痛苦不已。
见状,唐钰娟回过神来,摆摆手说道:“不怪你,不怪你。扶我起来。”
“是。”
翠竹小心翼翼地将唐钰娟搀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