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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都市言情 > 双星灵记 > 第五十八章 书房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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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上官文若从来不相信世上有鬼。她是习医之人,对生死轮回再清楚不过。

听燕氏提到鬼,她倒也不怕,反而更好奇了些。本想再多问几句,只是看燕氏怯懦的样子,话到嘴边又问不出了。

看来指望从这两个人口中问出什么线索是不可能了。上官文若理智地在心里否定道,将这主仆二人在屋内安置好,嘱咐二人不要出去。自己则从包裹中取出在清音观时玄色的厚披风,将一袭白衣简单遮挡了几分,从容出了屋。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上官文若沿壁而行,神不知鬼不觉就溜到了后院。她生得娇小,行动灵活,往日即便没有无事牌,清音观四大阵法都困不住她。丁府这点地方,四处开阔,又没设什么机关,对她来说实在太简单了些。

立于后院庭中,上官文若迅速环视四周,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院中错落的四间屋,只有一间的门上贴了些道符。按丁沐所说,这应该就是书房了吧。

上官文若朝那间屋走去,空中蓦地刮起一阵风,书房的门随风震摆,咣咣作响。道符上的裂纹已有些撕破了,自缝隙中挤出些灰来,呛得上官文若直想咳嗽。

捂嘴低头闷咳了几声,耳边窸窸窣窣传来一阵摩挲声。上官文若再抬起头,却见书房里隐约有火光闪烁。

上前拉了拉门,拉不动,应该是反锁上了。绕着屋子走了一周,窗子也都是反关的。上官文若蹙着眉,心生疑惑:这“鬼”到底是怎么进去的呢?

又一阵风传过,风中夹杂了阵阵香火气。再一细嗅,书房门内隐隐地也透着一股供香味。

待风一过,书房外的香味又闻不到了。

若是在书房里供香,屋子封得这样死,香气是不会随风四溢的。除非,供香之处的开口在这后院里别的什么地方。

上官文若想到此,朝另三间屋打量了一番。

燕氏那屋,自然不可能。据丁咏山说客房里又塞满了杂物,若是在此地供香,对先人不敬不说,很有可能还会燃火,后果不堪设想。这样说来,也只有丁咏山那间屋了。

上官文若将头转向北侧。屋内已经全暗,丁咏山很可能歇下了。上官文若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立于门边,敲了敲门,礼貌说道:“丁堂主睡了吗?”

无人答话,想必是睡熟了。

睡熟了就好办了。上官文若兀自笑笑,翻窗便进了屋。

屋内装潢铺设,颇有些书卷气。看来这家人本是想着让丁少爷读书考试,光宗耀祖的。谁知却“天不遂人愿”。

蹑手蹑脚走到床前,上官文若低头一瞧,伺候丁咏山的小婢女已经靠在床角睡过去了,可床上之人却不知所踪。

屋内有着明显的香味,由淡渐浓,上官文若循香而去,不知不觉竟走到一处书架前。

这书架看着很是眼熟,不是因为其上的书,也不是因为样式,而是因为书架中央极为明显的一条褐色竖纹。裂纹自正中将书架劈开,将它分了不多不少两大半。

若是自己的小草庐还在的话,那排书架应该还能立在那儿许多年的。那个玄关,是她亲手所做,做得极费力气,可想法却不是她的。而是爹爹的。自从在《俗物集》中知道爹爹曾设此机关,她没来由得便想试。本打着多试几次的,可无奈天生聪颖,一次就做成了。

那时她才十岁出头,一个人背着长辈鼓捣着木材石料,倒也乐在其中。

谁知道一年的心血竟然被常冉一把火就烧干了。

上官文若不想再想下去。反正清音观已经让她彻底断了念想,从今往后,她也不会回去了。

想罢,她将一口气叹在心里,伸手摸着书架,像往常一样,顺着纹理自两侧轻轻拉开。吱扭扭地几声,面前便显出一条道来。

顺着暗道中的地阶缓缓走下去,视野由暗渐明。弯弯曲曲的地地道有意朝南去了,而丁少爷卧房的对侧,正是书房。

上官文若这下明白过来,原来书房的入口就开在丁咏山房中。

一条地道走到了头,出口处自背面看还是书架的样子。上官文若将书架拉开一条小缝,将眼睛自缝中挤了过去,于熹微灯光中望见一人背影。

那人身形壮硕,身着黑衣,略显肃穆。

他躲在一众书卷中,席地而坐。面前放了只铜盆,盆中点了火。盆前立了香炉,炉上敬香。再朝前的地方应该就是牌位了,只可惜那牌位被挡住了,上官文若并看不清。

那人的身侧立了一只筐,筐内有几只梨冒出头来。只见他粗暴地拽住梨把,将它们一只只乖乖拎出来,再摆到供台上,热情地道:“这是祖母特意留的冬果梨。她说小姑喜欢。我这想着,小姑喜欢,你肯定也喜欢,来,尝尝!”

这声音很是熟悉,浑厚爽朗,倒有几分像丁咏山。上官文若屏息凝神,全神贯注朝房内望去。

丁咏山单手托着一只梨,举了半晌,见没人吃,又默默放回盘中。或者他只是为了确认那人吃下了,所以才故意将手在空中停了许久。

筐中的梨拿完了,又拿出一红木盒子的糕点来,又说:“觉得梨子酸,再吃点这个。这个可是十合子的糕点,西市上的名店,那时小姑带着我常去。本来想等你长大了就带你去的,可惜……”

话断了。

“不碍事,现在吃一样的。”丁咏山憨笑着,将红木盒子打开,把枣花酥、芸豆糕、冰晶果丝一样样摆出来,放到冬果梨旁边的瓷盘里。

“丫头,对不起啊。”丁咏山不知收拾完一切,不知为何会自口中说出一句温和似水的认错,又解释道:“今年陛下登基,盟里一大堆的事全压在我头上了。我那段日子忙得焦头烂额,把你生辰都忘了。来,今日哥哥给你补上。你还要什么,尽管说,哥哥给你买去。”

丁咏山说罢故意等了片刻,似乎真的期待那牌位上的人能给他答复一般。

又自筐中拿出一小瓶酒,开了盖子,酒香甘醇,似有些烈,其味已盖过了香火味。丁咏山将酒打开,也放在供桌上。

丁咏山笑了一声,又道:“丫头你学会喝酒了没?小姑说上官家的人没有不会喝酒的。你今年十八了,不小了,也该会了。我先告诉你,这酒劲可不小,你得慢点喝。别像襄王殿下似的,一沾上酒就不要命了。小姑说这叫什么来着……”沉思片刻,一拍脑门,他又想起来了,“对!嗜酒如命。”转而满意地笑道,“看来我还不算笨。这么多年了,这些文绉绉的词竟然还能记得。”

“丫头,要是你们没出事,小姑保准得把你教成个女诸葛。小姑那么聪明,你肯定也聪明,学东西快。我这么笨的人小姑都能教,你自然也是能的。”说罢,哈哈笑起来,直到笑得有些累了,渐渐才觉得不切实际,也就不说了。

书房内终于安静下来。丁咏山将一只空筐放到远处,伸手将牌位抱下来,用沾了水的湿布前后左右转着圈擦了又擦。

牌位转至一侧,上官文若终于将上面的字看清楚了。

其上写着:

吾妹襄王之女上官文若之位。

上官文若霎时蒙了,只觉天旋地转,脚下不稳。稍滑了半步,手撞在书架外侧,发出一声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