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道:“当初他受了重伤,又有层层追兵,本来必死无疑,偏是那姓沈的老头,多管闲事,不是他多事,我怎会遇到那混蛋,又怎会为他所害,变成这副丑样?多管闲事的,都该死!那贱丫头更叫人讨厌,生着一双吊梢眼睛,一副瞧不起人的贱样,成日粘着他,她凭什么?!”
她眼睛里放射出怒火,脸上的蛇鳞一闪一闪,更恐怖了,“我知道,姓沈的父女俩有难,那混蛋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就算他不来,我也要那父女俩偿命。本来,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可谁知道,那头蠢猪那样没用!亏我还把提升妖力的方法告诉它,结果它不仅没有杀了薛啸岩,反而被他吸空了妖力,简直愚不可及!这种蠢货,死了最好,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小谢忽的想到,水帝那具像一只被掏空了的躯壳来,再联想到薛啸岩杀了水帝以后,元气旋即恢复的事,这一切终于都说得通了。
花娘冷笑道:“他也骗了你吧?也是,那么一张脸,实在是很具有迷惑性,不过一旦看清他的真面目,你就会恨不得,把那张脸皮撕成碎片。我知道他为什么会去找你,血玉的事,是我告诉他的。”
“你?”小谢有些诧异,“你又从何得知?”
花娘道:“我和云崖山赤精洞的洞主,本就是亲戚,她家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我知道,你跟我一样恨他,我给你这个机会,你去杀了他,用他的命,来换你朋友的命,对你来说,这是个只赚不亏的买卖。”
小谢不禁皱眉:“你既然对我们的底细一清二楚,那就应该清楚,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花娘笑道:“以前也许不是,现在,就不一定了。他前不久受了重伤,你的机会来了。”
小谢一愣:“他又受伤了?是他哥哥的手下做的,还是那些野狼?”
花娘冷哼道:“都不是!是他自己种下的孽。你或许还没有忘记,宣城府绿竹屋里的那只镜妖吧?他一贯如此,吃干抹净了,就想一脚踢开,看到镜妖没有了利用价值,就想吸光她的妖力为己所用,哼,不过那镜妖可不像我似的单纯,临死之前暗算了他一把,他更没想到,镜妖身上的妖力和他先前吸取的合窳身上的妖力,并不相容,这一步,不仅没有助他,反而害他身上的内伤更重了。哈,你说他是不是自作自受?”
小谢心里有些难过,皱眉道:“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动手呢?你的本事,可比我高多了。”
花娘道:“我杀不了他,是因为他对我有戒心。那家伙一直很警惕,也很狡猾,我很难靠近他。”
她的目光冷冷地瞟向小谢,挑了挑眉,“你就不一样了,你又不像我似的‘狠毒’,又那么弱小,他怎么会料到,你会回头去杀他呢?即便料到,也不会以为你对他有威胁的。他总是那样骄傲。过分骄傲,就是他致命的弱点!”
小谢低着头,沉吟不语。花娘冷笑道:“当然了,你可以犹豫,不过最好不要犹豫太久。我是等得及,你的朋友,可没那个命等了。你只有七天的时间,七天以后,看不到那混蛋的头颅,你就等着替这只狐狸收尸吧。”
言罢,花娘狞笑着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