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启猛地收声,瞪大眼睛惊恐地暂停了呼吸,很快地又是一声“啪”,灯光再一次亮开。
刺眼的光线袭击眼球,郭启再一次不受防备地惨叫,想抬手去揉眼睛,四肢却被顶固在墙壁上动弹不得。
光亮打落在男人身上,他抬起的手并没有放下,而是轻点一下——房间再一次暗下。
房间内一阵黑一阵白,在接下来整整半个小时内,都持续着没有规律毫无招架的灯光刺眼。
郭启狼狈绝望地虚脱着悬挂在墙壁边,眼睛里已经流淌着生理盐水,白色的眼球布满红血丝,黑色瞳孔已经溃败失神,整个眼球都显得无比恐怖凄惨。
“别、别……”
眼睛仿佛被人灌满辣椒油,还撒上盐和刺激性的东西一样,痛的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他已经看不清楚面前的事物了。
模糊中隐约看见男人再一次抬手,郭启嘶吼着连忙阻止道:“不要——求你——不要再这样了——求你,我求你——”
男人似乎真的停下了动作,片刻后放下手往这边走了两步。
郭启下意识往后缩,现在他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一个恶魔般的疯子。
他蹲下身,平视着自己半跪在地面上又被悬挂的模样,郭启恨地咬紧牙根,喉咙深处发出低低地嘶吼声。
男人倏地轻笑,那声笑很轻,但是却是不带任何冷意的笑,是那种很温润的笑声。
而拥有这种笑声的男人却正在做着与他完全不符的事情。
他突然抬手,食指勾住墨镜中间的位置,然后动作轻盈地将其取了下来——
郭启望着近在咫尺,墨镜后的那一双极其深邃清澈的眼眸。
郭启猛地嘶吼着,作势要扑过去狠狠咬他的颈脖,却被锁链带了回来,丝毫触碰不到面前的男人分毫。
范师夏将墨镜收进西装内侧,神情柔和地望着他,仿佛面前的这个人是他的挚友,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毫无攻击性的笑容。
“你这个死疯子……”郭启恶狠狠道。
范师夏歪头打量着他,突然开口道:“好像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郭启心里莫名一咯噔,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很快,他看见面前的人蓦地朝他又是一笑,房间下一秒再一次黑了下来,就像个无形的笼子笼罩住他。
郭启嘶吼着挣扎着,继续承受着再一个半小时的折磨,而这次,居然上来了两个带着墨镜的陌生男子,将他的头高高抬起,撑着他的眼皮,强迫他面对吊顶上最大的灯……
从房间里出来,里面的惨叫声就没有停顿过,持续地嘶叫着。
冬南最后出来,合上大门紧锁住,才转身看向范师夏。
不说假话,他现在手心发汗,对面前认识三年的男人又有了个新的认识,刷新了他的三观。
太他妈可怕了卧槽。
苏从收起来墨镜,丢给了冬南,目光沉沉地看向他身旁的范师夏,神情复杂。
今天的事,是彻底颠覆了之前的形象认知。
这个男人,还真不是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