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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武侠修真 > 孤剑诀 > 第114章 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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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样,我有责任要把她带到她娘身边。”

“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

“我不许你这样做。”

“不许?”顿了顿,又道:“凭什么?”

“凭我是你的妻子。”

宁坠儿掉头朝庵门奔去,司南誉闪身截住。杜大娘向前拉住宁坠儿的衣袖,怆声道:“坠儿,你要让你娘死不瞑目么?”宁坠儿带着哭声道:“不要逼我!”邱忆凤大声道:“司南誉,你对我怎么交代!”司南誉连喘几口大气,红着眼道:“怎么交代?你回去问你爹,他会告诉你,这一切都不是偶然的,他心里明白,比谁都明白。”邱忆凤粉腮大变,厉声道:“问爹,这话是什么意思?”司南誉面上飘过一抹痛苦之色,沉声道:“你爹会告诉你!”说完,把目光投注在宁坠儿面上,寒声道:“坠儿,一句话,你回不回去?”

“不回去!”

“真的?”

“你难道要动武?”

“动武也是你逼我的,我已经被拉下了这场浑水中,非管不可,你到底答不答应随杜大娘回去?”

“不!”

司南誉狂声道:“你恨我好了!”伸手闪电抓出。宁坠儿旋身弹开,司南誉迫上,宁坠儿自得她祖母“灵羽婆婆”造就之后,功力比前不知高了凡几,倏地双掌合十立胸,朝司南誉推出,这是她师门绝学“无相神功”,可以伤人于无形。司南誉被迫无奈,心一横,“切金掌”以十成功力展出。杜大娘怪叫一声:“你们不能拼命!”划身拦在两人中间。司南誉与宁坠儿不由骇极,如果双方功力用实了,杜大娘势非横!”当场不可,惶急中双双撤势卸劲,但仍慢了那么一丁点,惨哼声中,杜大娘栽了下去,口血连喷,登时晕绝。宁坠儿芳容惨变,跪了下去,哀叫道:“大娘,大娘,您这是何苦,我……”司南誉亡魂大冒,俯下身去,用手探了探经脉,还好,心脉未断,直起身来,激越地道:“坠儿,大娘何辜?快找个地方替大娘疗伤,你不愿抱憾终生吧?”宁坠儿泪水扑簌簌而下,双手抱起杜大娘,向庵旁的树荫下走去,司南誉举步后随。邱忆凤栗喝一声道:“司南誉,你给我站住!”司南誉回头道:“如果你还有理性的话,就不要阻止我!”说完,前行如故。邱忆风一咬下唇,扑了过去。

司南誉陡地回身,怒瞪着邱忆凤。邱忆凤双掌本已扬起,粉腮一片铁青,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双掌又徐徐放落,咬着牙道:“想不到你这般无情无义,好!……”话只说了一半,眸中突涌痛泪,弹身电驰而去。司南誉木然成痴,久久,才回过神来,转身走到林荫下,杜大娘已然苏醒过来,只是十分虚弱,枕在宁坠儿的膝头上,宁坠儿低着头,只顾流泪,司南誉黯然叹了口气,道:“大娘,对不起……”杜大娘声细如蚊地道:“不要紧,只要……坠儿跟我们回去。”司南誉以断然的口吻道:“坠儿,回不回家随你的便,我不再勉强你!”宁坠儿俯首不语。司南誉又道:“我去雇辆车,大娘目前不宜行动。”说完,转身便走,外面闹得天翻地覆,尼庵内却寂静无声,毫无反应,可能,她们出家人不愿沾染江湖是非。

襄阳,五里桥,宁府。

上房里,“金凤女”躺在床上,孤灯茕茕,照着她深陷而紧闭着的眸子,颧骨高耸,人已消瘦得变了形,苍白的脸孔没有一丝血色,如不仔细看,真不知她还留着一口气,曾经蜚声武林的奇英,竟落到这等地步。床头椅上,司采薇在闭目假寐,像是疲累不堪。“金凤女”口唇连动,喃喃出声:“坠儿,你……怎么还不回来,娘……恐怕等不及……见你最后……”像是梦呓,令人听了鼻酸。司采薇揉揉眼,幽凄地道:“大姐,坠儿她早晚……会回来的,你……唉!”“金凤女”睁了睁失神的眼,又闭上,孱弱地道:“大妹子,我……看见她爹来接我,我熬不下去。”司采薇拭泪道:“大姐,你为什么这样想不开,为了坠儿,你该……活下去,大姐,你这样糟蹋自己,能证明什么?”

“大妹子,我……活着是痛苦啊!”

“我反对你的做法。”

“我……不成了……”

“吃点药……”

“不,让我解脱,让我……脱离苦海……”

“大姐,你要坠儿抱恨终身么?”

“这是她命苦,她……投错了……胎,我……真的不行了,我……”苍白的脸上,突然起了红晕。回光反照,司采薇拉住她的手,怆声道:“大姐,你要振作,大姐……”小婢迎春冲进房门,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小姐……回来了,还有……姑爷跟杜大娘。”司采薇陡地站起身来,望着房门激动地道:“司南誉也来了,谢天谢地,太好了!”宁坠儿一头冲入房中,扑向床,哀叫一声:“娘!”跪下去痛哭起来。司采薇栗声道:“坠儿,你不能哭,跟你娘……说几句话。”司南誉与杜大娘相继入房,司南誉唤了一声:“姑姑!”目光扫向“金凤女”,心头一惨,眼圈红了。宁坠儿不敢再哭,但抽咽不止。“金凤女”失神的眼睁大了,只剩—层皮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根本不像是笑,令人断肠的笑容,伸出枯瘦的手,想摸爱女的头,但又无力地垂下,宁坠儿忙握住她的手,悲叫道:“娘啊!女儿……不孝!娘……您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金凤女”面皮抽动了数下,一点潜在的残余力量被母性亲情所激发,脸色更红润了,精神突然振作了些,开口道:“小妞,宝贝,娘……要撇下你走了……”宁坠儿泪如泉涌,哀呼道:“不,娘,您不能走,您不能……丢下我!”“金凤女”挣扎着道:“娘……只有一句话,你听着,娘……没做什么羞辱宁家门楣的事,娘……是清白的,只是……命不好,不明白的,问……司姑姑……”宁坠儿又唤了一声:“娘!”声音足以摧肝断肠。“金凤女”失神的眼望向司南誉,费力地道:“孩子,我……对不起你,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司南誉滴下了伤心之泪,张口说不出话来。司采薇急向宁坠儿道:“坠儿,你娘不肯吃药,不肯接受治疗,这里有续命灵丹,可是……你劝你娘吃下去。”说着,把数粒丹丸,塞在宁坠儿手里。宁坠儿颤栗地摇着“金凤女”道:“娘,把药吃下去!”

“我……不……”

“娘,您如果……女儿绝不会活。”

“小妞,你……要活下去,代我……向奶奶尽孝!”

“娘,您一定要把药吃下去。”说着,把手伸向“金凤女”口边。“金凤女”的嘴被捏开,药丸塞了进去,喉头痰涌,脸上红晕消褪,药丸含在口里,双眸缓缓阖上,断气了,死得很安静。宁坠儿狂叫一声,昏了过去。杜大娘与迎春放声哭了起来。司采薇噙着泪,抱起宁坠儿放到长几上,施以救治。司南誉像失了魂,麻木了,下人们闻声赶到房门外,掩面啜泣。宁坠儿苏醒了,翻下长几,扑到床沿,站立,凝望着她娘的遗容,没有哭,只发抖。无声之音最悲哀,她在心里哭,心在滴血。司采薇扶着她,颤声道:“坠儿,哭吧,痛快地哭一场,你哭啊!”宁坠儿没哭,但她自己却抽咽起来了。宁坠儿像呓语般地道:“娘,等我……我来了。”举掌便拍向天灵。惊叫一声,司采薇一把抓住宁坠儿的手,厉声道:“你要你娘死不瞑目?你要你奶奶不能终其天年?”宁坠儿扑伏在她娘身上,哭了,像孤舟嫠妇,巫峡猿啼,声声颤人心弦,令人不忍卒听。司南誉还是在麻木状态中,像一尊石像。司采薇拭了拭泪,凄声道:“大娘,你是这里的半个主人,料理后事吧!”杜大娘止住悲声,点点头,指挥下人办理后事去了。司采薇坐下来,尽量抑制住悲怀,沉声道:“坠儿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乘你娘尸体未寒,听我说,她生前交代要我转告你的话,司南誉,你也注意听着……”宁坠儿起身,坐在床沿,司南誉转面向他姑姑。司采薇叹了口气,才道:“坠儿,你娘命苦,但个性刚烈,先遭你奶奶误会,又被你不谅,她伤透了心,所以才对人生感到乏味,一心要求解脱,她自断心脉,幸我适时赶到,救了她,但她不肯接受进一步的治疗,她的心……已经早死了!”宁坠儿回望了遗容一眼,泪水又滚滚而落。司采薇接下去道:“你娘是清白的,没有走错一步路,只是……唉!人生的遭遇莫测,也太可怕!”顿了顿,又道:“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奶奶指你娘不守妇道,辱没家门,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