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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加州。

“Fuck!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十五分钟,你少化妆会死啊,干啥你不行,吃饭第一名!你耽误了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可以把颜料配色调好了!”林腾老师在表演每日的更年期妇女时刻,然而今天的受害者是:上官爱卿。

但她没有生气,没有委屈,甚至还有点想笑。只因林腾中日混血,父亲是蓉城人(成都),所以他的中文夹杂着外国友人语调,以及川普音。更何况,他居然会说“干啥”……

到底是她憋笑的模样有点明显,林腾给了她当头一棒——画笔敲的,说:“穿那么多干嘛?不热吗?像防肺炎病毒似的!”

上官忍住笑意,“不,我怕晒。”

林腾一脸嫌弃,“在加州,你想不被晒黑?做梦吧!行了,收拾一下,上课了。”

上官点点头,打起精神,开启这烧钱的学习模式。

她来加州已经四个月了啊,前面一直磨合,现在也终于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方式,以及这一位变态的老师。

但她在美国真的要花很多钱,1美元约等于7元人民币,她去超市转悠一圈,光换算价格都觉得自己好累。唉……她只盼着老师什么时候能带她去捞钱。

“不要急,你才刚来,至少读一年再说!你以为我会做亏本生意吗?天天盯着你,教你,眼都发慌了。你就等着当铁分奴吧!好好赚钱让我抽几成。”林腾老师满腔热血地告知。

上官心想:厉害啊,连铁分奴都知道……

不过也是,做什么都不能急,用两年的时间塑造一个她,也算勉勉强强。当下,她唯有练好扎实的基本功才有资格谈其他。

还有,其实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秦葟的缘故,所以老师对她会稍微宽容一点点,至少对比其他四个女孩,她感觉她的待遇还算不错的。

那天林腾点了外卖的韩式炸鸡,在画室请大家一起吃的时候,上次那个家境宽裕的女孩便好奇地问了一下大家的家庭情况。其实大家都差不多,都是父母高素质、高薪的家庭,不然也没有这个能力出国留学。

但是到了上官这里,便有人调侃:“你老公不是百亿富翁吗?怎么没见着你花钱大方啊?”

上官想想还是算了,不忍心继续隐瞒,免得林腾老师想骂她的时候还得顾忌一下秦葟的感受,把一些不好听的字眼憋回心里……她说:“不要说他了,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啊?你太假了吧,之前又说你怀了他的孩子,感情很好……”她们议论纷纷。

林腾老师的助手是一个漂亮的女画师,艺名竹茹。她三十几岁,风韵犹存,一开始的时候,上官以为她和林腾是一对。然而不是,她在男女关系上比谁都拎得清,还经常给这些女孩灌输正确的爱情观。见此情况,她便主动打了圆场——“不要谈论别人的私事,做好自己就行了。”

几个女孩也叫她老师,对她也很尊敬,所以就乖乖闭上嘴了。

之后,上官和她一起走路的时候,她突然说起:“我和秦葟是高中同学。”

上官感到惊讶,连忙问:“那,那你现在和他还有联系吗?”

她只怕,他在背后让人多多关照她……她不想这样。既然她已经出国了,那就要一个人坚强、独立,再也不需要依靠他,以他给的怜悯活着。

所幸,竹茹老师笑了笑,“没呢,早就不联系了,而且上学那会儿,他是富家公子,我是平民百姓,跟他也不熟。”

上官悄悄松了一口气,接着又听到她说:“其实你好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谁啊?”

“你不认识的。”

竹茹老师依然温婉大方,一边走路一边说起:“秦葟上学的时候真厉害,每次都是年级第一名。也让人好羡慕,羡慕他出身那么好了,还那么聪明,简直都比所有人都比下去了。”

上官不解,“怎么跟我说这些?”

“没事,你跟他比较熟,所以跟你聊聊我对他的印象咯,没别的意思。”

上官点点头,想着她要说,那自己便听着吧。

竹茹老师继续说:“其实我想着,你和他感情挺好的吧?还有过孩子。在我的记忆中,秦葟应该是一个很高冷的人,也不谈恋爱,直到后来听说他结婚了,去年,他又离婚了……你是去年就跟他在一起了吗?”

上官不会承认自己是小三插足婚姻的事,况且她也不是。只说:“他离婚以后我才认识他的。”

“噢,原来是这样,那你们的存续期也不算长,不过他对你可能真的很好……可以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上官却轻轻摇头,声音格外的冷静,“过去的事情,我不想提了。现在,我来了这个新的地方,应该重新开始。”

是的,她不该提起任何关于他的往事。过去的,好的坏的,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了。她已经决心要抛却他带来的伤痛,那便再也不要提起了。

尽管,一辈子也忘不了。

她在加州遇到第一场雪时,那天刚好是圣诞节。她像全州人民一样震惊——加州是很少下雪的,往年零下气温,也只有山谷才会飘着几点雪花,但今年却意外在城市里也看见了雪花飘摇。

那晚的她坐在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看着飘在窗户上的细细雪花,还有自己映衬在玻璃窗上的孤独影子……她想他了。

她想秦葟了。

她想起了去年他带她游日本、韩国的光景,那时的韩国也下雪,她也是这样坐在房间,静静地看着人生见到的第一场雪。他的怀抱很温暖,似乎要驱走所有的寒冷,就像去年圣诞节,他给她送的那一捧艳丽的花,温情脉脉。

她在房间放了一首歌,一首她在韩国看雪时听过的歌:《雪落下的声音》。

“我慢慢地品,雪落下的声音,仿佛是你贴着我叫卿卿。你没办法靠近,绝不是太薄情,只是贪恋窗外好风景……”

卿卿、卿卿。他曾这样唤过她对吗?而且,他不是无情的对吗?

可他怎么在这八个月的时间里,杳无音信呢?

是因为她临别时说的那句“互不打扰”吗?

她不知道,只得紧紧抱住膝盖,迎着窗外的雪花泪流满面。

她真的很想他了。那他呢?会不会也在此情此景想起她,想起那个带给他欢声笑语的小姑娘?

音乐声戛然而止,门铃声欢快响起。外卖小哥满脸笑意,双手捧给她一个漂亮礼盒,“Surprise!ChristmasGiftfromChina!”

上官学了八个月的英文,日常对话没有压力,她清楚地听到:“这是来自中国的礼物。”

中国的礼物……是他吗?是秦葟吗?

他在旧金山生活了六年,熟知这里的地理位置和购物网址,所以他可以在国内给她买礼物……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