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原想仔细问问的欲望也被浇灭了,她主动对林腾解释:“我在美术馆做。”
可林腾先生神情高傲,噢了一声,说你以后别求我!
秦葟是斯文人,不会予他计较,而且他家上官又不缺钱花,怎可能跟他一个性情乖张的人当学生?还跑去美国。
他第一个不同意。
爱卿瞟了他两眼,也没说话了。
下午离开关谷家的时候,秦葟牵着她的手,但她一路一声不吭,终于引起了他的关注——“想说什么?”
他瞧她有些不甘心,难道她真想离开他,去美国发展?
爱卿神色淡淡的,“林腾先生很出名,我小时候就听过他的名字了。”
“然后呢?”他转头看她一眼。
“然后,我过年以后真的可以回去上班吗?”
“可以。”
爱卿其实并不贪心,但她觉得出人头地,远比安稳的生活来得重要。她轻声说:“可是我在那上班也红不起来吧。”
秦葟微微皱眉,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明星,不需要每个人都认识你。”
“我知道,但我想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她心里固执着这个想法,所以刚刚林腾提起去美国发展的时候,她心动了。
但她也知道秦葟不会让她去的,所以她有点不甘心。
秦葟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说出了他一直以来的看法:“上官,你只适合风平浪静的生活。”
那便是安定在一座城市,做着自己稳定的事业,做一个平平凡凡的人。
爱卿的神色暗淡了许多,原是她没用,在他眼里什么事也做不了,也兴不起什么伟大的风浪,但今天听他这样亲口说出来,她突然……难过了。
谁也不希望得到否定,尤其是被自己很在乎的人否定,因为那样会让她徒增很多不自信和卑微感。
她想,她这辈子都只能仰仗他了。
秦葟没看出她的失意,上车以后,他让华人司机去了银座,对她说我带你去逛街买东西。
爱卿兴致不高,本想说累了,想回酒店,可她想了想,说出口的话变成了:“我想回国了。”
“我现在还不能回,你要回的话自己坐飞机。”他的时机未到。
爱卿突然又感到委屈了,小声说了一句:“早知道我不就来了。”
秦葟沉默,刚巧有人给他打电话,他就松开了她的手,可她手里一空,心里更堵得慌了。
最后他们也没去成银座,而是回了酒店。
东京气温低,没有下雪,但风刮在脸上还是挺冷的。爱卿下车走路的时候感觉自己小腹有坠胀感,不太对劲儿,等她进了洗手间一看,原来是大姨妈来了。
也难怪她今天心情不好了。
秦葟联系客房服务给她送来了卫生巾,她换洗过后,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不动了,因为她这次的痛经感非常明显。
“你帮我问问酒店有没有红糖姜茶什么的吧,还有暖水袋,我肚子很痛。”她的脸色也不好看。
秦葟不懂女人家的身体,站在床边给她理了理被子,“凉到了?”
爱卿不应,突然又想到了他平时好像不怎么在意她的生理期。
他平时总是限制她不能乱吃东西,怕肠胃炎,但没在她生理期说过什么温馨提示,只是上床撩她衣服的时候,她说一句我大姨妈来了,然后他就不动了。
他为什么就不能暖心一点儿?平时他查那么资料,看那么多新闻,为什么不了解一下女人的生理期?
坏情绪又上头了,都说女人在生理期是惹不得的,那么秦葟今天也成功感受到了她的脾气——“你快问啊!”
她不耐烦地吼了一声,好像他要是敢说她一句不是,她就能踢开被子站起来大哭。
秦葟转身出客厅的时候小声数落一句“这脾气”,但也没辙,惹她不高兴,她能闹死他。
客服服务在半小时后送来了晚餐,还有给她缓解痛经的暖宝宝,他进房间叫她,可她抱着膝盖静静坐着,好像很惆怅的样子。
“晚餐来了,趁热吃,有生姜煮的鸡汤。”
爱卿头也没抬,喃喃问道:“为什么没有红糖姜茶?”
“他这里不煮。”他耐着性子,生怕她说一句不吃了。
果然,她又小声地说:“我不饿,你吃吧。”
秦葟一愣,“别闹,快起来。”
他动手拉开她的被子,可她又拉回了自己腿上,并两手抓得紧紧的,他再拉一遍,她又拉回去了,像小孩过家家一样。
“怎么回事啊?”他不知道她又想表达什么,摇了摇她的身子问。
可她反应剧烈,晃着肩膀甩开他的手,“我不要,我不吃。“
秦葟实属无奈啊,扶住她肩膀说:“是不是肚子疼,啊?喝点热汤就好了,来。”
“不要!”她傲慢得很。
她不受软的,那秦葟就只好来硬的,他故意唬她:“你怎么回事呢?好好说说,怎么了。”
怎料爱卿一听这种语气,皱着小脸快要哭了。
“你不爱我!”她发出伤心的控诉。
秦葟一脸懵逼,“我哪不爱你了?”
床上那个很伤心的人踢了踢被子,“你就是不爱我!”
平时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大boss突然无计可施啊,他差点问出一句“那你要我怎样”。
可他到底宠她,也熟知她的脾性,她耍小脾气的时间短暂,他哄两句就好了。
“来,乖点,去吃饭了,吃饱饭肚子就不痛了,穿鞋。”他柔声说。
床上的傲慢小姑娘竟然轻哼了一声。
秦葟当然有招,他直接松开她,淡定说:“那你就坐着吧,晚上没有吃的了。”
他说罢就转身出客厅了,到了门口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奇了怪了,换作平时,她早嚷嚷着追过来了,现在动也不动。
因为爱卿心里还是那句“你不爱我了”,他不爱她了,他居然自己去吃饭,也不愿意抱抱她,不哄哄她。
她眼巴巴地看着门口的位置,一言不发。
可不到一分钟,大boss又探出个头问她:“真的不吃?”
她傲着一口气,再也不看他了。
最终还是秦葟服软,因为他拿她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太折寿了!
他叹了一口气,主动盛了一碗鸡汤,给她端到床边,“过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