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原本一见他来,她就下意识地躲在了秦葟身后,可没想到他今天变得那么绅士,道歉态度还挺诚恳。那她也只好站出来说了句:“没关系。”
“你好,请坐。”社长又憋出一句中文。
她虽不知道他们到底商量了什么,但现在依他们和谐相处的模式来看——大boss果然是厉害的。
只身前往、临危不乱、有勇有谋、智慧过人……她在心里想了一堆形容词概括他。
这位日本社长姓氏关谷,他让私厨烧了好些特色菜款待秦葟和爱卿,午饭过后,他还安排了房间让他们休息。
不过秦葟婉拒了,比起住在这里,他更想回酒店和上官说说话,好好睡个午觉。
关谷社长没有勉强,让翻译转告——“那我们晚上再约吧?”
秦葟笑了笑,和他友好地握了握手,爽快地说:“好!”
回到酒店,他冲了个澡,可他一出来,小姑娘就忙问了一堆问题。
他上床躺好,给她也盖上被子,这才淡定地说:“他和你闹着玩的,没想欺负你,早在我们来之前,他就把我查了个干干净净,还顺便知道了你的存在。”
爱卿皱眉,“知道我干嘛,他老色色地看着我!”
秦葟干笑两声,“你猜他们知道的你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
“他们都说我特别宠爱一个女孩,去哪都要带着,然后说我都得看你脸色,要顺着你,地位特别不一般,呐,这个女孩是你吗?”
“不是!”爱卿感到不好意思,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又问:“那关谷社长为什么非要逼你去他家里?”
“因为他心里没底,不确定我能不能答应他的条件,所以他就把你押过去了,那样我不答应也得答应啊。”秦葟故意打趣。
但是上官小姑娘也很聪明,说他骗人,明明昨晚她被甘特助带回来了,他们才谈的事,然后他答不答应,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秦葟夸她变聪明了,捏捏她的脸,又说:“接下来我要跟他合作了,所以我们还要多呆一周,半个月也说不定。”
爱卿“啊”一声,“那么久!那你公司那边不用管吗?还有我要在过年前考驾照呢,肯定考不到了。”
“没事,我不在公司,又不影响销售,接下来我只管陪你玩了,可能有时间,我还可以带你去韩国转转。”
秦葟现在巴不得公司董事会乱起来,让容华山露出狼子野心,但这是公事,她不懂,他也就没有解释。
至于公司日常要处理的大小事宜,有甘特助远程控制呢,所以他就当给自己放长假了。
然而也是在他“失联”的第四天,国内的秦母召开了紧急董事会议,会议上一半是秦家人,四分之一是容华山的人,还有四分之一是融资的小股东。
秦母以秦风创始人的儿媳妇、在位首席执行官的母亲以及,拥有最大股东的身份坐镇首位。
她庄严、肃穆,说了一下秦葟生死未卜的情况,并说以大局为重,要做最糟糕的打算,那就是重选CEO。
“秦家没有能胜重任的男丁了,你们有想法的,可以自荐,作为备选。”
她话音刚落,底下议论声一片,但容华山一直在观察她的神情动作,直至见她背过身拿了手帕抹眼睛,好像在哭,他才信了两分。
然而他在观察秦母的时候,秦风的CFO,也就是秦葟的亲姑姑秦潇,也在观察着他。
股东们的议论声不断,纷纷表示不能群龙无首,可秦母再也坚持不住,居然哇的一下哭出声来,悲惨地喊了句“我的儿子啊”,然后她就被人扶走了。
到底是女人家,成不了事。容华山深思熟虑了一番,主动对大家说:“不如我们都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该选谁,何况,也不见得我女婿不好呢,大家先散了吧。”
会议结束,人都走光了,秦潇进了总裁办,找到秦母说:“嫂子,你的演戏也太好了吧,现在他们虽然有怀疑,但好歹也不能全然不信了,那接下来,自成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他都是见机行事的,没法琢磨他的心思,不过他叫我这样做,我就做了,肯定没错的。”秦母坦白。
秦潇表示同意,“我猜容华山现在肯定要拉帮结派了,如果他胆子大点,撤资也有可能。”
秦母表示无所谓啊,“那就让他撤吧,我这又不是没人融资!我还巴不得他赶紧套现股份走人呢。”
“就是,我们这么多人对付他,来明的也不怕。”秦潇附和。
按理来说虽然是这样,但秦母知道容华山那老狐狸没那么好骗,所以她也得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这件事打压他一番。
另一边的日本东京,在爱卿过来的第五天,秦葟又带她去了关谷社长家里做客。
他们两个最近来往频繁,纵使语言不通,但也能坐下来,好好地下几盘围棋。对此,爱卿心想这应该就是商场男人的共同默契吧。
关谷社长兴许有打听到爱卿擅长油画,所以他今天也请了日本有名的油画家“林腾”先生来做客。
林腾先生四十几岁,是传说中的文艺男青年造型,半长发留胡子,会说中文,且很流利。问了问,原来他是中日混血,父亲是中国人,父母现在定居在中国蓉城,他也时常过去。
本以为仗着中国话的光,爱卿能和他聊得来,但相处过程中,她发现这个人还挺爱怼人的,而且是那种不管是谁,在他眼里都一视同仁的那种怼怼。
她在心里喊他毒舌先生,并猜他早晚会被人打……
“我明年也不在日本了,准备去美国加州的艺术学院,带几个新人捞捞金,毕竟现在好的作品好的画家一大堆,吃的都是人气,不维持就输了,你呢,想不想跟我发展,我带你混人气,好说,我六你四,公平吧?”林腾说得像小孩过家家一样。
但爱卿着实很意外,以前她觉得自己很难实现当画家的梦想,但是现在听他这么一说,她惊奇发现原来机会也会自动找上门。
只不过,“不了,谢谢你的好意。”秦葟先她一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