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健醉酒之后并不老实,家人们和邻居们在摁压他的时候,把他下颌皮肤蹭破了,鲜血直流。
等众人把他送上赵铁柱车上的时候,朱友康仔细地看了看弟弟的伤口。
他怕碰的严重会耽误治疗,就跟美珠要来一些卫生纸,简单擦拭以后发现,只是皮肤划破而已,没有大碍,这才和众人打过招呼,开车离去。
朱友康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和上一次从信用社营业厅把友健带过来一样,也是陪喝陪聊,熬到了天亮弟弟才清楚过来。
友健醒过来,跟哥嫂说几句对不住哥嫂的话,嫂子给他吃过饭,哥哥再想办法把他送回老家。
友康怕赶不上开会,顾不上吃饭,便很早打电话叫来赵铁柱,把友健送到家里。
“哥哥,哥哥,丽丽不见了。”
友康准备上车的时候,友健从屋里跑过来,用力叫着友康。
“看是不是到咱爹那一边去了。”
朱友康说着就和弟弟一起去了自己家那边。
这时老人还没有起床,大门紧闭。
隔着墙朱友康问丽丽是不是在,里面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丽丽去了哪里呢?
坏了,八成是又回娘家了。
“估计又TM跑她娘家去了!管她MD呢,你赶快上班去吧,以后再说!”
友健十分气愤地给哥哥说,劝哥哥早点去上班。
“友康,友康,别走哩,别走哩!”
友康刚上车,就听见母亲的声音。
朱友康赶紧把还没有坐下来的屁股,又退了出来,向后面跑了几步。
“娘,有什么事吗?”
朱友康急忙问道。
“你去看看你爹的**处长了一个疙瘩,一天比一天大,你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呀?”
听母亲这么一说,友康和友健又返回老人的房间。
这时父亲刚在床上坐起来穿衣服。
“先别穿衣服哩,爹,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朱友康把手放在父亲左边**下边,手指肚很明显感到一个鼓鼓囔囔的疙瘩,在里面游走。
“这个疙瘩多久了?”
朱友康问道。
“大概有一个多月了吧,平时也没有当回事儿,这不,感觉长大了,才操起心来。”
父亲补充说。
“好,那就马上穿衣服吧,正好坐车一块去看看。”
朱友康耐着性子,等父亲穿好了衣服上了车,才离开南丘村老家。
到了家,刚赶上去开会。
而美珠也刚把两个孩子送去上学回来。她也要去上班。
“美珠,你看能不能请半天假,我这马上要去开会。你先带父亲去看看病吧!”
一个儿媳妇带着老公公去看病,还真有点别扭。
可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
在家里,朱友康本想也把弟弟友健带来,可是,他对弟弟失去了信心,也不敢信任。
所以,只好一切自己独担了。
其实有时候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的,这种情况下,实际上为难的还是美珠。
美珠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她那里也是够忙的了,正在试产一种新研发的药品,再说她还主持车间日常管理,哪能离开呢?
无奈之下,美珠又不得不接受朱友康的请托。
是赵铁柱开车把公公拉回来的,他知道美珠家有事,美珠一打电话,他就答应了。
美珠推着自行车,本来身体虚弱,去医院的路上,自己和公公一起走着吧,又怕两腿吃力,本来是肾病综合征,她是最怕累的。
骑着自行车,车后边带上公公,她感觉又不中用,还怕一不小心摔坏了公公。
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坚持稳妥第一,便和公公一起走着进了医院。
从住地到医院足有三里地,美珠走起来非常吃力,到了医院,外科门诊已经人满为患,她又不能坐下来去休息。
因为大家都排起了好长的队伍。
她只好在整个大厅里给公公找一个座位坐下来。
她要站队等待很长时间,总不能也让这把年纪的公公,也和她一样站着吧。
大约等到九点半左右的时候,终于轮到了美珠。
“哎,快过来,哎,快过来!”
美珠前面还有一个人的时候,就开始大声冲着大厅里公公这边喊叫。
美珠实在叫不出爹来,只好用“哎”字拖着长长的声音,代替公公的称呼。
美珠感觉嗓子就要叫破了,公公才慢腾腾地站起来,朝这边走来。
害得医生用不满意的眼睛瞪着美珠。
“你那不舒服啊老先生?”
医生问道。
公公本来是**部位,儿媳妇在一边,他感觉很别扭,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的部位。
医生也看了看,身边站着一个女同志,他只好按照公公指定的位置,撩起衣服,这样那样地,摸了好大一会儿。
“住院吧,去带着你老人办手续去吧,长了肿瘤,需要手术。”
医生坚决地说。说完就催下一个病号。
一看人家不容说话。
美珠只好搀着公公站起来,找一个位置坐下来。
和公公商量着是不是住进医院。
公公出门急,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带,美珠身上也就带了不多的零钱。
“孩他爷,做手术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个位置又不好,肋骨这地方本身长肉就少,手术以后,怕伤口不好长啊!”
美珠说完这些话,也有些后悔——尽管说的都是实话,可是,这样的话做儿子的可以说,做儿媳说出来,好像是不乐意很老人看病一样。
美珠知道,公公平时对自己也多有不满,这次又说了这话,只怕公公在他儿子面前告她的黑状。
可是,话已经出口,就是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于是,只好耐着性子,又把公公送到家里,开开门,告诉公公厕所在哪里,需要注意一些什么,然后,一溜烟上班那去了。
制药公司正等着她去呢。
当朱友康开完会回到家里的时候,父亲告诉他,张美珠刚走了大一回儿。
朱友康问父亲医生是怎么说的,父亲告诉他:“医生说那是一个肿瘤,医生建议立刻住院做手术。”
朱友康看了看时间,才十点二十分钟。如果抓紧点,上午还可以再去看一看。
他去之前先给美珠打了电话,交流了父亲的病情。
随后,就骑着摩托车,带上父亲到了蓬州县人民医院。
朱友康知道,蓬州县的中医医院才成立不久,医生良莠不齐,怕诊断失误。
另外,美珠说的非常对,60多岁的人了,各分部功能都在走下坡路,手术又在肋骨之间,术后恢复伤口,确实存在一定风险。
朱友康来得正好,因为这个时间排队的人大都已经看过了,所以很快就轮上了。
正好友康认识这个外科医生,他与何海云是一个村的,友康跟他弟弟是同学。
“何医生,你看看我父亲这个疙瘩到底是怎么一事儿啊?”
一边跟医生说着话,朱友康就帮助父亲掀起了衣服。
“朱校长,我看问题不大。叔叔年龄大了,身体激素有些失调了。
我先给你拿一盒药吧,吃完这盒药,如果疙瘩不再长了,你再来拿两盒。正常情况下,吃三盒药,这个疙瘩就应该退回去了。”
朱友康拿着何医生写好了处方,花了三块半钱,给父亲拿了一盒药。
中午美珠回来了,友康在父亲面前夸奖美珠说得对,美珠觉得心里非常暖和。
朱友康最了解美珠,美珠懂得多,家里好多事都走了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