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这事儿还是在温卿儿心里留下了个坎儿,面上虽看着还是笑的,可这笑不达眼底,夜里便也是真真的睡不踏实了,只要应煜稍稍一翻身或是寅时起身练武,温卿儿便也跟着醒来。
总怕应煜哪天忽地便要走了,趁着夜里连给她说也不说一声的。
应煜瞧见眼里疼在心里,可这事儿谁也劝不了什么,不仅是温卿儿这般日日提着心,逐云和念夏哪儿也是出了问题的。
俩大老爷们儿一凑在一起便唉声叹气的,瞧着颇有些怨妇的风范。
“爷,您跟夫人说说呗,我真不能娶念夏了,眼看着我就要跟您去战场了,着实不能拖累人家姑娘,我喜欢她,也没这个喜欢的法啊。”
“我给她明明白白的说了,可她不乐意,先是哭,后来看我还不松口便要扒我衣服,说是生米煮成熟饭,让我想不娶她都不成。”
逐云说到这儿,脸上又是臊又是好笑的,心里也难受,这么好的姑娘,谁不想要啊,要不是正好婚期摊上这事儿了,他也不会成夜成夜的睡不着觉,天天便想着这事儿呢!
应煜顿时有点儿惊讶了,真真是有什么主子便有什么奴婢,这二人的性子倒也相似,“这事儿爷可劝不成,要说你自个儿找夫人商量去。”
“夫人前两日也跟爷闹呢,就差跟念夏似的剥了爷了,都是真真好的姑娘,瞧见夫人哭我且心疼死了。”
这头这两人说着,后院温卿儿屋里主仆两人也合计着呢,若是就这么让自家爷们儿决绝的上了战场,两个人都挂心的不得了。
且不说旁的,就除夕那晚的年夜饭,老夫人也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这事儿,竟是特特的拉着温卿儿到里间,老泪纵横的求温卿儿给侯府留下些香火。
到也知道自个儿是倚老相要,可一想到侯府的男人没一个长寿的,老夫人便一个劲儿的揪心,便是什么脸皮子都不要了。
温卿儿心中其实是气老夫人说这话的,人还没去战场便说这话,也着实不吉利了些,可这话也不假,温卿儿便是再不愿意想这种可能,但也、、、、、
“唉。”
千言万语的且都化为这屋中主仆二人的叹息,俩人大眼瞪小眼的,个个都红着脸拿不定主意呢。
“夫人,你说咱们哭也哭了、打也打不过的,总不能将人绑起来那什么、、、、要不用点儿什么手段的啊。”
温卿儿脸皮子红得厉害,说话支支吾吾的,生怕叫人听见了:“什么手段啊?现下什么都甭管了,这眼瞧着都什么时候了,有什么赶紧用啊。”
念夏的脸也红得厉害,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就是我去买点儿那什么。”
温卿儿还没明白,这会儿也心急了,声音都不由得提高了不少:“快说啊,你要急死我了!”
被温卿儿这么一喊,念夏也顾不得羞了,赶紧用指尖儿沾这茶水在红木桌上大剌剌的写了两个字,温卿儿一瞧,那脸上的红晕都到脖子根儿了,赶紧用袖子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