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将应煜名下所有的银子加起来,也不过才将将够两个月的,若是再加上死伤的抚恤,恐怕更多。
且说这打仗便能将国库打空的,这话着实不假,倒也怨不得有时候户部掏钱总抠抠搜搜的,不过在将士们的钱可不能省,且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上的,万万不能亏待了他们。
温卿儿也知应煜就是变卖自己的铺子庄子也不肯用她的银子,便也瞒着,反正账目几何全凭她一张嘴的,应煜可没那个本事查账。
“爷说得正好,前些日子爷的铺子那边儿刚算好了银子送来,年节里钱庄里人也少,便是想着过完年再去送,正好省得我来回叫人去取了。”
“这些是爷今年的银钱,一共二十多万两,爷拿去十五万两银票,家里留五万便够了的。”
应煜看着卷好的一捆一捆的银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便是再怎么不管事的也知道每年约莫能得多少银子,这面前也着实多了些。
“卿卿不会是将自个儿是银子也混进去了吧,爷记得去年也就收上来五万多两,怎的,怎的就多这么多了。”
“这是大齐跟胡国打仗,万万不用卿卿私自掏腰包的。”
温卿儿早就知道应煜会这般说了,倒也不知道这人还坚持个什么劲儿的,且都说了夫妇一体了,这人还一直不肯用她的银子,非要坚持自个儿养家糊口的,且要强着呢!
可温卿儿自个儿做生意着实能赚钱,只一两个月的功夫,手下的铺子庄子盈利便能抵上应煜一年的俸禄,倒也不在意用自己的银子补贴应煜。
只是为了他身为爷们儿自尊,一直没让这人知道罢了。
早早想好的理由直接顺口便出来了:“爷也不想想你那铺子原先都是什么样啊,一个个的都鼓着腰包跟爷哭穷呢,你那粮店的管事儿可都娶了十多房小妾了,比您都厉害着。”
“这回我将他们料理了一遍,凡是吃进去的全给我吐出来,爷瞧瞧,这才是你每年应该收上来的银钱。”
温卿儿一说,应煜这才信了的,心中也是对温卿儿敬佩的紧,果然这事儿交给温卿儿才是真真的术业有专攻的。
应煜倒也没依着温卿儿的话拿走大半的,只给家里留五万两也不成,便是只拿了八万两,便是温卿儿再多给也不肯要的。
“卿卿留着用吧,府里用不了多少,其余的你想买什么便买什么,日日想怎么逛怎么逛,多买些你自个儿的喜欢的胭脂水粉的,平日里也打扮的忒素净了。”
温卿儿将匣子又收起来也不强求,轻轻的用大大的杏眼嗔了应煜一眼:“我平日里不打扮爷便不喜欢了吗?要不去蔡侍妾那儿瞧瞧去,她惯会打扮的。”
应煜忙笑着哄,“别啊卿卿,你这般我最是喜欢不过的了,什么侍妾不侍妾的爷不认识,屋里就卿卿一个人,且疼着呢!”
温卿儿轻哼一声,显然是还心中存着气儿,不许应煜去抱她,自顾自的拿着绣筐细布给应煜纳鞋底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