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个丫鬟说道:“回姑娘话,落雪苑的紫婵姐妹是和奴婢一起入府的,昨儿下午闹得厉害,奴婢便想寻了她们打听些个。”
那丫鬟面色发白,连握着扫帚的手指都有些隐隐地发颤:“落雪苑的后门没关,奴婢便悄悄进去,还没走两步呢就听见好多惨叫声,可是将奴婢吓坏了!”
“奴婢大着胆子去瞧了一眼,只见院中满是血迹,梅姨娘披头散发地见人便打,地上倒着好几个人,奴婢差点儿吓得昏过去!”
那丫鬟心有戚戚,胸口上下起伏着,可见是真的被吓得不轻,温卿儿叫念夏给她倒杯热茶缓缓,问道:“那后来呢?她院里的丫鬟怎么也不拦一拦?”
只见那丫鬟白着脸摇了摇头:“梅姨娘那发疯的样子谁敢上前去!奴婢也没敢多看,逃也似地就跑了回来。”
又有一小丫鬟说道:原本二少爷带着老爷和夫人去了,可后来不知怎的,夫人不管这事儿,只全权交给老夫人。
“昨儿老夫人可是大发雷霆,听说都动了戒尺了,后来许是老爷顶撞了老夫人两句,李大夫半夜里又去了福延苑一趟。”
“那老夫人那儿可有哪位姑娘侍疾?”温卿儿问道。
她虽现下也不待见着老夫人,可到底她是这府中嫡亲的姑娘,祖母病了怎么都得去问候两声,不然说出去是她这个做孙女的不知礼数。
茯苓上前回道:“二姑娘昨夜里便在福延苑中伺候着了,白姨娘今儿一大早也去看了,只是夫人没去,只叫人送了好些个补药过去,奴婢见姑娘还未起身,便也擅作主张送了些药材过去。”
温卿儿点了点头朝茯苓笑了笑:“还是你想得周到,既然已经送了东西过去,那我今日也省得再跑一趟了,等过两日再去看祖母也不迟。”
茯苓颔首应下,只一旁的锦秋背着人微微撇了撇唇角,没有作声。
听丫鬟们三言两语地说着,温卿儿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她懒得管落雪苑的事儿,只是连带着父亲和那母女都受了罚,倒是少见得很,这才不免多问了几句。
又安排了院里的丫鬟几句,让她们不要再随意嚼舌根儿,便带着念夏等人去自己的小库房转转。
她昨儿毁了应煜的衣裳,怎么都得赔人一件儿才是。
也是为了给昨日她的莽撞赔罪,轻薄了阿煜不说,昨儿还醉了酒,也不知自己的酒品如何,总之定是没少给阿煜添麻烦。
思及此,温卿儿的脑中又蹦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阿煜也真的是疼她,她醉着哪儿还晓得收劲儿,都流了血也不知将她推开了。
温卿儿拍了拍熟透了的脸,嘴中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她的阿煜可真傻。
“姑娘怎的想挑些布料了,可是想给自个儿做身新衣,再过几日府上就该给姑娘送来新作的一群了,不消得姑娘亲自动手的。”
念夏打开了小库房的门,里面堆着好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架上地上都摆满了箱笼,连下脚的地儿也没剩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