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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武侠修真 > 道如川 > 第八十三章 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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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女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凌晨,一睁开眼便看到洛烛伊的一张脸,都快挨着二人的脸了,两女都吓了一跳,云莫棋浑身乏力,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死死的盯着他,要是他敢乱动,就用头狠狠撞他,厉文玳则是招呼了他一拳。

云莫棋道:“昨天船上这么多人,怎么这么清静?发生了什么?”

洛烛伊道:“你中意的易公子啊!可真是个好人,也不辜负你弃了我的船,千辛万苦上了他的船。不过那个易公子似乎对你二人没什么兴趣,又给本公子送回来了!易公子觉得你二人同我郎才女貌,便自作主张将你二人许配给我了,你看,他说我们之前的船太寒酸,还将船送给我们了,说是新婚大礼。”

云莫棋道:“自古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又凭什么将我二人许配予你?何况船上那姓易的本就不是好人。”

厉文玳道:“莫棋妹妹,你别信他,这小乞丐又开始耍无赖了。”

云莫棋道:“厉姐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你帮我狠狠打他一下,我如今浑身乏力,实在无力打他,可是本小姐实在气愤难平,想请姐姐代劳。”

洛烛伊则笑道:“等你有力气了你自己打吧,要是不愿意打便欠着。”

接着道:“只是你二人喝这一顿酒,可把我害惨了,他们觉得心里有愧,只得将船送给我们了。”

云莫棋道:“我酒量不佳我有自知之明,何那酒时便少少的喝,只是不知怎么的,便醉了,想不到竟会在这样的小阴沟里着了道。”

厉文玳道:“那是酒中有药,我本该有防备的。小无赖,你是不是和他们打起来了?然后运气好打过了,最后还抢了别人的船。”

洛烛伊不语,故作深沉,任她们问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摇头点头,画面一度十分滑稽。

他要一路向南,路还很长,他知道凌州境内,他还要过一关,这一关又如何能过呢?

朗州玉带河畔,一个男子终于扛着稻草架子回到家中,只是家中早已空无一人,平日里妻子刺绣的小桌仍在,女儿拿在手中摇晃着便咚咚作响的波浪鼓仍在,桌椅之上已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他匆忙的跑出房屋,十分着急。

住隔壁屋子的一个老者看他着急,对他道:“你走之后,她母女二人就被人接走了,几抬大轿抬走的,那阵势可大了。”

那男子将稻草架子丢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样子,看起来着实让人心疼。

老者一看他的神色,自然以为他的妻子和女儿离开他了,老者并不觉得稀奇,眼前这男子,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或许他连名字都没有,到如今连家也没有了。

他扛着稻草架子,拿着波浪鼓就走了,只留下一个孤单寥落的身影,朗州河畔,他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是杀人的人,自然知道失踪意味着什么。他或许还会回来的,回来自然是报仇。

他决定要回到那个地方,那个黑夜里可以看到影子的地方——月光楼。

路还很长,去月光楼的路,武道的路,复仇的路。

月光楼之后再走一段路程,有一处地方,这里不分白天黑夜,这是一处暗室,却如同迷宫一般,在武库之内,一个少年正在翻阅各种武功秘术,他在这里已经一年了,一年来他翻遍了武库中所有的书,也挑遍了所有的兵器,他最喜欢的是一把刀,一把不厚不长的刀,握着这把刀,像是沅北的雪,或是烽火台的没有温度的石头砌的台子,自从他叫小周以来,他再一次觉得很亲切,很有安全感。

小周不识字,纵然看遍典籍也没什么作用,看书时便以刀作笔,凌空写着一个一个字,他不认识那些字,但翻开书,便感觉到那些字若有若无的悬于空中,暗室内点点微光,借着烛火微光,小周以刀为笔去临摹,他看不懂所谓武学典籍,却偏偏靠着临摹入了武道,小周走上了一条别人从未走过的道。

那个书生一年来也没有出现,直到昨天,他说要自己去完成一个任务。

一年来,他只知道自己入了影堂,至于影堂是什么,他不知道。

那个书生说,他的任务在京都。

京都很远,离这里应该很远,他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林陌离早已经走到长楚最东了,听闻东海有座岛,岛上住着一个当今世上的第一人,几十年来,长楚最可笑的事便是朝堂之上的文人,将武人点评了个遍,还将武人排了个名,而其中无争议的便是天下第一在东海。

林陌离站在东海之侧,望着滚滚波涛,他要做天下第一,自然要去看看现在的天下第一是什么样子。李青莲是一个如洛秋寒苍老的老头吗?还是跟厉寒山一样,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为何这一个人就成了天下第一?

见过李青莲的人少之又少,看清他容貌的人更是稀有,当年洞庭湖畔他站在远处的一座亭子下。

李青莲出过两次手,第一次夜来大军前,一剑破万甲,第二次洞庭湖上,引水为刀。

这个人充满了神秘感,林陌离决定要去见上一面,由沅北向南海,再由南海走到东海,前方便是传说中的那座岛,他却感觉遥不可及,而长路漫漫,几时可至尽头。

每个人都有一段长路要走,洛烛伊和云莫棋、厉文玳如此,卖糖葫芦的如此,小周也如此,林陌离如此,世间人都向往远方,也都有想要去的地方。

而有一个人没有目的,没有前方,几年来他浪迹江湖,他身上披的再不是战甲,而是破烂的衣衫,头上戴的也再也不是头盔,而是一个遮阳的草帽,落魄至此,他却心服口服,他的前路不知在何方,倘若有一天他听人提起一个叫曲悠的,那时他才会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