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算是结束了,终于到了改算账的时候了,洛秋寒却是没有出现,在场的都是洛烛伊用的人,他能百分百的信任。
洛烛伊只说道:“城门处的东西都清理掉了没有?”
有人答道:“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
然后洛烛伊道:“好了,今日这头我是开了,接下来,该在坐的各位说了,你们说,我听着。”
洛一道:“这次事件中,烧粮草的姚晃死了,还有一个叫曲悠的和几个人逃脱了,已经派人去搜了。”
连季道:“出现在沅北各处的持刀客,完全死了,千龙帮的四当家也死在陌离少爷的剑下,只是我们也损失了不少的人,恐怕要重新布置好需要几年的时间。”
正在众人争相说话的时候,人群中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跪了下来,赫然是元仲,他道:“我有罪,我办事不力,请公子按照军法将我处置了吧。”
沉默许久的洛烛伊开口说话了:“你告诉我的,燕子口的寒蒙军你会给我盯的好好的,可是你却连他们少了几千人你都不知道,这是你罪一;我让你好好的盯紧燕子口的寒蒙军,你却擅自将沅北军撤回来,这是你罪二。该杀你两个头的。”
元仲道:“我知我应该被军法处置,请公子给我个痛快吧!”
堂下之人无不求情,众人皆知沅北军治军之严,只是这次尚未引发严重的后果,而且元仲的两宗罪都情有可原,其罪一,燕子口外风雪漫天,敌人借着夜色潜出来确实很难发现,加上大雪马上就掩埋了痕迹;至于其罪二,则是救城心态。所以众人都为他求情。
洛烛伊静坐了好久,堂下众人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往日里他见谁都是嘻嘻哈哈的,甚至经常穿上平民衣衫到处鬼混,一去三年,难道这人变了性子?
他仿佛在沉思,其实他只是想休息一会,等众人吵的差不多了,他才说话,见众人的声音低了,他道:“你知道的,我没有杀人的嗜好,我从来都只打人,只是今天我却累的很,不想打人,有人来我沅北闹了一场便跑了,我不要你的脑袋,我只要你把他抓回来,一叔,你告诉他,叫什么!”
“曲悠”
洛烛伊接着道:“我要的是活人。”
元仲道:“公子放心,我找不到他,我就没脸回来见你。”
这元仲出了门去,分秒不耽搁,回到府中收拾了行囊便出城去了。
天下之大,他到哪里去找这曲悠,何况他更本不知道这曲悠长的什么样。
他明白,这是流放,他也明白,洛烛伊在他唯有一死的情况下,对他做出了第二种决定。
按沅北军法,他该死的。
此去经年,再回首时,不知又是何夕了,面对沅北城,他唯有以流放去扞卫如铁的沅北军法,唯有流放,方可赎罪。
剑楼内,洛烛伊与洛秋寒相对而坐,洛秋寒问道:“你为何要让他去抓那曲悠?”
洛烛伊答:“难道你希望我杀了他?还是你希望我这次随便放了他,以后杀更多的人?”
洛秋寒道:“他们对沅北有着不可代替的感情,他们不会背叛的。”
洛烛伊答道:“是啊,可是军法就是军法,是你定的军法,即使早已休战,多少年来人们早已墨守成规。”
洛秋寒却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回答他,沅北军早已墨守成规了,这些洛秋寒定下东西早已经随着当年的刀来剑往,浴血奋战,早已在他们骨子里根深蒂固了。就像天下人默认天子应该姓杨一样,要想这一切改变,除非姓杨的天子搞得天下混乱,搞得黎民百姓生不如死。而要想沅北人不再守着这些东西,除非洛秋寒亲自引兵来打沅北城,或者洛秋寒亲手杀掉沅北一半的人。
可这些事他做不来。
临近年关,沅北更加的热闹了。
这一日,花千语走了,她要去往西夷,据说是三月三西夷君的寿辰,只是时间尚早,她还要往哪里去?洛烛伊自然不知道。
花千语出了沅北城,走了,临走时都洛烛伊说了一句话:“洛公子,江湖再见。”
听见这句话的人不少,谁都在琢磨,这仙子说这样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谁猜不透啊。
这世间,最神秘的莫过于女人心,它即使就在你面前,你仍是猜不透。
花千语走了,西夷的使团自然主动请缨,护送她去往西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