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莉只是抬了下手,翠绿的光芒已经环绕了整个度假区,而这个被创造出来的所谓迪彩,显然没有突破这光圈的能力。
四处撞了一下墙之后,迪彩回到了亚伯拉身边。
亚伯拉不满的哼了下,还指了指周围。
“我想这应该不是大小姐一个人能够做到的,难道说大小姐你和那群吸血鬼有什么联系吗?和他们合作,只会让自己坠入地狱,而且还是无止境的地狱。他们可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对他们抱有任何的期望,那只会让自己步入毁灭,塞莉大小姐可不要走上这么一条错误的道理。”
“没有什么联系的,我和他们是对手,绝对不可能是伙伴。只是这些事情,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为什么这些光亮会挡住这个怪物的去路。”
“...”
“你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愿意去思考。卡西尼亚是一个被外国财阀和本国寡头控制的国家,那么你能知道的事情,他们会不知道吗?你别看那些高高在上的权贵,满嘴的什么国家未来,什么独立自主,什么计划和手段,实际上他们什么都不会做,也不能去做。”
“——”
“卡西尼亚再怎么腐败和混乱,他们也依旧能够和那群吸血鬼合作,也依旧能躺着赚到钱,那他们绝对没有理由和必要去自找麻烦,要知道你在做的,可能是会毁掉他们前途和钱途的事。”
“不可能的!这是他们允许的计划!如果这不被允许,那我一开始——”
“一开始,就不会被通过?也不会支持你?不通过那还怎么剿灭你们一族?还怎么夺回对宗教的控制权和解释权?所以醒醒吧,这个世界还真的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财阀和寡头,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他们是吸血鬼,是被诅咒的恶心生物,甚至有可能见不得光,但是他们在这地方呆的太久了,久到都快变成这片土地的主人了。”
“我绝对不相信!爱丁堡绝对不会背叛我——我们付出了这么多代价,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他们也不会愿意卡西尼亚继续堕落下去,为了国家的未来,为了我们的——。”
“为了大家?为了人民?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国家是为了人民而存在?所以国家要为人民做一切?为了改变人民的生活,国家可以忍辱偷生?你多大了?这些东西还不明白?国家不是为了人民,而是人民为了国家而存在,好好想想,不要问国家为你做了什么,而要问你为国家做了什么!”
“——”
“你是这个国家的一份子,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你,你搞错主次关系了,而如果你弄不明白这层关系,那你就绝对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爱丁堡当局要把你当敌人,而不把那群吸血鬼当做敌人。”
“——”
“年轻人永远都是最好骗的,你甚至可以不用进入权力的中心,就可以无条件的为他们付出一切。我不是说你蠢,只是我觉得能骗的你抱着美梦溺死,又有什么不好呢?你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闭着眼睛走下去的。”
“我——”
“你也应该察觉到了,杀死珍妮的是谁。我想你早就明白是谁,但你就是不愿意承认,因为一旦明白了这一点,那至今你们所付出的一切,都没有了任何价值,你也会慢慢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懦弱。你们流的血已经够多了,所以回头吧,亚伯拉亲王,活着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知道是谁杀的珍妮,但我已经走到这里了,我不会停下的,我也停不下来了。也许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一个蠢货,是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棋子,但谁说棋子不能够自由的行动呢?谁说棋子不能掀翻整个棋盘呢?又是谁说帕拉丁不能真正的存在呢?”
亚伯拉捏碎了自己身上的纹章。
巨大的光影从他身后蔓延了出去,那是巨大无比的圣洁的光芒。
——
银白色的盔甲,蓝色的新星闪耀于空。
——
帕拉丁,真正的圣骑士降临在了这个世界。
那浮现于空的翠绿光芒,一瞬间就被代表了帕拉丁的蓝色光芒驱散了。
就像黑夜无法改变太阳会升起,黑暗终究会被光明驱散。
亚伯拉握起了拳头。
“很多人都不理解星罗真正存在的原由,这是因为我们人还不了解自我,而真正了解自我之时,就能掌控绝对的力量,而这就是我们帕拉丁,作为神的使者,我们会来到这个世界,未改变献出自己的力量。”
“真正了解自我之后,才能掌控的力量吗?这听着感觉还真的奇妙,也许傻子还会认真的思考一下,只可惜,我不是傻子,我也不会相信你所说的一切,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但我有获得什么力量吗?我也没有成为帕拉丁。人和人是完全不同的,亲王你获得力量的方式,还真的非常奇妙。”
“我还是第一次展现属于帕拉丁的力量,但这等同于神明来到了世界,已经没有人能阻止我——他们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了!行动吧!我们的信徒们!给我们的国家带来干净的明天!”
塞莉退后了一步,她放任亚伯拉吩咐周边的人,也放任除亚伯拉和迪彩之外的人离开,提恩是很希望她能放任那俩个怪物也离开,可惜啊,塞莉还真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退后一步的她,立刻看向了提恩。
后者虽然不怎么愿意掺和这件事情,但无可奈何,只能选择走了上去。
“看来又到我出场的时候了——亲王,我很不想和你们有什么冲突,如果可以的话,还请遵从我们家大小姐的意思,请放弃无聊的想法,好好的活下去。我想你身上有用极其特殊的才能,但只要是人,那就一定会死的,这不是威胁,而是事实就是的实话。”
“看来两位是一定要阻碍我了吗?这件事情本与你们完全无关,我也不想和你们有什么冲突,所请放我们离开。”
亚伯拉问的自然是塞莉,而后者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看得出塞莉是非常的无奈,同时也对亚伯拉他们充满了同情。
“亚伯拉亲王,你离开这里之后一定会死,不是我想要管你们的事情,而是我真的不希望你就这么去死,这个国家还需要你的,未来这地方会有更大的灾难,而为了应对那场灾难,亲王你的存在是必不可少的。”
“必不可少?你真的这么在乎一个外国的命运?就和你不相信我一样,我也不会相信你的,塞莉大小姐。”
“好吧,我实话实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很不想看到的东西,我这么说吧。你可以出去,只要你出去了,那无数的人会死,爱丁堡——不,是卡西尼亚会陷入再一次的动乱。我想那群吸血鬼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囤积的东西,他们就在等着你带给卡西尼亚伤口,然后等着鲜血流出。”
“你到底再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只要出去了,他们就会死!”
“他们不会死的,你说当局支持你到现在,我说那群吸血鬼也支持你到现在,你说这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不就是为了利益吗?你一定会失败,你那他们也一定毫无办法,可是祸事一起,遭殃的就是平民老百姓,他们会付出巨大的代价,他们会被进一步的压榨、剥削,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呢?”
“——”
“我知道你理解不了,我最简单的说下,因为你带来的动乱,影响了爱丁堡,而爱丁堡可是全国的首都,这个地方乱了——甚至不需要具体发生什么,只需要一群谣言,就可以让人去屯粮预防灾难的到来,而这个时候那群吸血鬼是最开心的,他们完全可以利用市场经济疯狂的涨价,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灾难。”
“——”
“自古以来,人们的争端最原始的原因,就是粮食,如果他们没办法填饱自己的肚子,那会怎么样呢?叛乱?暴乱?各种各样的灾难会不断的爆发,而那个时候,情网,你说这个国家会怎么选择呢?”
“——”
“卡西尼亚没有选择,他只能在混乱的边缘徘徊,不要忘记,你们十多年前的平叛战争,让你们付出了多么巨大的代价,这个国家已经经不起再一次折腾了。你要这么折腾下去,这个国家就不复存在了!会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殖民地,卡西尼亚将会彻底的变成一个笑话!”
“——”
“你想要自己的国家遇到灾难的时候,民众呼喊着别国的领袖,请他们接管卡西尼亚吗?你希望自己的国家连到军队都没法掌控,从而让整个国家沦为财阀、寡头们的血包吗?你希望他国的军队驻扎在自己国内无恶不作吗?这一切都是可能发生的,而这一切都取决你,亚伯拉亲王。”
“取决与我吗?我不相信这一切,我也不相信有人能够打败我和迪彩,如果真的有的话,我说不定惠婷婷你们讲的道理。”
“看来冲突在所难免了,亲王,我真的希望你能能够醒悟,这个国家还有未来,不要把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哈哈哈——那边的小伙子,你对你们家主子的臆想,有什么特备的看法没有?还是说你和她想的也完全一样呢?”
提恩对亚伯拉的提问是完全没有回应的打算。
没有回应的必要,亚伯拉也不会在意提恩的说法。
对一个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失去是思考的能力,而是你有,也知道该怎么思考,却完全不愿意思考。
只是塞莉之前所说的,也未必全是实话,她这么强势的想要干涉这里的问题,恐怕是她意识到了更大的问题。
多半是与魔法相关的东西,这玩意他可完全没有兴趣,为此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比方说,好好的想办法应对眼前这个看起来无比神圣,实际却无比扭曲,并且自以为是的家伙。
随着塞莉丢出的紫色水晶的种子,绝对的屏障将四人完全隔开。
亚伯拉看了下周围,轻轻的伸手触碰了屏障,却被强有力的弹开后,他对着提恩笑了起来。
“这么放任你们家大小姐,真的没问题吗?也就如那位大小姐所说,我没有对迪彩的控制权,是我的先祖巴伦·邓肯在操控,如果说他心情不好,你们家大小姐可是会有危险的,你不呆在她身边,要是出事了,我们都不好过吧?我可以确定,你搞不好是会死的。”
“放心吧,我想只要是拟态生物,塞莉就有办法解决。可不要忘记了,塞莉可是拥有第十六位阶星罗——正义的人,她最擅长的,可就是水元素构成的拟态生物,那个所谓的迪彩,我想它绝对是被克制的一方,这可是没有道理可言的克制,甚至我觉得,下一个瞬间那个生物就有可能崩坏。”
“对自家大小姐那么有自信吗?那你呢?年纪轻轻的——贵族少爷,你真的有自信面对神圣的帕拉丁吗?我可是你信仰神明的使徒,是七神的象征。”
“少爷?我做梦都有想过,有人会这么称呼我。亲王啊,我虽然不愿意和你交手,但是我们家大小姐的态度很明确。她的命令来了,即便是神明,那我也只能挡住他,又或者杀死他,所以——能不能请你投降呢?这样我们都方便不是吗?”
“投降的为什么不是你呢?”
“无论是什么帕拉丁,还是什么七神、魔物,又或者是什么传说的生物,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亲王你也是一样的,请不要自讨没趣。刀剑无眼,我想情网也不想失去手脚吧?”
“那就让我见见你的本事吧,同样,你也要小心,别没了手脚。”
与天空相同的颜色汇聚在了亚伯拉手中,形成不是想象中骑士所使用的剑,而是极其特殊的锤类兵器。
这对提恩来说,也是偶尔才能见到的东西,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应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