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打开星门只是为了拯救伦敦的一切,现在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在我眼前,我也相信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无尽的力量也没办法帮助我更好的解决问题,并且这个力量只是一个骗局,为此,我想我没有必要纠结于这一点了,大小姐也是一样的,不需要继续怀疑我了。”
“你说的话谁会相信?你在幕后策划了这么久,也被骗了这么久,你到头依旧看不清真正的威胁是什么吗?红女巫,你不要认为自以为是的认为你能够利用所有人,好好的看看周围吧,你在利用他们的同时也在被他们利用着。你到现在还想不明白你身后的两人,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一直跟着你吗?”
“西尔万和朱尔?他们只是想要知道的真相,而现在,他们什么都知道了,从拉格纳那得知的一切,此时都在这里证实了。现在他们还跟着我,那是因为他们也是伦敦的一员,也想要拯救——应该说他们也想要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我能理解,但你说他们证实了什么?他们想要知道的真相,应该是有关诺东一族的死吧?而现在,我们听了你说了一大堆,可依旧没听明白当时诺东家在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
“那个贤者之证,是自然界罕见的特殊产物,而当初的梅耶不可能有能力弄到这个东西,更别提放到特殊空间里,但是那地方有,并且还完美的形成了梅耶最希望看到的样子,大小姐难道不会联想到什么吗?”
“你该不会想说这克罗蒂献祭了自己弄出来的东西吧?魔法不是传说中的等价交换,魔法也献祭什么的概念,更没有变成什么的说法。之前打开星门要死的人,你要的不是概念上虚无缥缈的生命,而是需要那些人的构架来作为星门打开的载体,用大量统一的主观意识,撕裂我们的空间,从而让星门降临。”
“——”
“其他的统一意识非常难以做到,但是唯独疯狂,可以在短期内迅速的蔓延出去,所以你才会不断的推动所谓的暴乱,为的就是把那群人的主观意识统一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被星门的构架依附,才能让他们变成有效的载体。如果星门真的存在,被你使用过的载体们,会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元素冲击而迅速崩坏,这也就是他们死亡的主要原因。”
“大小姐看起来非常懂魔法,能够理解这一点着实不容易。”
“不容易的不是我,而是你吧?你没想到星门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你做的一切,以及梅耶告诉你的一切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无意义的挣扎了数百年,还有比这个更悲惨和更不容易的吗?
“我为了一个无意义的事,努力到了现在吗?但是大小姐,没有我各位真的能够走到这一步吗?没有我估计各位连天上那玩意是怎么形成的都不知道,更何况进入原地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呢?我所做的一切,也许只是努力错了方向,但绝对算不上无意义吧?”
“不是无意义那就是对的吗?伦敦市民即便不是你的同胞,你也没这么心安理得的杀死他们吧?你可别说死一个是悲剧,死一群人只是数字这样冷漠的话,我想你也有同理心的,也能理解人这个集体的。”
“大小姐误会了,我也不想牺牲伦敦这么多人,但是将整个伦敦的市民和小部分人放在一起权衡,我们也必须要做出选择,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红女巫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特意指了下周围房屋燃烧后涌出的浓烟。
还特意的示意众人看向市政厅的方向,并且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之后才继续说了下去。
“我也不想在这方面和大小姐争论什么,无论如何,我做的事情从结果上来说,都是我错了,想错了,也做错了,这一点我是成人的。星门不存在的情况下,那群人无论如何也都不会死,所以即便是最坏的结果,我似乎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危害,能够影响的终究只是少数。”
“等一下,红女巫,你说你影响的只是少数?”
“没错,我影响的只是少数,虽然我是有诱导他们的想法,也是这么做的,但是我只能算起了个头,并没有后续的影响,之后的一切,我算是参与其中,但绝对说不上主导。我的影响远没有威廉的大,更没有市政厅所做出的选择,那么残忍,我想对比他们,我还算是仁慈的。”
“看来我们得重新定义仁慈的概念了,既然有的词无法用在自己身上,那就直接改变这个词的释义,这样更方便不是吗?”
“大小姐,我只不过是捡了木柴,生火的是威廉和爱德华,扇风让火焰扩散的也是他们,不是我,所以当火焰蔓延至整个森林的时候,我想不应该吧罪责归咎到我头上。也许有不少人是死了,我可不想承担这种责任,我是能够算做幕后黑手之一,可无论怎么想,我在这件事情的参与度里是非常非常低的,至少不应该让我承担所有的责任。”
“没有你森林就着不起来,往往表现出来的恶不是真正的恶,而像你这样。做了这些事,还能心安理得的撇清关系,我想这才是纯粹的恶。看着伦敦现在的样子,我难以想象,你要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说出没有危害这样的话。”
塞莉看着红女巫,踢开了脚边的石子。
“难道这些人在你眼里都不算是人吗?还是说你不想要理解我们人,所受的痛苦?我在这方面也不想和你争论,我们注定不是同路人,我也不会指望你理解我们每一个人存在的价值。”
“大小姐这么说,我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你可以说下去的,克罗蒂一家死了,我可不想听见他们是自愿献祭这种鬼话,如果导致一切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是魔法,那就不存在所谓的献祭,红女巫,你必须要说出真相,也必须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事情发生的很简单,按照拉格纳所说的,无非就是克罗蒂一族试图用自身成为天与地的连接的中介点,也就是承担贤者之证的功能,最后失败了而已。”
“这不可能——”
“某种意义上的确不可能,他们也失败了,但成功的拖延了封印崩坏的时间,也促使了贤者之证的诞生,一切都是有关联的。至于他们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熟悉克尔瑞的拉格纳,只是简单地说“他也许只是出于职责而已。”,具体的想法,没人知道的。”
“人不可能成为介媒连接天与地,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人的意识可以统一,但是绝对不可能抹去,意识是构架的重要组成部分,没有了意识,构架会瞬间崩溃,连接也许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我再给大小姐补充一点好了,人是没有办法寻找天与地连接的,也没有人会去主动寻找这些,更何况除了少部分魔法使之外,根本不会有人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但是——大小姐真的没有注意到吗?诺东家忠心耿耿追随了巴顿家百年,却一直排挤在外的真正原因。”
“我也猜到了一点,也找到了一点证据,你既然想挑明一切,那就由你来说吧,我听着。”
“证据吗?也不需要证据,正常人都应该明白,巴顿家能够爬到那种高位,不可能这么冷血,诺东家更是战功赫赫,正常的大家族早就通过联姻的方式,把他们吸纳为自家人了,可是巴顿家没有这么做,甚至在诺东家提出要参政的请求后,就舍弃了他们,这一切都指向了一种可能性。”
——
“果然诺东家不是人类吗?”
——
人对非人生物的排斥性是与生俱来的。
只是之前威廉所展现出来的一切,都不断的告诉着人们,他不是怪物,尤其是对比那群自称异种人的,威廉他更像是一个人。
安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在场的人里她是最意外的,可显然塞莉不会照顾她的感受,她继续说了下去。
“在威尼斯的时候,我得知了一个非常奇怪的消息,他们的渔民过去在海上捡到过一张完整人皮。到了这里,我听了有关异种人的特殊传闻,他们异种人似乎和人皮并不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很少会有人注意到这一点的,大小姐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吗?”
“大部分人都没有把它们的存在当真,那么自然不会注意到,自己骗自己可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我不一样,我一开始就相信他们的存在,等他们承认了自己的存在,结合之前了解的,有些东西不难推测。”
“——”
“比如说,异种人生来是没有皮肤的,可我们看到的所有人异种人,他们都像是一个完整的人,姑且没手没脚,那还可以用假肢,可没有皮肤呢?这东西总没有假皮肤的吧?就算有假的,怎么可能和正常人一模一样呢?”
“就和大小姐所想的一样,异种人的皮肤都是从死人身上剥下来的,他们算是真正意义上,披着人皮的怪物。”
“但是我在威尼斯见到的人皮主人,他身上的皮是四十年前被剥走的,众所周知,伦敦的酸雨是三十年前,而异种人的诞生也是在之后才慢慢出生的,真正要等他们活动,估计还要往后推个十年二十年的,我说的没错吧,红女巫。”
“就和大小姐说的一样,仇杀队真正意义上完成编制,也就只是这几年的事情,此前伦敦、爱丁堡甚至都将他们定义为必须要排除的猛兽,好在他们接触了之后,就放弃了这种想法,上面的人果断的选择了和他们进行交涉。”
“那么问题就出现了,排除了变态狂搜集人皮的兴趣之外,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也就是所谓的异种人,在伦敦的星罗持有者因为环境导致异化之前,类似他们的这种生物就已经诞生了呢?”
“大小姐为什么会这么想呢?异种人的诞生纯粹是一个意外,是星罗不可控的影响人体之后一种结果,理论上正常的情况下,可不会诞生这样的孩子,就算有,被视为他们的异类的他们,也许出生后,就会自诩正义的人当做怪物讨伐了,就算有父母能够隐瞒,他们又要怎么活下去呢?”
“红女巫,不要忘记了在对魔物战争期间、战后,魔法使的话语权都是非常大的,为此改变一点常识,接纳一点魔法使的理论,这并不是奇怪的事。只要魔法使不认定他们为怪物,他们就不是怪物,我说的没错吧?”
“的确,那个时候所有的一切,魔法使都有权力进行解释。我也知道大小姐是怎么想的,魔法理论普通人是听不懂,但是魔法使可以把所有的责任推到魔兽身上,比如说用上“这些事情都是魔兽造成的,但孩子是无辜的,他们只是一群残疾的可怜人。”这样的说法,虽然长的怪了点,但人的接受能力是很强的,这种说法也是可以被普遍接受的。”
“你都帮我解释了,那我自然只能说好,那么接下来的一个问题,根据之前我了解到的新罗概念,以及从你那了解的原因,异种人的诞生,究其原因是元素转换机的过量使用,导致了地区的流动元素量产生了变化,从而导致了星罗的发生了异变。”
“的确是这样,这也是梅耶推算出来的一个必然结果,事实也证明了他的推算没有错,一切都发生了,就在我们的眼前。”
“那么在四百年前,魔法大规模使用,成建制的联合大爆发的情况下,是不是也会造成和元素转换机过量使用一样的惨剧呢?元素转换机和魔法的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将特定元素,通过共鸣转变成理想的样子。我过去也看了不少历史,似乎有不少史实能够证明我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