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画也没什么特别的,拉格纳看起来也就是说一个奇怪的人像,拿着一个瓶子往下面倒水,至于那下面的人?是一些看起来就很奇怪的红眼睛生物,那些玩意接触到倒出来的水后,似乎是被净化了,接触到水的类似人形,眼睛之中的红光都消失了。
这种带有明显宗教意味的东西,拉格纳并不喜欢,克尔瑞看着这么入迷,拉格纳是只能皱着眉头拍了拍画像。
“克尔瑞,你在想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抓捕那群间谍?”
“不用着急,再放他们待一会就好,还会有新的变化。”
“新的变化?那群间谍掀不起什么风浪,一切都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中了,现在就是最佳的时机,我们不能再等了。”
“还有人没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没到伦敦,等他到了,什么都解决了,所以别着急拉格纳,很快就会结束了。”
“克尔瑞——唉,算了,你还是和我说说这画像到底是什么吧?你看了这么久总看出什么了吧?这些玩意都是什么?”
——
“那是神明在救济世人的画像,我们的世界有很多不同的人种,而不是每一种,神明都会去救济,也不是每一种,一出生就是完整的存在,他们需要被救济,才能变成完整的,而这就是神明的职责。”
——
“神明的职责是让那些不完整的变完整?克尔瑞,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而已,不用在意,我想很快我们都能知道这个地方所发生的一切,只要等那位大人到,一切就都解决了。”
拉格纳一直到这个时候,才确定了克尔瑞的精神状况已经出现了异常。
可是为什么克尔瑞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发觉的?
不对,不是他们为什么发现,而是为什么连我都没有发现?
一直到这个时候,拉格纳感觉到了他们所有人的异常,就像是认知被改变了一样,他们所有人都刻意的的忽视了某个异常的点。
魔法?这种模糊了几十号人的魔法真的存在吗?不是魔法又是什么呢?现在的伦敦到底是什么样子?
一连串的问题涌了上来,可现在的拉格纳根本不敢表露出任何的疑惑,甚至连话都有些不敢说了。
——
拉格纳陪着克尔瑞在BBC地下看画像看到了半夜,离开了BBC后,他一如既往的来到了一家酒馆。
这是从他被发配到伦敦之后,每天都要来的地方。
虽然脑袋昏昏沉沉的,可这似乎并不妨碍他和熟悉的酒保交流。
“和往常一样,给我来一杯稍微苦一点的。”
“看来你又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麻烦,只是我现在感觉很不好,从上到下都感觉不好,明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我就是非常胸闷,脑子也有点转不过来,我就想还是潜在了水里,没办法发出声音,无论做什么动作,也不会有人理会。”
“这种状态下可不适合喝苦的,我建议你喝一杯亚历山大。”
“甜酒吗?你可真喜欢推荐给人甜酒,行吧,今天就听你的。”
一如往常,拉格纳把银币摆到了桌子上,只是不同于往日,酒保调好了淡白色的饮品后,将银币推了回来。
随后酒保的手指敲了下银币。
“今天的酒是王请的,他希望你能够愉快的继续工作下去。”
“王请的?那可真是少见,我能再要一杯吗?我可是听说了,那个吝啬鬼一年到头也不会请上几杯,你要知道我来伦敦都三年了,这可是我的第一杯酒,下次这种便宜可不知道要多少年后了。”
“你未来肯定能喝的更多的,你也不要小看了甜酒的后劲,我想他能让你晕上几天,贪杯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兰地而已,这种酒我喝起来,就和喝水一样,放心好了,再给我来一杯——随便你推荐。”
可是磨蹭了半天,酒保依旧拒绝了拉格纳的要求。
喝完了甜得发腻的亚历山大后,拉格纳就打算离开酒馆,可是走到门口时,突然听到了西尔万的声音。
那个小鬼也在这里?皱着眉头回过头,他看到的并不是想象中的场景。
酒馆的正中央,所有的人都在盯着给他非常奇怪感觉的神明救世图。
“这幅图在酒馆也有?等一下——这里是哪里?”
拉格纳眼前的颜色混杂,随后他感觉到了自己被推了一把。
视线模糊,近乎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再一次看清周围的环境时,他看到的却是漆黑一片的——学院?
看着打过来的灯光,拉格纳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也借着这股亮光,分辨出了周围的环境,以及他所在的位置。
“皇家学院?我怎么会在这里?”
“拉格纳大叔?我刚才看你浑浑噩噩的在操场上闲逛,这个时间点,你不是近来调查什么的吧?这地方可没什么都没。”
“呼——什么都没?我记得我刚刚进了一个酒馆,你什么都没看到吗?”
“酒馆?这里可是学院,再怎么堕落,也不会经营这种东西的,他们可是靠有钱人吃饭的,要他们吸有钱人的血,他们可不太敢。”
“也是,我也不去想这些了。”
拉格纳拍了拍头,本来是想要自己更加的清醒,只是那模糊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这么一大堆记忆涌上来,甚至让拉格纳一瞬间失去了很多真实感,现在的他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出现在酒馆内部的神明救世图,以及那个去了三年,却毫无印象的酒馆,呼——伦敦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又藏了什么东西?
因为涌上来的记忆,导致头有点痛的拉格纳,选择问起了身边的西尔万,打算转移一下注意力。
“你这么晚跑过来是想做什么?偷东西?没这个必要吧?”
“拉格纳大叔,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平民里面的富豪阶级,我可不缺什么,我来这里只是想要调查下学校的档案,以及那些贵族、富豪的孩子们留在学院的日记本。”
“日记本?我可不认为心理正常的人会写什么日记,虽然说这群上流人士的心理多半都有问题,但我想他们还没严重到写日记的地步,何况就算他们写日记,我想他们也不会丢在学院里的。”
“心理正常也是会写日记的,我就写,你看我像心理不正常的人吗?”
“像,当然像,你要是心理正常,还能调查这么多事?正常人可不会和你一样去调查这些麻烦事的,人都是有求生本能的,你现在做的,可不像是在求生,而能够违背这种不能做出非理性事情的人,一般心理都存在问题。”
“大叔你这说的,我好像还真有点答不上来了,还是别说这些了,我自己也是写日记的,所以有一点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日记基本上不会有人希望被其他人看到的,尤其是家人,所以我会把它藏起来,藏在一个家人绝对找不到的地方。”
“对那些上位家庭的孩子而言,这个地方就是学院吗?有点意思,虽然我想回家睡觉,但现在才十点,我也看看他们写的日记吧。”
拉格纳可没有打算帮忙,西尔万这个人办事谨慎,多半早就调查好了日记的所在,半夜潜入只是为了更好的翻阅,何况这家伙连探照灯都带了。
这么大一个探照灯,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东西,探照灯可是KGB那边才会配备的稀罕物,虽然说民间倒也不至于弄不到,但这东西也不便宜,虽说这孩子说自己算是平民阶级中的富豪阶级,但一般的平民又能有多少钱呢?
拉格纳可没蠢到相信资本家是在为了打工仔在打工,这种从逻辑上就根本不可能成立的鬼话,就算拉格纳有钱,那也应该是他父母的钱,不过算了,随这孩子怎么说吧,都不重要。
跟着西尔万一路跑到了教学楼,基本和拉格纳想的一样,西尔万是早就知道了日记本的所在处,一连拿了七八本日记本的西尔万,这才打开探照灯,坐在地上翻阅了起来。
拉格纳看了一眼西尔万,也就找了张椅子坐下,拿起了一本日记本翻了起来,只不过他在翻阅之前,还特别提了一下这么做并不好。
“西尔万,用这种手段偷看别人的日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拉格纳大叔,你知道一直宣扬隐私重要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吗?”
“注重隐私保护的人?”
“大叔你这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我想所有人都是挺注重隐私的,不然大家住的地方肯定都是透明的,只是一直宣扬这些的人,我想他们往往都有见不得人的东西存在,我想他们相比写日记的,才是真正意义上心理病态的人。”
“每个人都有点见不得人的东西吧?这也是就所谓的隐私,没什么病态不病态的,他们不想被人知道,那我们就应该尊重他们的选择。”
“也许是吧,但是有部分蠢货认为能够在国家面前保持自己的隐私,这就非常有趣了,你说在任何国家,如果政府想要监视你,想要了解你什么时候在做什么,大叔你认为这些人还有隐私吗?”
“隐私权可不是用来防止国家调查和监视你的,一般人对国家而言,也没有监视和调查的必要,也没有这个价值,因为监视和调查都是有成本的。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你有问题,那么自然你没有资格谈论隐私权,谁会去保护间谍的隐私呢?难道会因为间谍说自己传达出去的情报是隐私,所以我们不能抓捕他?”
“——”
“要是你没问题,那自然是也可以放心自己的隐私权也不会受到侵害,因为国家层面的保密,远比你自己保密来的要靠谱,你会有说漏嘴的时候,可是KGB不会有这个时候,何况有些事情公布出来对国家而言,也没有利益和好处。”
“是这样啊,可大叔你说那群一天到晚念叨着隐私权重要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所谓的隐私权真的重要吗?难道我们不应该彼此坦诚,没有任何隐瞒,才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吗?”
“如果每个人都是圣人的话,的确能变得很美好,可显然无论是你我,还是这个世道上的所有人,都不是什么圣人。隐私权固然是很重要的,主要用来防范除国家外的,一些无良机构滥用你们的隐私,比如说情报贩子,你也不想自己的情报被廉价的出售吧?”
“这个年代还有情报贩子吗?我还以为他们早就绝迹了。”
“当然有,过去他们是生存在太阳底下,而现在他们只不过潜藏到了黑影之中,一般情况来说,有需求就会有市场,人总会要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事,那么情报贩子的存在,也算是理所当然的,只是现在普通人也接触不到情报贩子了,这也是隐私权越来越得到重视的一种体现。”
“如果我真的相见的话,还是能见到情报贩子,并且从他那得到情报的吧?”
“至少我觉得你无论花多少钱,都没办法从他们手上弄到一条有用的情报,他们可不会在乎一个没权没势的小鬼,你过去给他们送钱,他们肯定不会拒绝的,但你想要得到货真价实的情报,绝对不可能,你没这么强的交涉能力。”
“...”
“总的来说我认为隐私权的保护可是非常重要的,普通人也有权提出意见保护自己的隐私。就说KGB的那群人平时虽然看着像是无视了隐私以及法律的执行机构,实际上他们受限的地方也挺多的。”
“大叔你不是隶属于KGB的?”
“目前来说是隶属的,只是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就和KGB没关系了,只能算是临时的合作吧。你还是别想这些了,你翻到什么有用的没?”
“基本和我想的一样,一切都在预料之中,果然那群间谍是和这些上层子女有接触的,并且轻易的就将他们洗脑,为什么这群小鬼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那些蠢事和蠢话,难道他们真的没脑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