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纳,爱尔兰叛乱的核心原因是爱尔兰地区储藏的大量石油,而神圣帝国和瑞罗菲尼都对这东西垂涎三尺,因为纯粹的利益,所以他们对卡西尼亚的内政横加干涉,甚至不惜出重金,诱发大规模叛乱。”
“这个基本上也是有定论的,这两国都是为了纯粹的利益,所以行动的,对付这种对手,只需要让对方明白他们的损失大于收益,他们自然会放弃。”
“没错,正是因为他们有纯粹的利益作为目标,他们的行动才相对而言比较好推测,也比较好理解,只要让对面没办法达到目标,那么对方自然会放弃。现在的伦敦,我看不到四国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也始终没办法弄明白马其顿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这些都不重要,克尔瑞,既然你已经找到他们了,那就把他们抓起来,慢慢拷问就是,总能问点什么出来的。”
“拷问吗?你知道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叛军组织成员都是些什么人物吗?有控制着整个城镇灰色产业的科勒曼家族,还有控制着盐业的维尔梅斯家族等等,他们可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们甚至没办法对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明着下手,不然——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怎么可能,这些家族都是伦敦的经济支柱,他们怎么可能支持叛乱军,叛乱军能带给他们什么好处?他们生意能做这么大,都是卡西尼亚这个国家的恩泽,除非他们疯了,否认他们支持这些组织,就是在自寻死路。”
“...”
“克尔瑞他们都是有钱人,他们都应该明白任何年代支持——不说支持,即便只是有接触,也都有可能给整个家族带来毁灭性的影响,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真的想不到马其顿能够许诺给他们什么。”
“我也理解不了为什么他们会支持,并且这些大家族他们还没有任何隐瞒,都是明着进行交流和支持的,似乎就在等着我们去抓捕他们一样,我是真的有点想不明白了,拉格纳,对这件事情我们需要继续观察。”
“继续观察吗?我现在有点理解你所说的复杂是什么意思了,这已经牵扯到整个伦敦的经济构架了,如果贸然对他们动手,恐怕伦敦的高速发展会成为一个泡沫。我会替你写一份报告给爱丁堡看的,你就继续你的调查吧。”
拉格纳回去之后,根据从克尔瑞那了解到的情报,写了一份报告。
当然,引用了克尔瑞的结论,也只是为了让爱丁堡知道这三个月克尔瑞在做些什么,这并不代表拉格纳完全的相信克尔瑞所说的,克尔瑞的言辞之中,显然是有所隐瞒的,可具体隐瞒了什么,这也不好说,也不好猜,最差的情况无非就是克尔瑞和叛乱军有接触。
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么显然是不好接着问下去的,也是这个原因,他开始独立调查起了克尔瑞之前所提及到的富商们。
只不过不同于克尔瑞的常规调查方法,他是直接把调查的主要注意力放在了这群富商的孩子们身上,如果说为人父母真的有问题的话,那么肯定,这些做子女的或多或少,都会知道一点的。
孩子多半是不会和叛军以及间谍有接触的,所有事情都讲究一个价值,对他们这些破坏者而言,孩子显然是价值最低,并且风险最大的一类人,正常是都不太会去接触十多岁的孩子,你就是想要他们做点什么,他们也基本什么都做不到。
调查的过程中,他却意外的发现了克尔瑞的女儿,竟然也在皇家学院念书,并且这孩子似乎还卷入了什么麻烦里。
皇家学院的校园欺凌并不是什么秘密,这家学院的本质可不是教书育人,而是让那些上层阶级的孩子,明白自己的身份,以此来巩固他们的阶级地位。
他们的教育理念就是——与其强迫他们学会礼仪和尊重,不如让他们好好理解什么叫做地位和权力。
这种教育理念,拉格纳知道自己是肯定没有资格去评价的,但显然,皇家学院受到了有钱人的追捧,这也就是说有钱人认同了这种理念,当然好坏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但这显然是他们的事。
说白了就是阶级不同,没办法理解,只不过有一点拉格纳非常清楚,那就是无论有钱与否,他是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会把孩子送进这种地方的。
教书育人的地方,可不应该是培养歧视和阶级的地方。
如果说是贵族为首的人,欺负下外来贵族,这倒也没什么奇怪的,欺凌的问题,各个地方都有,想要解决也不容易,只是可现在欺凌着克尔瑞女儿的是一个平民,这件事情就有点奇怪了。
为了更全面的了解这件事,拉格纳也主动找来了皇家学院这一届,唯二的两个特招生中的另一个,名字叫西尔万的小男孩。
这个西尔万显然也在调查克尔瑞女儿相关的事情,也因此才找到了他,两人利益一致,谈起来自然也是比较方便的,只是拉格纳在西尔万这了解到的东西,和他所设想的差别非常巨大。
“你是说学院的上层阶级是为了取乐,所以才让平民出身的瑟莉去欺凌他们眼中的落魄贵族的子女克罗蒂·诺东?”
“是这样的,那些上层人士可都看的非常开心,这就是皇家学院,一个怪物纵横的渣滓聚集地。”
对于西尔万的抱怨,拉格纳是非常自然的过滤了。
只是除开抱怨之外的内容,可以说是非常的异常了,就算是不了解贵族的人,听到这话,也足够让人感到意外了,虽然说克尔瑞是挂名到市政厅做文职的,实际上他一天都没去过市政厅。
克尔瑞真正的身份是KGB的地区负责人,以及军方的反间谍特殊战的最高指挥官,可以说现在的克尔瑞是整个伦敦,权力和能力最大的,要知道他手上可是拥有KGB和军方这两支绝对暴力和特殊执法权的直属机构。
那些所谓的上层阶级可能不知道克尔瑞的身份?他们肯定知道,所以才不敢自己亲自下场去做那些恶心的事,可他们想要恶心下克尔瑞,于是故意选择了一个没有脑子的蠢货,代替他们去做这些事。
这倒不是什么难理解的逻辑,只是眼前这个西尔万,似乎并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他似乎就只是单纯的认为,克罗蒂的出身相对较差,所以被上层人士拿来取乐了,只是清楚克尔瑞身份的拉格纳,他绝对不会这么想就是了。
西尔万这么思考是最好的,这些事情也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参与进来的,想了一下的拉格纳,选择了点头认同。
“我知道你想要帮助克罗蒂,只不过这些事情并不简单,也并不好解决,想要迫使那些上层人士放弃自己的恶趣味,估计也只有把他们从上层这个位置踢下来,让其他人上去,否则,我估计他们停不下来的。”
“不光这些,之前瑟莉和我说了一个非常怪异的事,她说诺东一族犯下了重罪,是逍遥法外的人渣,我想他有可能和外部势力有所接触。”
“你最好不要去调查这些事情,这对你而言非常危险。”
“果然外部势力是真的存在?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但是拉格纳大叔,我想总有人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也总要有人去揭露的,正义也该有人去履行,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我和克罗蒂的父亲是老朋友了,我也想要帮他的女儿,只是这次的事情,绝对不是你想象中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听我的吧,不要再试着去了解这些事情了。我想你也不想自己落入危险的境地吧?不要把自己想的太厉害。”
“我不会放弃调查的,伦敦从没有安全过,我也早就习惯了面对危险,我可不希望现状继续恶化下去了。”
“都说了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你可不要认为所谓的面对危险,就是勇敢,在非必要的情况下,直面这些事,是非常愚蠢的体现,因为聪明人都知道怎么规避,所以西尔万,学聪明一点吧。”
拉格纳的劝说,并没有能够打消西尔万继续调查的想法。
这孩子的思想几乎非常的独立,明明年纪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正常情况下不应该被大人劝两句,自然的就放弃了吗?虽然看得出这孩子对那个克罗蒂是有好感,但这个年纪的人,可不应该被感情冲昏头脑。
虽然感觉不太好,也同情西尔万今后会遭遇的惨剧,可是拉格纳也没有继续劝说下去,反而是推前了一张纸条。
“我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能力和勇气,但我想你想要知道真相,那么这地方会是你知晓真相的地方,只不过你需要多注意安全,伦敦每天失踪那么多人,可不是人人都能找到尸体的,我可不希望某天在排水沟找到你的骨头。”
“——”
“当然,我想如果你真的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会负起责的埋掉你,至少我觉得二三十年内,应该没人能找到你的尸体。”
拉格纳给西尔万提供有关间谍组织的情报,并不是想要西尔万有什么动作,没人会指望一个小鬼,能做出什么惊人的事。
如果一个国家都需要指望十多岁孩子能够做出什么贡献,那这个国家可就没有未来了,没有什么是比透支未来的代价更大了。
只不过是有必要让那些间谍以及反叛军,稍微有点收敛。
——
没错,拉格纳是打算用西尔万去做一个警示,让间谍和叛军们知道,他们早就被人察觉到存在了,也早就被调查清楚了。拉格纳从未指望西尔万能活着回来,更没有指望他能知道什么。
——
到了,被发现了,被抓了,被拷问,说了,然后死了。
这是拉格纳所期望的,每个人的价值不同,而自愿选择死路,那就让他们死的有点价值,这也是对他们生命的一种尊重。
西尔万一定会调查下去,而调查的结果,那就是他一定会死于非命,反正横竖都是死,那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们利用一下他的死?
做人总要对这个族群有点贡献,西尔万这种方式也许挺不错的。
——
只是过了几天,拉格纳再一次见到了西尔万。
本来以为是他意识到了事件危险性,所以干脆的放弃了调查,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西尔万摆上桌子的名单,竟然是间谍和叛军在城镇内的身份和经营的东西。
虽然这东西KGB那早就调查出来了,但是这孩子肯定不会是从KGB那偷来的,这些都是他自己调查出来的。
拉格纳轻轻的敲了敲名单。
“这是叛军的名单?你真的去了?”
“我也没想到,你给我的情报是真的,大叔,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帮你的原因就有点复杂了,我也不方便说,你也别问了,从结果上来说是好的,不过你得到的这东西对我们来说也没有用处,这份情报我们早就有了,只是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瑟莉背后的是什么,又是谁想要克罗蒂死。”
“他们是间谍,是叛军,为什么本国的人会和他们同流合污?他们难道不知道,这群混蛋想要的是什么吗?他们不可能不明白,他们可不是靠卖国才得到现在的一切,他们能有这些今天都是卡西尼亚这个国家给予他们的。”
“这一点我的意见和你一模一样,我也理解不了。”
伦敦本地的上层阶级和四国间谍以及叛军有联系,这一点是克尔瑞提过,并且拉格纳随后的调查也证实的一点,只要是个人都会对这群上流人士的行为感到困惑的,西尔万有这方面的疑问,倒也没什么意外的。
经历过这方面思考的拉格纳,相比西尔万的愤怒,显然要理智的多,当然,这个理智可不是理解他们这些所谓的上流人士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