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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玄幻魔法 > 逆位皇帝 > 第四百二十二章 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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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为痛苦的不是面对死亡,而是要做出抉择,而拉格纳曾经做出的抉择是最为残忍的,他选择舍弃一小部分人,保护大部分人。这对他而言,所有人而言,都太过残忍了,这不是对的,也不是错的,没人能够决定这是对还是错,至少人不行。”

塞莉念叨了一堆无意义的话后,继续问了下去。

“朱尔,这就是伦敦现在一切的开端,我想这一定和七年前的失踪案,有着非常巨大的关系吧?不然你也不会和我们说在这些了,我想到的可能性——比如说,拉格纳是真正的主谋一类的可能性。”

“塞莉大小姐果然比传闻中的更聪明,拉格纳是七年前的主谋,也是核心人物,只是接下去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拉格纳没有说下去。”

“果然又要换舞台了吗?这我没意见,但是在此之间,朱尔你对我们到底隐瞒了什么,可以的话,你最好全部都告诉我们。”

“我可没有隐瞒,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不知道大小姐认为我隐瞒了什么呢?”

提恩没有感觉朱尔有什么隐瞒的,只是朱尔是没有必要和他们讲述拉格纳来这里之前所发生的,另有目的?可往复杂里面想,其实也是没必要的,简单的思考一个问题就可以了,那就是参与这件事对朱尔到底有什么好处。

她可是泽伦家的大小姐,即便继承权轮不到她,她也能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至于你说她想要从中获取权力?纵容剑鱼绑架拉格纳到泽伦本家?是她获取权力的方法?可能吗?她这是把伦敦所有的权力者都得罪了一个遍,获取权力?不要她的命都不错了。

泽伦家再有钱,那也只是商,他们不可能,也没有能力和政府作对,除非他们活腻歪了,又或者脑子突然坏掉了,认为他们可能和政府抗衡。

只是塞莉所想的,和提恩却是完全不同的点。

“我之前反复在想,为什么威廉要对我出手呢?他对我出手,到底有什么好处呢?我想来想去,想不到一个结果,随后我的同伴又被奇怪的魔法使给袭击了,虽然没什么大的影响,可我依旧在想,为什么会被袭击呢?”

“...”

“我们刚来这里还没两天,就被人视作威胁?我们不可能对任何人产生威胁,而想要利用我们做文章的家伙,一定能从我们的受害中获取利益,现在的伦敦看下来,也只有你,朱尔·泽伦能够从中受益了,不是吗?”

“大小姐太高估我了,我可没有任何受益的点,得罪大小姐就等同于得罪卡西尼亚和西菲尼两个国家势力,没有任何人敢这么做。如果说对大小姐遇害这件事情,别有图谋的,怎么想都是威廉,他的受益面才是最大的吧?”

“威廉?他会受益?不,他只会受害,只是正常人都不会认为你能受益,那是因为他们的看到的格局太小了,而我能明白你真正想要的,你绝对不会在乎俗世里的那么点东西的人,我说的没错吧?”

“俗世吗?大小姐,我可还没有到那个境界,也没有这个打算,只是我没有打算否认这一点。我是真的没想到,我的师傅在这件事情上,还真说对了,大小姐你非常的危险,危险到了不像是一个人,也许和大小姐你保持距离,才是我们普通人活命的唯一方式。”

“活命?你如果真的想要活命,那就少跟着怪物走,好好像个人,这才是属于你的命运,这才是人的活法,和他们接触多了,那自然不会像人了。”

“少跟着怪物走吗?大小姐,那边的威廉,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怪物,不是我们跟着走,而是他们会推动我们前进,即便眼前是深渊,我们也没有能力反抗,只能任由他把我们推下去,这就是我们的现状,大小姐你也一样的,你的未来我们都看不见,但是我们都知道,一个人的未来是固定,并且无法改变的。”

朱尔丢下了茶杯,玻璃碎裂的声音回响在了整个庭院。

众人眼前的朱尔就这么消失了,只是一直和朱尔说着话的塞莉,她并不意外,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她转头就走到了威廉边上。

“和剑鱼扯上关系的人,不会用魔法,反而会很奇怪,我说的没错吧,威廉。”

“我哪知道呢,大小姐?我和剑鱼是真的不熟,甚至话都没说过几句。”

“他们恐怕是在你背后为你提供魔法支持的,现在这些也不重要,我也就不去追究了,魔法使你也控制不了他们。刚才和我们说了半天的,其实是朱尔留下的影像,真正的朱尔估计已经去了下一个舞台了,我们一起去吧,看看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具体去哪里,脚下的路又会在什么地方,这也许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舞台就在眼前,作为舞台之上的棋子,他们已经被聚拢在了一起,那么需要做的,也就是等待需要他们出场的戏份,仅此而已。

——

CBS报社

弗兰科找到了佩利,那个公开了虐囚门真相,将伦敦推向疯狂边缘的报社主编。

只是过去有序、洁净的报社,现在已经破旧不堪了,一夜过去,仅仅不到十个小时,这个干净的报社,就像是被人放置了几十年一样,肮脏、破旧,可以说年代感一下就涌了上来。

废墟倒也不说上,但这里给人的感觉,还真的不太好。

弗兰科看着坐在主编位置上,一动不动的佩利,本以为这家伙是死了的,结果对方听响动后,竟然抬起了头。

“弗兰科?你来了?”

“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当然知道,如果弗兰科你不来找我的话,我——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外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感觉怎么样?是公布真相之后有了非常巨大的成就感,还是毁掉了伦敦的负罪感?说给我听听呢。”

“我公布的是真相,而真相没有对错,对此不会发表任何感想,我是记者,公布这些是我的职责,即便这份职责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可我依旧会选择这么做。”

“你的理想过于纯粹和幼稚,这也是伦敦变成这样子的原因,我想你会下地狱的——不对,也许你已经在地狱了,外面的世界,已经是个地狱了,我说的没错吧,佩利。”

“我承认自己被利用了,但这也不是我自愿的,我没得选,年轻人都已经被洗脑了,他们只会听从威廉的,而我能做的,只是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谁都听的出,这是佩利在给自己开脱,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的说辞。

没得选择,人人为了活下去,都没有多少选择。只是弗兰科并不在意这一点,他对外面的混乱没有任何的同情,对佩利更没有什么愤怒的感情。

“佩利,你说威廉为什么会找你呢?伦敦比你有能力的,比CBS更大、更有影响力的报社又不是没有,他为什么会选你呢?”

“威廉提到过,过去他在卡洛城见到过我,我却不记得他,都这么久了,我也不会记得了,也许是那个时候的小鬼,见到了一个被吹捧起来的所谓的正义的记者吧?”

“他也许就是在你身上见到了正义?我是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佩利你还是和我说说吧,卡洛城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又见到了什么。”

“这不是一个有趣的故事,但你想听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佩利摆正了姿势,讲述起了他的经历。

——

390年的二月。

他不幸的被报社选中前往交战区,做战地记者,佩利以为这已经是最大的不幸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只是厄运开始的琴键声而已。

途径卡洛城的商道,他就见到了大量溃逃的士兵,得知了卡洛城沦陷后,他也打算跟着第九集团军一起撤离,结果就是半路遭到截杀,他虽然侥幸活了下来,却成了俘虏。

好在北爱尔兰叛军还没有丧心病狂,他们在卡洛城贵族的主导下,并没有残杀俘虏,也是因此,佩利捡回了一条命。

然后他就这么在囚笼里等了一个月,每天吃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苟活着。

他等着,不断的等着,可他没有等来卡西尼亚的军队,他等来的是一个名字叫做利奥·希金斯的贵族。

“现在的卡西尼亚根本不知道北爱尔兰战乱对平民的影响,他们似乎都认为我们都过的很好,佩利记者,我希望你能把北爱尔兰的真相,带回国内公布出来,为了卡西尼亚,也为了北爱尔兰。”

“真相?战乱?公布?我会的,放出去吧,我真的会的。”

“非常抱歉,我不能放你出去,但是我会给你纸和笔,为你引荐一些受害者,我希望你能把他们的故事告诉所有人。”

“啊——好吧,好吧。”

一个月的囚笼生活,已经快要把佩利逼疯了,别说写报道,你就是让他编故事,他也愿意,现在的他,只要给他一些事情做,他真的什么都会做的。

可等佩利真正接触到这些人的时候,他却感觉自己的痛苦,远没有想的那么痛和苦。

从385年开始的战乱,到现在390年,这已经是第五个年头了。

当大人们已经开始渐渐遗忘过去的生活,选择拿起了武器,孩子们,却早就已经适应了现在的一切。

人会在绝路上越走越远,但这不适用于孩子身上。

孩子们是乐观的,乐观到认为一切的杀戮都是正常的,是理所当然的。

也许大人们无法适应鲜血,会为死亡感觉恐惧,那孩子们,他们会恐惧吗?也许一开始会,可当他们适应了,并且接受了那些人的说辞,那么他们就能忘记恐惧,甚至可能把残忍当做乐趣。

而当这种思想成型,那么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发生改变,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改变,甚至这份思想,还会传承给他们的下一代。

就像佩利眼前这个孩子一样。

“你认为他们做的有错吗?”

“只要按照规定做,那就是对的,没有错,有错的是违背了规定的人。”

“你的父母呢?”

“他们都违反了规定,他们试图逃离卡洛城,所以被挂在了城头。”

“他们死了吗?”

“死了。”

“...”

“所以我不会违反规定。”

冷漠的话语之下,佩利知道这个孩子已经不正常了,精神方面的问题他不懂,他也不是专家,但是他知道,这孩子多半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了。

再一次见到利奥时,佩利已经意识到了这起事件的严重性。

“战乱带来的灾难远远不止死亡,利奥,即便卡西尼亚进入了反攻期,即便叛军被消灭,他们也不会就此停下,战争的种子已经被埋藏到了这些孩子们的精神里,我们无论付出再多,也摆脱不了这个仇恨和灾厄的轮回,未来北爱尔兰会成为战乱的源头,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地狱。”

“所以我才打算让你写这篇报道,让上面的人了解现在的北爱尔兰,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我相信你能做到的,也没有其他人能做到了,你是唯一一个到这里的人,也许就是神明把你送来这里,让你来告诉世人北爱尔兰的现状。”

“...”

“相信自己,你能做到的,而且我听到消息了,第五集团军,已经开始战略反攻了,我想很快卡洛城就会被收复,等到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说出一切。”

这是佩利最后一次见到利奥。

而他所说的很快,却是让他足足等了三个月。

卡洛城外的战火连天,从换班的守卫那,佩利也知道了第五集团军陷入了苦战。

这座城池虽然算不上大,但是这地方叛军,是出了名的顽强,这也不难理解,他们叛军并不想就这么失去防卫都柏林的屏障。

没错,从地理上来说,卡洛城区是进攻都柏林最重要的战略要道,只要守住了这里,他们卡西尼亚的军队,就不可能将战线推进一步,更不要说进攻爱尔兰的首都都柏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