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项检查结束后已经花了不少的时间,黎沐有看到周其背着他们看手机的情况,于是说:“检查也已经做完了,现在就是等结果出来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你有事要忙的话就先回部队吧。”本来这种关键时刻花时间在这种小事上就不太合适,尤其是他的职业又比较特殊,现在外面的情况又那么紧张,就算她不出门光看一些新闻从以前的一些渠道也能了解到一些情况,虽然他在会让她觉得更安心一些,可也要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更要明白他把时间浪费在这里是她的过错,她不想懂事,可她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不懂事让他为难。
“我既然都来了,也不是非常紧急的事,等结果出来了听完再过去。”是真的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只是让人把殳驹原发过来的资料按流程再进行一次核实罢了,只不过数据有些多,需要花时间或者是有什么地方需要跟他汇报请示罢了。
再者,那边的事很重要,可对他来说,今天也很重要,既然他将人从国外接回了家,就算无法做到对家庭自己的爱人非常负责任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男人,但某些方面最基本的事情他也想要办到,把人接回家,却从来都没照顾过腿脚不便心还无法安定下来的女人,这一点他是真的觉得自己非常不合格,差劲得连自己都看不惯,所以今天他才会无论如何都要把时间给空出来陪她来做检查,再连这点都办不到的话,他可就真的是没脸了。
黎沐一脸为难地说:“可你明明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忙,而且也不是没人陪着我,你却放着更重要的事不管留下来,真的让我觉得自己很不懂事。”她从小开始家里就对她灌输着健康思想,所以在家里出事之前一直都有健身的习惯,从小到大也就不怎么生病,还会定期到医院做身体检查,就算生病了也是非常小的毛病,那会儿家里也有私人医生,根本就不需要亲自到医院里,所以即使两个人在一起了好几年这男人也不曾有过陪她一起到医院的机会,如今她的手和脚受伤了没办法把仪器搬到周家只能来医院了,虽然觉得有他在会更安心自在些,可一直以来,她都非常自觉地从来都没有耽误过他的工作,现在也依然不想影响到他的工作。
“沐儿,如果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不用部队里打召回电话,我自己也会回去的。”周其用他特有的在他人眼中冷漠无情的方式说,只有这样,这个女人才会信,而他,也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会那么做,部队和她相比,他一定会安排妥当她的事而抛下她去解决部队里的事。
虽然话说出来很伤人,可这就是他,这一点郗蓁在过去就已经非常清楚了,没再说什么,耐心地等着结果,看到他依然时不时地发短信打电话也没再说什么,他若真的要回去,她也留不住,那就没必要纠结过不去想不开了。
郗蓁也在不远处的角落里不停地发信息打电话,同样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知道他们两人之间说了那番话,否则她一定会骂自家舅舅的。
周母则因为看着两个孩子防止他们会在这人流量不算少的医院乱跑,虽然两个孩子都有戒备心不会轻易地被坏人拐走,但毕竟还是孩子,那些人贩子可有的是对付孩子的办法,得看紧点才行。
两个孩子虽然不是非常外向热情的性格但也有跳脱的一面,对身边的事物都觉得新奇,周母自然得跟在他们身边,否则也会斥责儿子的不懂事的。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结果终于出来,林厉拿着片子回办公室,看到等着他的几个人不紧不慢地把照的片子挂起来。
周其看他这么慢悠悠还准备这些那些的有些心急了说:“赶紧说怎么样啊。”
“你急着走啊?”林厉非常随意地说,因为两人太熟,他也客套不起来,更做不到像面对其他患者一样那么拘谨。
“我急着想要知道她的恢复情况。”周其一脸严肃地回一句。
林厉也知道这男人有多在意,也不再慢悠悠,坐下开始说:“恢复的情况还不错,你看片子这块是她的骨头愈合情况,已经算是挺好的了。”
“看不懂,你只需要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好就行了。”周其用他军人简单粗暴的思维说,他不想听废话,只想要结果。
林厉虽然无语,但也只能耐心说:“这说不准啊,得看每天恢复的情况和每次复查的情况才能判断得出。”
“你不是医生吗?这点都看不出吗?”周其不客气地说。
“对啊,我是医生,不是神仙。”林厉不在意地回。
虽然听起来不在意,可却是最好的回击。
知道是自己过分为难人了周其态度缓和道:“那按你看,她大概什么时候能好?不需要具体时间,我只是想知道个大概,心里能有个底。”
林厉也不啰嗦,更不对好友使医生一贯对病人的糊弄那一套,直接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半个月就能拆掉石膏了,但是拆了还是地绑着板缠着绷带不能马上走路,还是得看骨头愈合的情况而定。”他虽然不是神仙,可以这么多年来的骨科经验看片子也当然能大概地下判断,只不过一切都得以不出其他的意外为前提。
“行,我知道了。”得到了答案心里有底后周其不再有不满。
听到了再过不久就能拆掉这笨重的石膏了黎沐心里很高兴,因为一直以来脚上都打着石膏,什么都做不了,真的难受极了。
对好友交代完林厉开始和病人进行沟通:“最近脚的疼痛感还很严重吗?”
黎沐想了想回答:“感觉都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适应了还是随着骨头愈合所以疼痛感也跟着没那么重了。”
周其一听就又急了:“怎么还会有疼痛感呢?这都过了多久了,不是有开止疼的药吗?你们医院这药管不管用啊?”
林厉无语,继续耐着性子安抚好友:“这是药,不是麻醉剂,更不是毒品,就算有止疼药也不代表就会不疼了,没有一丁点疼痛感的那是死人。”他真服了,这男人真的是只要遇到跟这女人有关的事就无法冷静下来。
周其听着好友的话这么不中听很不爽:“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啊?还能不能有点好话了?”没一句是好话,让他想起了毒舌功力特级的某个远在内罗毕度蜜月中的丫头,那丫头毒舌起来比好友更甚,可现在最让他不爽的就是好友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