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汲言昏睡过去开始,remember就推掉了工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守着她。
昔寅星知道remember心情不好,没有吵闹在吴姨的照看下吃饭洗澡,对于梁曦睿没有回家他也没有过问,大人的争吵,他一个小孩子管不了。
临睡前他去了汲言房间,看到握着汲言手一脸担忧的remember,还有一旁摆着没有动过的饭菜出声叫:“舅舅。”
在沉思的remember被打断,看到穿着睡衣的昔寅星,他柔声说:“星星,睡觉的时间到了,快点去睡觉吧,别让小姨担心。”
昔寅星一脸小大人的模样:“舅舅不吃饭小姨也担心。”
一句话,击中了remember的内心深处,他难受地拿起碗筷:“舅舅吃。”
昔寅星伸手挡:“凉了,要热。”
“没事。”饭和菜无论多凉都比不上他的心凉,苦涩地大口吃饭,卡在喉咙的饭菜他也使劲咽下。
昔寅星懂事地跑到茶几上到了一杯水小心地捧着怕洒了走到remember跟前说:“舅舅,喝水。”
Remember接过饮尽,说:“谢谢星星。”
昔寅星礼貌地说一句:“舅舅,那我去睡觉了,晚安。”
Remember点点头:“去吧。”
第二天昔寅星醒过来洗漱后又去了汲言房间,看到remember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就知道他陪了汲言一夜。
他没有进去,而是下了楼。
吴姨看见他慈祥地笑着说:“小少爷醒了啊,吃早餐吧。”
昔寅星走到餐桌上坐下,问:“吴姨,小姨经常生病这样躺着吗?”
“要是不舒服就会。”她记忆中倒是时不时就会有一次这样的现象,这几个月的次数倒是挺多,每次一汲言睡够了就会醒过来,她也习惯了。
“那为什么舅舅不带小姨去医院呢?”
吴姨安慰小家伙:“你放心,不严重,小姐她睡一觉就会慢慢好了,严重的话少爷会把她送到医院的。”
昔寅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在他的观念中不舒服的话就要去医院,即使讨厌那也要去。昨天看到汲言的脸色更是吓了一跳,可大人说没事他虽然相信,但还是免不了担心,因为汲言不舒服的症状,他从来没有见过。
在打击馆中不停挥棒发泄心中的情绪的梁曦睿听到汲言昏睡过去时,直接冲了出去,但刚刚下了楼,就又回去了。
殳驹原也没说什么,就这么坐着喝着咖啡看着不知疲惫瞎胡闹的梁曦睿,他的方案是等他累得精疲力尽直接拖回去。
梁曦睿忽然停下来,拿着球棒出来坐下自责地问:“是被我气的吗?”
殳驹原递毛巾给他:“不是。”
已经冷静下来的梁曦睿思维冷静:“不是我一出来就病发了吗?”
殳驹原虽然平常比较吊儿郎当,但关键时刻还是很正经靠谱的:“不是被你气的,但是却是因为你。”
梁曦睿虽然已经冷静下来,可依旧带着气意:“你说清楚点,别跟表姐一样打哑谜。”
“因为你觉得难受,她跟自己过不去憋着憋着肯定就倒下了啊。”本来汲言就爱憋着心事也重,心中有郁结情绪自然不好,连带着整个人出问题那也不奇怪。
“她把我带大,教会了我很多,给了我很多,我不想再失去她了。”汲言对他的意义是不同的,所以他才会一直逃避不去面对。
殳驹原首次担当邻家大哥哥的身份开导人:“给你再多,她都始终觉得亏欠你,也不是她愿意抛下你,而是命运如此捉弄人,你不知道,她虽然表面上这段时间对你不闻不问,可你发生的状况她都了如指掌,这是为什么?”
梁曦睿低下头:“表姐在默默关心我。”他怎么会不懂,这就是汲言关心他的方式。
“你既然知道就不该跟她怄气,她承受的已经够多了,该让她少操心过完最后的人生才是,你说呢?”
一直以来梁曦睿就是最理解汲言的那个人,从来不会过多过问太多,也很相信她,可如今,却还是爆发了情绪,殳驹原只希望他能够理智。
梁曦睿内心煎熬又痛苦:“我接受不了她的离开,至少现在,我接受不了。”
“那就慢慢接受吧,随你怎么闹,我会给你收拾残局,不管以前,现在,将来,我都会替她照顾好你。”她并不属于烈士,但她的离去也是非常具有意义的,于公于私,他们都会保护照顾好她的家人。
梁曦睿不满:“你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总是提醒我表姐会死?”
“我明明是想告诉你她为你留下了我们,她给你的,才是最多的。”为他做了那么多的打算,连他都有些嫉妒了。
梁曦睿没说话拿起球棒走回网中,他知道汲言给他的最多,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无法接受。
殳驹原叹气:“这固执的脾性,究竟是像谁啊。”
嵇之衡他们接到伍信斐的电话全部都推了工作去看汲言,但碍于他们都不在B市,所以最快的当属褟禾了。
他下了手术就背着自己的药箱匆忙地赶到了临川湾,进门招呼都没打就冲上了二楼直奔汲言的房间。
对于他的突然拜访remember也没有心思去吃醋计较,起身让开。
褟禾打开药箱做了检查之后才松一口气。
Remember紧张地问:“老褟,怎么样?”
褟禾擦了擦因为紧张流出的汗:“没事,检查情况乐观,不会有事的。”
没有把握的事褟禾向来不会轻易说出口,他这么说了,才终于让remember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等到其他人都赶过来时,汲言已经醒了,只不过脸色依旧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甚至有些凄凉。
看到他们,汲言淡淡地笑了笑:“怎么都来了?我不过就是不太舒服,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嵇之衡非常难得的严肃脸:“你还笑得出来!”
尚渊也严肃地板起脸:“该说你心大还是没心没肺。”
顾以辰:“若论不怕死,你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了。”
白柏林打量了汲言一番:“还觉得哪儿不舒服的赶紧趁老褟在让他看看。”
蔺沏檀向来平静的脸色有些担忧:“老褟,检查了吗?”
褟禾回答:“刚刚王教授那边派了人过来检查了,让她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就好。”
汲言依旧是那副模样:“都坐吧,别咋咋呼呼的了。”
几个男人憋屈,他们是为谁紧张啊,还这么不被人领情。
伍信斐建议:“把星星送回郗家吧,你现在这个状态,照顾不了他,老三也分不出心思空不出手照顾他。”
汲言和remember还没说话,昔寅星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说:“我不要!”
众人看向声音来源处,看到一张小脸严肃得非常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