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需要先喝点水。”尼奥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然后一直握在手里。
“父亲,我想知道,为什么?”尼奥拖着虚弱的口气问道。
“什么?什么为什么?”
“我想知道,我们面对的对手到底是怎样的。”
“这个……,”他不知道从何谈起,“我想你应该知道更多我们曾经的历史。”
“父亲,你应该多告诉我们一些,我们家族的事情,如果不是这样,菲利普……”
威尔斯坦叹气,将他手中的杯子抽走,放在桌子上,“菲利普不会枉死,我们一定会为他讨回公道,我保证时间不会拖得太长,很快就让他们知道他们做了一个怎样的蠢事。”
“我们的对手到底是什么人呢?”尼奥再次问道,他看着威尔斯坦希望能有一个让他心满意足的答案。
“这个……这个比较复杂。”威尔斯坦面露难色,“两族的争斗年代久远,事实上没人说的清楚,根据先祖和长辈那里得到过一些讯息,首先我们和吸血鬼家族的诞生说起,这两个家族都是被刻意创造出来的,而创造出的人就是来自地狱,就是一个叫墨菲斯托菲利斯的恶魔,我那时还小……。”
“那天来的那个‘人’就是……”
“是的,虽然恶魔善于改变容貌,可是他们的味道永远不会改变。”威尔斯坦的口气显出了沮丧。
“那杀死菲利普的吸血鬼,开始并没有觉得……,菲利普开始占了上风,可是,那就是好像是在一瞬间就……”
“别急,尼奥,我们慢慢地说,墨菲斯托菲利斯一共创造了两个血族,分别是血族的赫尔伯特和狼族的马兰斯诺德,也就是你的祖父,虽然同为血族,可是传承方法却截然不同,开始的时候两个家族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直到墨菲斯托菲利斯诱惑下两个家族才得以碰面,两族的碰面也碰撞出动物的原始本性,谁也不服谁,就这样盲目地厮打了多年,直到圣徒保罗出现之后才遏制住两族杀戮般的扩张。”
“可是我们都是以血为食,为什么力量差异如此巨大。”
“是的,我们都有嗜血的本性,对血液的渴望是我们的本能,都会给人带来伤害,而血族传播的途径咬嗜对方以感染受害人,直到吸血鬼的‘血毒’发作受害人便变成了吸血鬼,这只是普通的传播途径,而更高级的那便是‘血赐’,是纯正的血族将自己的血主动分食给他人,将自己的血液赏赐给忠诚的血族成员,血族的等级非常的明确也非常的森严。”
“纯正的血族,你说的就是赫尔伯特?”
“是的,赫尔伯特把自己的血分给了十个他的亲信,并组成了‘评议会’,每个被分食到始祖之血的人都因本身的特点而成长,每个人都会因人而异的得到相应的能力,杀死菲利普的就是‘评议会’的成员,瑞曼推测应该是米诺斯塔,他的能力就是‘强化’。”
“米诺斯塔……”
“是的,米诺斯塔是个强劲的对手,上次的大战中我们族人很多都丧命在他的手中,他就是我们的恶魔,可是最后还是死在人的手里,人会利用各种资源和手段把他引诱在山谷将他击杀。”
“那血族岂不是非常的强大,他们的特殊能力……”
“不,尼奥,赫尔伯特血赐评议会的长老,长老在赐予其他的人血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强的能力,有些甚至连翅膀都长不出来,等这些人在往下传,下一代就更弱了甚至只有尖牙没有任何的变化,能力不能无限的往下传,而本性却能。”
尼奥点了点头,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又接着问:“我们呢?我们为什么没有能力?”
“呃,这个……我说不太准,听说是当时墨菲斯托菲利斯创造两个血族的方法不同吧,关于这方面的资料毕竟太少了,何况年代已久没人去探究,而我们族群更加稳定没有凸显超强能力的,但是每个人都很强壮,还有种说法是血族是冷血的蝙蝠而我们是热血的丛林狼,可能在体质上就有很大的差别。”威尔斯坦说完便起身,他给尼奥把毯子往上拉了拉。
“孩子,你现在要做的是让自己快点好起来,我们要为菲利普报仇。”威尔斯坦临走时拍了拍尼奥的肩膀。
“米诺斯塔……”尼奥默默地念着这个让他仇恨的名字。
※
在车上瑞斯丽侧头压低了声音跟托马斯说道:“你还记得艾迪跟你说过的那个预言吗?”
“恩,我记得,吸血鬼和狼人会发生冲突,那有怎么样。”
“是,还有些细节,你还记得吗?”
托马斯想了想,撇了撇嘴摇了摇头,“还能有什么,这个还不够关键?”
“当然关键,促成这样的事情毕竟有个因果的关系……”瑞斯丽微微低头眼睛往上看着托马斯,托马斯点了点头接着听瑞斯丽继续说下去。
“艾迪说过,他站在一条大路上,两边分别是玫瑰花园和麦田,而吸血鬼骑士为了死去的妻子,与身为猎户的狼人进行决斗。”
“这个有问题吗?我不认为着有什么问题。”
“不,在预言中任何的场景中的细节都是有意义的。预言者只能看清未来的一个画面或是一个场景来推断即将发生事情的走向,对吗?”
“恩,好吧,如果这个是未来的一个场景,我们应该去找那个地方?然后……”托马斯很认真的开玩笑。
“等等。”瑞斯丽听出了托马斯热衷的情绪,瑞斯丽双手向下摁了摁,示意托马斯不要声张“我刚才说的只是一个情况,有些是真实的景象,而有些则通过预言的方式,还有些是通过涵盖的意思去解释,而艾迪通常的预言很多都是第三种方式,所以他的预言中存在很多的变数,你记得双生子那个事情,对吗?”
“你的意思,他的预言不准?”
瑞斯丽轻轻叹了口气,她感觉跟托马斯沟通有些障碍,她有些失去耐心地解释说道:“恰恰相反,之所以有变数的原因都在你,你就是事件中最大的变数,原本你根本不应该搅进这些事情里的。”
“我?”托马斯指了指自己,瑞斯丽眉头抬了抬,托马斯眯着眼侧了侧头,好像再说你肯定?
“是的,就是你,而且非常的肯定。”瑞斯丽指着托马斯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宝贝,没有天使,我现在就是死人。
而司机在前面听到后面两个人窃窃私语,时不时地抬头看着后视镜,瑞斯丽看到司机注意到她们,她用冰冷的眼神与他在镜子中对视,对方赶紧挪开眼睛,继续行驶。
“艾迪曾经跟你解释过,因为你的命运与其他人不一样,你和阿菲米勒……。”
“我讨厌变数,不管是什么。”托马斯知道了瑞斯丽指的是什么了,“得准备多套计划,情况变的太未知了。”
瑞斯丽点了点头,“很好,我们总算准备走上正题了。我想说的是关于预言中所提到的……”瑞斯丽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司机打断了,他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瑞斯丽知道时机不对收起她想说后续事情,而托马斯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们行驶到一个石砖砌成的二层楼,穿过开启卷帘门的车库,如果单单从外边看这里好像就是个修车厂,红砖的外墙陈旧还贴宣传画报,街道很安静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叫,唯一能让感觉到有人居住的气息就是街角那个还亮着霓虹灯的酒吧,门口横七竖八停着几辆重型摩托机车。
汽车很平稳地进入到车库,里面的空间算是宽敞,跟想象的差不多是个修车的车库,顶棚上有铰链、升降台,在正面是一个个货架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修车的零件和工具,摆放整齐有规矩,在旁边是个被铁丝网围成的小区域,看见是个专门维修的小工作间,桌子工具摆放的上乱七八糟,房子主人临走的时候比较着急,没有来得及打理就出门了。
他们一行人下了车,托马斯和瑞斯丽在观看着周围,空气中还飘散着淡淡的汽油和清洁剂的味道。
“托马斯,你瞧,菲尔德!”瑞斯丽回头向喊了一声,空荡的车库中回荡着瑞斯丽兴奋的惊呼,借着微弱的灯光中看出瑞斯丽眼中闪烁着晶莹剔透的眼神,那是一种小女孩看到了芭比娃娃的兴奋。
“什么?菲尔德是什么?”托马斯向瑞斯丽背影喊着。
“是皇家菲尔德350,快看。”瑞斯丽没有回头,大步流星地向墙角走去,托马斯将眼光再次投向远处,他才注意那是墙角停了几辆摩托车,托马斯对摩托车不太感兴趣,他印象中的摩托车除了哈雷就是雅马哈,而瑞斯丽口中的菲尔德则毫无印象。
“还有诺顿ManX,快来看看,这个真是难得一见啊。”瑞斯丽回头向站在远处的托马斯喊道,托马斯向瑞斯丽抬了抬手。
“瑞斯丽……”托马斯喊了她一句又向她摆了摆头,瑞斯丽明白他的意思,然后依依不舍地向小门走去,偶尔还回头看两眼。
在小门口奥洛薇雅已经在等待他们了,“这是什么地方?”托马斯走到她身边,看了看周围,用闲聊的口气问道。
“是安全屋。”
“安全屋?”托马斯觉得不可思议,这里可不是什么安全屋他感肯定。
“呃……”托马斯指着奥洛薇雅一时语塞。
“哦!太失礼了。我叫奥洛薇雅。”她伸出一只手说道。
“你好,奥洛薇雅小姐,我叫托马斯,托马斯.巴瑞科。”连忙伸出手去,他觉得非常的尴尬这事应该是男士主动点才对。“这位是瑞斯丽.莱曼。”托马斯又介绍了向她们走来的瑞斯丽。
“您好,瑞斯丽小姐,我叫奥洛薇雅,奥洛薇雅.赫尔伯特。”
瑞斯丽则轻描淡写地握了一下手,并没有表现出交朋友时的热情,而且还透漏出轻微的冷淡,也可能是第一次和非人类“合作”而感到不可思议,她骨子里时刻保持着“我们现在又是敌人了”的警惕。
托马斯,你认为她能告诉我们所知道的一切吗?
我不确定,可是这是一个突破口,即便她不知道,也能提供相应的讯息,让我们的筹码更多一些,我觉得,发生冲突对他们并没有好处,他们自己也非常的清楚这一点。而且,这个叫奥洛薇雅的就是始祖的传承人,她掌握的资料对我们至关重要,还有一点很重要她曾经说过她们现在正在“逃亡”,她们正在逃避谁的追捕?
她希望我们能帮助她?
显而易见,所以,我们说我们的筹码更多一些,在这件事上我们之间只是互利的状态。
当他们穿过车库小门,才是让托马斯和瑞斯丽发出感叹,也证实了托马斯想法,“安全屋?狗屎。”
事实上这里也让奥洛薇雅也为之一振,托马斯看了看她,她利索地耸了一下肩,“我也没来过这里,是第一次。”
这个场地被规划的井井有条,复式结构分了几个敞开式区域,顶棚是木质结构的房梁,一层有个不大不小的酒台,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酒,前面是个真皮暗红色的沙发,再前面还有厨房,那里有张桌子和几把椅子,楼上应该就是休息室了。
“今天晚上我可是想喝一杯,你们呢?”托马斯边说边往酒吧走去。
“汤力水加杜松子酒,谢谢。”瑞斯丽毫不客气,直接将挎包扔在沙发上,一下子瘫坐在松软舒适的沙发上。
“呃,那个,我要威士忌兑冰,谢谢。”奥洛薇雅则有点腼腆的说道。
“好的,女士们,马上就来。”托马斯很快将大家酒拿了过来,大家品尝着美酒带来的松弛感。
喝了一会,瑞斯丽首先打破了沉寂,“说说吧,继续我们没有说完的话题吧。”
奥洛薇雅轻轻地放下手中的杯子,“事实上,我没法明确地回答你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