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到路边,托马斯探头向里面观瞧,很安静连狗叫声都没有,在长长的走道中越来越黑,只有后门上的吊灯发出的光是明亮的,亮度完全超过了外边的路灯,即便是这样也让小道的黑暗吞噬成一个不大的亮点,安静的都能听到飞虫撞击灯泡的声音,两侧都安全梯,这里给人一种很不好的气氛,托马斯感觉到了隐隐的杀气,他在犹豫是否要进去一探究竟。
托马斯,里面有种不好的气氛。
是的,我也有所感觉,既然如此我们也得进去尝试一下。
托马斯回头准备劝瑞斯丽在外边等待,可是,瑞斯丽已经拿出一个木头的十字架,这个十字架有点不同,虽然上面有耶稣受难像,但是底部却尖的,他看了看十字架又看了看她。
“怎么?你准备赶我走吗?得了吧,我见过的比着更恶劣的场面,在这个方面我可是专家。”说完她先走了进去,托马斯摇了摇头。
两人很快被小道的黑暗吞噬,两人小心翼翼地前行,只有鞋底与地上的砂石摩擦发出声响,安静的好像能产生轰响的回声,他们扶着有些潮湿的墙面,深处的黑暗就像一个黑洞一样,吸食着他们的身体和灵魂,从里面吹出阴森的微风让整个环境的氛围变得更加诡异,他们迈着警惕的步伐向可怜光亮处走去,在前面的瑞斯丽也变得有些紧张,手里紧紧握着十字架像一把匕首一样,突然,安静的小道发出“当啷啷”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小道的安静,踢到一个空的易拉罐,两人身体僵住了,等待空罐停止活动时他们才继续上前,对于这样的气氛托马斯曾经经历过类似的场面,以前是跟队友潜入敌营,他们相互信任那是对能力的信任,而对前面瑞斯丽而言他还是比较担心,何况在这种手无寸铁的环境下更是如此。
他们还是来到了挂着吊灯的门口,铁门紧锁没有任何把手只有锁眼,托马斯从地上捡起一个细长的铁丝准备撬门。
“托马斯……”听见瑞斯丽异常冷静且严肃的口吻他周身紧张。
他看见在前方的黑暗中有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看出,而另一边在小道的路口借助外边的灯光,他模糊地看到的是一个人影,托马斯起身他知道他们掉入了对方的包围圈,小道的两头被人堵上了,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两人背靠着对方从任何角度的偷袭,“瑞斯丽,找机会我们要离开这里,这可能是对方的陷阱。”
“等有机会再讨论吧,这些人不是普通的人,我猜是昨天晚上在楼顶那帮人。”
而这两个人向他俩靠近,正面对的就是在电梯中与他们碰面的安保,他们离他们很近的地方停下脚步,并没有主动攻击的意思,就这样的直勾勾地盯着他们,托马斯现在想到的是应该站到先机主动攻击,应该一击毙命。
他上前一步挥拳向那人打去,打在下颚与头颅相连的耳后凹陷的位置,那人没有躲闪就这样迎接托马斯拳头,只是单纯地侧了侧头而已毫无伤害,托马斯心里知道今天没那么容易逃脱,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对方肯定是晕厥,而对方则恰恰相反。
托马斯侧头看了看瑞斯丽那边,光头的安保根本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直挺挺地站在瑞斯丽面前,很好,就这样瑞斯丽,别轻举妄动。
那人向托马斯挥了一拳,托马斯低头躲过,朝着对方空隙打了两拳直中对方的浮肋处,这一处对人也是致命伤,可是对方毫无反应,好像拳头击打在石头上一样的坚硬,对方回头摆好了架势,托马斯也在瞅准了机会再给对方一个致命一击,对方两手向他抓来,是准备抓住他的肩膀或是掐住他的脖子,托马斯双臂挡搁对方的双臂,露出中空的破绽,用力向对方的心脏区域狠狠地就是一拳,而这次对方也感到了疼痛,向后退了一步,对于托马斯来说这根本不够,对方也因此发怒,双眼变的通红,掐住他的脖子很轻松地将他拎了起来,托马斯感到呼吸困难。对方将他摁在墙上,他已经感到血液阻断的痛苦。
在灯光的照射下,托马斯影子在墙上斜到地上,他只能呼喊阿菲米勒的帮忙。
从影子里有伸出一个拿着黄金的十字架,那是来自天堂的圣物“拉斐尔的庇护”,对方脸上被烧着,呈现了十字架的烧伤痕迹,那人双手捂着脸大声的嚎叫,从指缝中还是窜出很多的白烟,托马斯跌落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脖子不断的咳嗦,阿菲米勒展开双翼从影子中走了出来。
“托马斯,你不应该开始就阻止我,这样你会送命的。”
“死神现在还不需要我,你知道的。”托马斯在地上露出痛苦的微笑。
“你根本没有机会,你看看你的周围。”托马斯才发现在周围不止这两个人,有站在房顶上还有在安全通道上的,完全被包围了。
阿菲米勒抽出带着火焰的“敌撒旦”向面部烧伤人走去,那人抬起头脸上还印有一个十字形的伤痕,伤口上还冒着白烟,另一个光头的安保跑过去露出自己的尖牙摆好了格斗的架势,阿菲米勒举起火焰利剑。
“请等一下。”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更深的黑暗中传了出来,是那位高贵的棕发少女。
她走到阿菲米勒面前单膝下跪,“天使大人,我恳求您,请求您饶恕我们的对您的冒犯,我们无意伤害任何人,我们只是在逃亡的路上,发觉被人跟踪只想吓退对方,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意图。”她又看了看在地上的托马斯。
瑞斯丽跑过去搀扶起疲惫的托马斯,“你们这根本没想吓退我们吧。”
“不,如果我们想杀了你们,起码这位小姐已经不会站在这里了。”她看着托马斯,眼中透出诚恳的神色。
“这倒是。”托马斯向瑞斯丽点了点头。
“即便是你在诚恳的请求,我也无法接受,你们是背叛上帝的恶人,你们放弃了上帝赐予你们的纯洁的灵魂,甘愿堕落成为恶魔帮凶,你们无权向提出任何的请求,你们唯一的下场就是消失在我的剑下。”阿菲米勒毫无同情。
“不,天使大人,请行行好,请您看在我们都是受过使徒保罗劝诫的份上,留给我一丝的怜悯吧,我们谨记使徒保罗对我们的规定的戒律,我们从未伤害过任何的人类,虽然我们是不受人待见的吸血鬼,但我们从不吸食人血。”
“等等,阿菲米勒。”托马斯和瑞斯丽走到阿菲米勒的旁边,“我们需要她们,你不能杀他们,我们还有东西需要她们的帮助。”托马斯小声地说道。
“我不认为这些恶魔值得同情,无法判断她是否可靠,她们是恶魔的走狗,也满嘴的谎言,不值得我们同情何况还讨价还价,我的职责是斩杀一切恶。”阿菲米勒上前一步。
“是的,有一点我敢肯定,上帝宣扬的应该是规劝,而非无谓的屠杀。”托马斯上前一步挡住阿菲米勒。
“他们不是人,他们是恶魔的产物,甚至比恶魔更加凶残,你不轻信她们,她们也不值得同情。”
“我同意阿菲米勒,我们不应该放过他们。”瑞斯丽说道。
“不,艾迪曾经说过,人类没有天使和恶魔的力量,但我们是上帝却给我们更加强大的力量,人类之所以比恶魔和天使更强大,我们有你们所没有的情感,不管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都不应该失去应有的机会,更不应排挤任何的善与恶。”托马斯说完后,转身又问道。
“这位小姐,请问你如何称呼。”
“奥洛薇雅,奥洛薇雅.赫尔伯特。”
“你是血魔始祖?”瑞斯丽惊呼道。
“不算是,我属于始祖直系,那是我爷爷,始祖已经死去。”奥洛薇雅透着谦卑。
“你刚才提到你在逃亡是什么意思?”还问等奥洛薇雅说话,瑞斯丽又抢先问出:“那死亡肋骨你知道在哪吗?”
奥洛薇雅听到‘死亡肋骨’大吃一惊,长大了嘴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还是尽力让自己保持镇静,看着托马斯和瑞斯丽期盼的眼神,她说道:“我想我们在这里不能一一解答您的疑惑,我希望我能得到一个承诺,我才能如实相告。”
奥洛薇雅在托马斯和瑞斯丽面前卖个关子,让他们俩有点着急,但是转念一想也并无道理,作为保命的讯息换了谁也不会轻易透露。
“好的,我承诺,我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如果我发现你图谋不轨的话,我也保证你和所有人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托马斯说道。
“不,这位先生,我希望得到天使大人给我们的承诺,而不是你……先生。”奥洛薇雅看着阿菲米勒。
托马斯向阿菲米勒是个眼色,让他答应她。
“你需要什么样的承诺?”
“我需要您和您同伴请不要伤害我们,我们也保证我们互不隐瞒互不伤害,希望得到您的承诺。”
阿菲米勒想了想,托马斯向他微微地点了点头,他将利剑重新插入到剑鞘当中,“我承诺,如果你和你们的人有任何动作或是邪恶的念头,我也将毫不犹豫。”
“我保证,向赫尔伯特先祖和家族荣誉起誓。”奥洛薇雅举手发誓,她站起身来,“好吧,我要去安全屋,请跟我一起,在那里我将回答您们的疑问。”
奥洛薇雅做了请的手势,阿菲米勒又沉入托马斯影子里,托马斯重新点了一根烟,走过那两个安保身边,那个人脸上被圣物十字架的伤害是永久的无法恢复,托马斯又掏了掏口袋,将一把钥匙抛向了光头安保,“请帮我把车还了,谢谢。”
教堂内回荡着《圣三光荣颂》的悠扬歌声,歌台上身穿圣洁白色法袍的年轻男女手持歌本认真投入地唱着圣歌,每人心中都充满了对基督耶稣的激情和崇敬,在法台的中间树立着耶稣受难像,对下面仰望他的人们给予劝诫和警示,希斯曼坐在空荡的教堂内眼神黯淡无光地看着十字架上的耶稣受难像,他在前几天还认为基督教、天主教、东正教等一切教法都是人们在历史沙漠中苦闷地行走,排解心中疑虑而想象出来的,纯粹给予心里慰藉的借口而已。
他经常来这个教堂来听取基督教义和讲座,并不是因为他相信,而是为了让自己安静下来,他知道他踏出教堂的大门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忙碌的人一个听从自己使命的一个人,伴随他的只有鲜血和暴力,这里是他唯一没有喧嚣和血腥的地方。
而今天的他则不知道如何面对所发生的一切,他踌躇、猜疑、迷茫和愤怒,他在这里需要答案,这是他第一次希望想通过这里找到答案的地方,不为了别的是为了那些死不瞑目的战友,虽然有些还是他不认识的,但是他骨子里还是尊敬那些无畏的战士,他要为他们讨回公道。
悠扬的歌声停止了,可是他并没有走出自己的思绪,直到远处走来一位头发花白的神父,神父脸上轮廓和布满皱纹脸庞,所有人都应该对他肃然起敬,不仅仅是年纪而是他慈祥和平静的神态,希斯曼认识马丁斯神父多年,他是这里的常客把马丁斯作为他唯一的朋友倾诉他的事情。
有人说他杀戮太多,需要来这里洗涤自己的罪孽,而他此言论从里就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在他的一生中所以的杀戮都是有目的的,起码传到他这里是这样的,他从没进过忏悔室将来也一样,他不认为神父能帮助他找到他精神世界的终点,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到马丁斯神父后,他们便成为了朋友,是一个倾诉他内心秘密的朋友,他时常认为这种倾诉和职业是矛盾的,他也深知这种矛盾是危险的,他又不知道如何选择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