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顺利的到达破庙,而梁钰正提着灯笼在破庙前望眼欲穿的等待心上人的到来。
当他看见马车的那一刻,顿时喜形于色,慌忙跑上前来。
白漓拉紧缰绳,马儿发出一声嘶鸣,缓缓停了下来。
“小姐她……来了吗?”
梁钰举起灯笼小心翼翼地问,生怕等来的是空欢喜一场。
白漓嘴角微微上扬,揭开珠帘,当周婧琪见到梁钰的那刻,忽然间怔住了,双眼瞬间噙满泪水。
“梁公子……”
她轻唤一声,忙探出身来,迫不及待地要下马车。
梁钰慌忙上前搀扶住她,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两人执手相望,眼角不由得泛起泪光。
这一面仿佛过了几百年似的,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纵使有千言万语,当看见彼此的那一刻,却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对方的意思。
“咱们就别在这杵着了,走吧。”
白漓来到被他们的感情所打动,正跟着默默流泪的菱香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菱香不悦地瞪了白漓一眼,却也明白他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肯定有很多悄悄话要说,她站在这确实不太好,于是便来到破庙中,找了堆干草坐下休息。
白漓拾来一些干柴,抓过肩头的红豆,在它头顶擦出火苗点燃了面前的干柴,熊熊烈火将这昏暗的破庙照得宛如白昼。
虽然她并未上前去,但她还是可以清晰的听见他二人的谈话声。
“周小姐,听说你……你有婚约在身了。”
梁钰心如刀割地凝视她,语气微微颤抖道。
“你愿意带我走吗?”
周婧琪一脸期盼地看着他,只要他开口,她定会抛弃一切,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去浪迹天涯。
梁钰陷入了为难,他又何尝不想带她离开,可向来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以他目前的能力又如何给她幸福。
“你跟着我只能住四面透风的破屋子,吃着粗茶淡饭,过着贫苦的生活。我不愿意,也舍不得让你吃苦,让你受罪。”
“我不在乎,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周婧琪目光中透着坚定,这些问题她都有考虑过,但是在她心目中只要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过着贫苦的生活,那也是最平淡的幸福。
“可是我在乎……”
梁钰仰头努力地将泪水逼回去,深深地吸口气道:
“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去求周员外,请他成全我们。倘若他不肯,我也不会轻易放弃,我会以一颗真诚的,爱你的心去打动他的。”
周婧琪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她深知爹的脾气,只要是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再说那刘家的势力日渐壮大,他们根本得罪不起,否则爹一辈子的心血都将毁于一旦。
“没用的,没用的……爹向来好面子,这定下的婚事是更改不了的。”
梁钰见她哭得这般无助,心狠狠地绞痛着,他有些手忙脚乱地从袖中掏出丝帕,轻柔地为她擦拭眼角的泪珠。
“这块丝帕,你还留着?”
周婧琪一眼便认出这块绣着牡丹花的丝帕,那是第二次遇见他时,她的钱袋子不幸被小偷偷走,是他奋不顾身地追了上去,却遭遇小偷和几个同伙一顿暴打,打得浑身是伤,还依旧对着她强颜欢笑。
她心疼不已,忙掏出这块丝帕为他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没想到,这些年来,他始终珍藏着这块丝帕,并将它时时刻刻的带在身上,令她颇为动容。
“见丝帕如见人,我将它随身携带,就仿佛你在我身边一样。”
梁钰深情款款地凝视她,语气坚定道:
“给我次机会,人心都是肉长的,周员外也是爱女心切,他自有他的顾虑和安排。让我去试一试,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