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婧琪好不容易收拾完毕,匆匆出门之际,忽然从回廊上传来家丁的声音。
“老爷,这么晚了,估计小姐已经睡下了。”
紧接着便出现了一盏昏黄的灯笼,倒映着稀稀疏疏的几道黑影,朝这边缓步走来。
“我放心不下婧琪,自从那日我在众人面前宣布已为她定下亲事时,她的神色就变得很异常。这几日我也是琐事缠身,都没能好好的同她聊一聊,再说知女莫若父,这个时辰她应该正在读书作画,不会这么早便歇下的。”
周员外苍老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
“不好,爹怎么突然间来了,这下可全完了。”
周婧琪顿时慌乱起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都怨你,我就说你这个人看起来就不靠谱,你还信誓旦旦的说有你在,没意外,你看,意外不是出现了吗?”
菱香生气地上前一步,朝白漓质问道。
白漓对于周员外的突然到来也显得始料未及,但她很快便淡定下来,率先朝回廊走去。
“你又要作甚?赶快回来啊!”
菱香急得在原地直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白漓悄悄地溜到花圃中,猫着腰躲在回廊下,指尖快速涌动出星星点点的灵力,犹如一条银蛇般朝周员外飞去,瞬间钻入了他的鼻孔中。
只听他打了个呵欠,有些乏力地停住脚步。
“最近俗事缠身,弄得我都有些疲乏了,也罢,改日再来看望婧琪,就让她好好休息吧,回去吧。”
“老爷,注意脚下,您慢点。”
家丁搀扶着周员外,小心翼翼地往回走去,直到那灯笼的亮光逐渐变成小小的一个点,不见为止。
“红豆,你去找辆马车停在后门,一会我带周婧琪她们过去。”
白漓低声对肩头的红豆说。
“这事包我身上了。”
红豆伸了个懒腰,从肩头跳下,一溜烟地消失无踪。
白漓立刻直起腰板,高喊一声。
“小姐,老爷走了,可以出来了。”
过了半晌后,周婧琪在菱香的陪伴下疾步走来,见他们回去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还是你有办法,差点就露馅了。”
周婧琪对白漓说着,便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胸口。
“你别得意,也许这次只是巧合罢了。”
菱香朝白漓撅了噘嘴补充道。
白漓自是不会和凡人一般见识,忙带领她们避开那巡逻的家丁,就在她们来到后门时,却无意间撞见正检查前后院的大门是否关严实的管家阿贵。
“小姐,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阿贵不解的看着神色紧张的周婧琪,目光无意间落在菱香肩上的包袱上,眉头忽地紧皱起来。
“菱香,你为何收拾包袱?这么晚了,你要带小姐去哪里?老爷他……”
话音未落,他忽然两眼一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哪儿这么多废话。”
白漓揉着酸痛的拳头,快速将阿贵身上的大门钥匙取出,顺利的将后门开启,朝她们招了招手。
“可是阿贵已经发现我们了,他醒来后会不会说出去?”
周婧琪神色慌张,有些不放心地说。
“放心吧,他醒来后不会记得见过你,快走吧。”
白漓率先走出去,东张西望一番,却见左侧的巷道中传来红豆的口哨声,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小姐,你们快上马车,时辰不早了。”
白漓快速将后门关上,引着她们来到马车前,搀扶着她们上了马车,而她自然充当起车夫的角色。
白漓拉紧缰绳,挥起手中的鞭子朝马屁上抽了一鞭,马儿顿时扬起蹄子,整个马车缓缓前行起来。
照这样的龟速,恐怕得走到下半夜,白漓暗自施法,在毫无任何反应下加快马车的速度,犹如一支脱弦的利箭朝破庙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