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带着楚歌飞快的奔跑,很快便追上了纪轻染的部队,因为有粮食和棉衣,部队走得不快。
出了城,路也越发难行,到了傍晚时分,便下起了雪,气温骤降,好在士兵们身体都很好,加上一直在行走,没人喊冷,也没人喊累,凑合着吃了干粮,连口热水都没有,吃雪解渴。
在这样艰难的环境下,虽然大家竭尽全力,可原本两天能到的路程,硬是第五天,才看到青古城的轮廓,一半的人受了伤,好在粮食和棉衣都在。
铺天盖地的雪,一脚下去,便到膝盖,有时踏空,还会弄得人仰马翻,意外时有发生。
“快看,前面便是青古城,大家努力,天黑之前能赶到!”
士兵们都冻得瑟瑟发抖,但还是很有斗志,大声回道,“好。”
楚歌已经冻得说不出话了,天天缩在棉衣中,连脑袋都不敢露出来,而且她的小手冻坏了,皮开肉绽,脸也痒,她知道这是冻疮,很难受,可她没有后悔跟过来,因为纪北寒在身边,很有安全感,辛苦是必然的,她能忍!
突然,一阵笑声传了过来,众人还没有弄清楚状况,突然从四面八方冲过来好多人,这些人手拿大刀,身穿兽皮,头发乱早早,凶神恶煞,像一群狼,将他们给包围了。
带头的男子蒙着脸,头戴虎皮帽,身披虎皮衣,指着纪轻染说,“识趣的,便扔下东西逃命去,不要逼爷动手,爷若是动了手,你们都活不了。”
“什么人?敢劫本王的物质!你可知道,这些都是给受灾百姓的物质!”
“知道啊,那又如何?我们是青古县周边的土匪,也一样受了灾,我们虽是土匪,也是百姓,这些粮和棉衣便留给我们吧,下一批,我们保证不抢。”
纪轻染冷笑,“滚开,本王誓死保卫物质,定要亲手交到灾民手中,你们这些吃肉不吐骨头的土匪,冻死活该!”
“可恶,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不用跟他们客气,抢!”带头的男人手一挥,这些人便蜂拥而上,与士兵们打成一团,士兵们连日赶路,体力透支,自然是落了下风。
好在纪轻染和纪北寒给力,一边守着一个,便斩杀了不少土匪,让他们望而止步,带头的男子这才亲自上,纪北寒接招,两人在雪地打得如火如荼,纪北寒很快便发现,此人的手法与上次那个找他挑战的男子极像,趁机拉开了他脸上的面巾,露出了真面目,果然是那个人!
苏云锦懊恼的喊道,“停!”
所有人都停了手,乖乖的退回到他身后,纪北寒笑道,“苏公子,原来你是土匪!”
苏云锦愤怒道,“我以前不是土匪,我也是堂堂正正的人,可是青古县雪灾,官老爷为了保住官位,竟然瞒报,怕灾民逃跑,还残杀良民,我气不过,才做了土匪,为了活命,我们别无选择。”
“那你们更不能抢灾民的物质了,朝廷虽然来得晚,总算是来了。”
“我呸,这么点物质,能做什么?你们信不信,一进城就会被灾民疯抢,到时候,为了活命,灾民会互相残杀,造成更恐怖的事件,那些人都饿疯了,连尸体都吃,多少饿死冻死的灾民变成了食物,整个青古县城,就是人间地狱!”
纪轻染没想到情况这般严重了,若不是县老爷实在抗不住,怕是也不会上报,“即便这样,我们也要进城啊,多少是点帮助。”
“你们不信便去吧,我们这些兄弟不抢这趟粮,也不至于饿死,你们好自为之吧。”
苏云锦说完,带着一帮土匪便走了。
又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到达青古城大门。
纪轻染带了物质过来,守城的将军都哭了,不过看到物质,又有些心寒,“这些是不是太少了?就算全煮了稀饭,也不够吃一天的啊。”
“城内一点粮食都没有了吗?”
“有些富贵人家有,一般人家都没了,更多的人在饿肚子,你们再不来,真的要出大事了,不过这么点粮,根本不够。”
“先把带来的粮全煮了稀饭,让那些无家无粮,饿得最厉害的人吃,缓解一下,后面还有粮来,让百姓们不要恐慌,相信皇上,一定会救他们。”
将军点头,“好好好,那先在城门煮好稀饭,我再一批一批的放出来吃,先稳定这些百姓,再作打算。”
“行。”
纪轻染和士兵们将粮食搬下来,将军拿来好多大锅,现场搭起了炉子,便开始煮稀饭。
在煮稀饭的时间,将军到城门喊话,让百姓们不要挤,不要抢,所有人都有吃的,城外都能听到百姓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将军说话的声音完全被掩盖了,过了好久,才平息下来,“不过,你们需要排队,排好队的人,才有饭吃,若是故意挑事,不按次序,当场斩杀!”
百姓们乖乖的排成长龙,等待城门开。
稀饭一熟,便放了上百人出来吃,百姓们真的饿疯了,烫得哇哇叫,喝得美滋滋,一人一碗,吃完回城。
这一夜,连续的将带来的粮,全都煮完了,城内排队的百姓还有很多,当然,不乏吃完重新排队的,毕竟一碗稀饭根本不饱肚子,但吃了一碗,总是好的。
“明天这个时候再来吧,大家回去休息。”
百姓们虽然失落,但还是乖乖的散了,不管怎么样,明天还有粥,便有希望。
粮车空了,大家带着棉衣和棉被进了城,城内街道角落,竟还有流浪者,穿着单薄的衣赏,冻得瑟瑟发抖,纪轻染问,“这些人,不安置一些吗?这样会冻死的。”
“我们没地方安置啊,他们没家,我们能怎么办?”将军很无奈的摊手。
“先去府衙吧。”纪轻染黑着脸,让将军带路,直接去了府衙。
这个县城很大,府衙规模不小,纪轻染的到来,县太爷受宠若惊,带着家眷出来迎接,与刚才的难民相比,这县太爷穿得不知多体面,家人都是上好的貂绒披风,裹的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