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寻月瞬间冲出,速度快到极致,宛如一柄出鞘神剑,带着凌冽锋芒!
退到一边的南小天感应到这边的情况,顿时心中一沉,要冲过来,然而下一刻却是愣住原地。
只听一声轰然炸响,江寻月在接近丁烈方寸之间,瞬间倒飞出去!
丁烈什么事都没有,平静的往前走去。
“你与我之间的差距,我希望你能明白……”
丁烈那轻飘飘的话语落下,让踉跄倒地的江寻月一口逆血喷出,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充满绝望。
她现在,连碰都碰不到丁烈,两者之间的差距,不知不觉间,已然达到如此程度,让她完全无法接受。
看着丁烈离去的背影,江寻月呆愣的坐在原地,双目无神。
真海之内,由于刚刚的真气爆发,已经有了流逝的趋势。
江寻月没有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知道,她已经彻底完了。
没了灵脉,就彻底无法吸收灵气,就算凭借霸体可以转化一丝丝真气,但也是入不敷出。
要不了多久,她的八重真海,便会彻底枯竭。
到那时,她便彻底的成为一个没有修为的废人。
如此一来,江寻月与丁烈的差距,便会越来越大。
南小天见丁烈动身离开,也是赶紧跟上,路过江寻月的时候,冷冷的丢下一句,“你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江寻月,若是下次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就算首座不理会你,我也要将你手刃!”
说完,南小天冷哼一声,离开了去。
刚刚若是真被江寻月偷袭到手,那便是南小天的最大过失,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丁烈于他之恩,如同再造,以后便是他唯一忠心之人,若有人要与丁烈师兄为敌,他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而且会是第一个!
江寻月此时已经面如死灰,内心绝望无比。
南小天的话,彻底将她推入到绝望的深渊。
是啊,她现在不过是没有灵脉的废物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寻月才从地上起身,仿佛失了魂一般,也不顾妆容,从九转峰离开。
九转峰不少的弟子都是看到这一幕,但却没敢多言,这一次他们连师姐都不敢叫了。
江寻月来九转峰找丁烈的消息,他们都了然于心,然而现在江寻月的这幅样子,便证明江寻月没可能被丁烈原谅,甚至还进行狠狠的打击。
这种情况之下,如果他们再继续与江寻月有什么瓜葛的话,恐要遭殃。
九转峰剑涯,是九转峰最高的一个地方,一袭黑袍的丁烈,双手负后站在那里,眼中一片淡漠,俯视着九转峰的一切。
江寻月的身影,落在丁烈眼中,就好似蚂蚁,渺小无比。
丁烈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甚至感觉有些无趣,自己的目光,或许早就没在江寻月身上了吧。
丁烈抬起头来,迎着那寒风拂过,双目清明。
“下雪了。”
看着天空逐渐飘起的雪花,丁烈微微一笑。
在外宗的几年,他很反感下雪,因为很冷,冷的刺骨,而外宗的那些弟子也会前来欺凌他。
但现在不同了,丁烈摇身一变,已然是内宗五峰首座之一,身份地位,远非当年能比。
最大的变化,还是心境。
往年只会觉得雪很冰凉,现在却能体悟到雪中蕴含的天地至理。
春夏秋冬,叶可长绿。生老病死,人不长生。
丁烈眼中升起一丝明悟。
所谓修行,追求强大的力量,更追求那缥缈长生。
据说,道台之仙,可活上千年之久,而越往后,境界越高,寿命也会变长。
至于传说中的永生,就不得而知了。
丁烈双腿盘起,坐于虚空中,缓缓闭眼。
右手之上,摘星神纹似在流转,体内,九转道经生生不息,十重真海,全部敞开。
六条灵脉,化作六条神龙,汇聚于天门之上,吞噬天地灵气。
第十重真海内的青铜鼎化为一道青虹,围绕着丁烈旋转起来。
灵魂识海内,嗜血剑身,斑驳不堪,发出剑鸣。
一丝丝法力,结合天地之力,于方寸之内,自成天地。
神奇的一幕,看上去让人惊叹,但细细感悟,却又发现完全符合天地,是那般的自然。
所谓道法自然,莫过于此。
十重真海内,真气翻腾,自动凝练法力。
速度不急不缓,十分平和。
待到旭日初升,紫气东来,丁烈缓缓睁眼,轻吐一口长气。
“呼……”
气出,白练席卷十里。
异象惊人。
这样的一幕,被不少的人看到。
并没有持续太久,丁烈眼神清明,脸庞泛起一丝欣喜之色。
这次的入定,修为境界倒是没有增进太多,稳固不少,但神魂的力量增长,却是极为惊人了。
如果是用修为境界来形容的话,之前的丁烈算是后天九重 ,但现在却是超脱道台之仙。
成长的速度,简直让人无法置信。
这种心境与神魂上的进步,让丁烈有些轻飘飘的感觉。
“血老所说的神魂修炼之法,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效果……”
丁烈嘴角微微一翘,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事实上丁烈想多了,神魂的修炼之法,与修为境界的修炼之法一般无二,同样需要按部就班,像丁烈这样的情况,完全属于无法解释的那种。
丁烈自然不知道这些,他伸腿站定,眺望远方。
那个方向,正是东城所在。
“不知道那上古秘境开启没有。”
丁烈从剑崖之上走下,回到九转大殿中。
穿过九道院门之后,入眼而来,是一位悬浮在虚空一动不动的老者。
丁烈眼神愕然,随即又是哑然一笑,倒是把这茬给忘了。
大半月的时间,不晓得杨一峰这老头儿想的如何了。
“早。”
丁烈从杨一峰身边路过,直奔主位。
正在打盹的杨一峰猛地惊醒过来,看到丁烈后,眼中流露出恨意,但随即又是换上一副笑脸,道:“首座早。”
“你不是不认我这个首座吗?”丁烈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杨一峰。
杨一峰不愧是活了两百多年的人,脸皮超厚,笑道:“首座说笑了,之前是在下的不对,还望首座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