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临川笑声不大,也就在他旁边的秦泰云和章治听得清楚,两人纷纷莫名看他。
温临川低笑道:“轮不到我着急。”
闻言,秦泰云简直要恨铁不成钢了。
温临川明明做其他事情都雷厉风行,干掉那个胆敢陷害他的表弟,也是毫不手软。
怎么到了时白梦这里,总是这么佛系。
让他又要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喜欢时白梦了。
你说他是把人当妹妹喜欢吧,人家又说了是想把人做自己妻子的。
总不会是真伟大到,单纯的喜欢,喜欢到只想为对方好,让对方幸福了吧?
秦泰云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雷到了。
如果秦泰云得知温临川到这里之前,在车上跟时白梦所说的话,大概就不是被雷,而是要带兄弟去医院检查检查脑子了。
时间差不多,一群人前往大剧院。
温临川的票是难得的贵宾票。
时白梦挽着他的手臂入场,没多久就被不少人前来打招呼。
这些人都和温临川相识,大多都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无论是年龄相仿的,还是长辈,温临川都应对得当。
看得出来,这些人对温临川的印象都很好,也乐意和他交谈。
时白梦找了个空袭就先去了座位,没有打扰他交际。
从时白梦的位置处,能够看到温临川的身影,看着他脸上的浅笑,眉眼间的清俊温和。
时白梦忽想,温临川的优秀毋庸置疑,对方的知识量非常大,总觉得比她所想的都要丰富许多。
初识温临川的时候,时白梦只当他是个家世很好的舞蹈者。后来发现他不光是个舞蹈演员,艺术家,还擅长许多的方面。不管是经商,还是其他领域,几乎都能和人说上几句。
这样的人,怎么从没有在原着里见到过。——这个念头在时白梦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让时白梦愣了下,随即摇了摇头。她怎么会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好像很久都没有想起原着的事了。
一是自从五年那场意外之后,原着的所有记忆都在她脑海里消失。
二来没有伊诺在的那几年过得太平静,也太平淡了。
现在突然在想起来,倒是让时白梦有点说不清的怪异感。
温临川再怎么优秀,和他会不会出现在原着里没什么联系吧?
一个世界又不是只有主角生活的一块区域,自然有更多人在情节之外。
嗯?
不是一本书么,怎么就是一个世界了。
这本就是个真实的世界,书什么的……
“时白梦?”
“时白梦!”
肩膀被拍动的触感,让时白梦豁然抬头,双眼迷茫又略带一丝锐利的抬头看去。
温临川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他表情担忧。
此时两人对视上,温临川脸上划过一抹惊异。
“嗯?怎么了。”时白梦问道。
温临川看了她几眼,微笑摇了摇头,“叫了你几声,看你没反应,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
时白梦道:“我没事。”
只是乱七八糟想了些东西。
对了,她刚刚在想什么来着……
见时白梦似乎又发呆了,温临川无奈。
在她身旁坐下,低声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时白梦再次回神,马上发现自己这样不断走神的行为,对温临川真的太没礼貌了。
“抱歉。”时白梦露出笑容,“只是对接下来有点期待。”
温临川哪里看不出来时白梦说的不是实话,只不过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再继续询问。
接下来两人又低声交流了几句,时白梦没有再走神想其他。
两人脸上都带着微笑,旁人看过来的时候,都忍不住感叹两人的般配。
周围的灯光逐渐暗下来。
时白梦和温临川默契的不再言语。
他们都知道正戏要开始了。
当看台彻底陷入黑暗,唯有大舞台的灯光亮起,伴随着音乐声。
时白梦不自觉的坐正了腰身。
温临川侧头看了她一眼,将女子的侧脸尽收眼底,浓密的眼睫毛下,那双眼睛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她是真的由心喜欢着,期待着,崇憧着。
温临川微微一笑,将之前时白梦异样一面带起的疑惑压下心底,暂时不去探索了吧。
和时白梦的专注相比,温临川也认真看着,却没有她那么入神。
早在温临川小时候就已经看过艾维斯塔的演出,已经难有第一次那种激动不已。
现场很安静,唯有舞台成为唯一的焦点。
忽的,温临川听见一声轻咦。
他侧头看去,发现发声的人果然是时白梦。
她的表情已经有所收敛,却依旧能看出她的惊愕。
温临川压低声线,“怎么了?”
时白梦目光朝他动了动,犹豫了两秒,摇头。
这模样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没什么的样子。
温临川若有所思,仔细观摩了下时白梦的表情,然后朝舞台看去。
时白梦的异样来源于舞台的情况。
看了一会儿,温临川依旧没有发现特殊情况。
他再看时白梦,却发现时白梦的表情越发的古怪。
从惊愕到怀疑,再到确定了什么,然后隐而不发。
或许外人无法从她的表情看出异样,但温临川却不一样。他一向心细,善于观察。
何况是将时白梦大部分的表情变化都收入眼底。
倒是把他的好奇心也勾起来了。温临川心想。静候吧,真相总会出现。
只看时白梦能忍着,就知道她发现的必不是什么危险的事。
表演到了最高潮,也是最后的关键。
舞台上的舞者们集中做出高难度的动作,给观众的感官刺激一层高一层,犹如海浪跌跌席卷而来,一浪更比一浪高。而观众们的精神,就是海浪中的小船,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
这一刻,温临川忽然注意到了舞台舞者中的一个人物。
应该说,这回不只他注意到了,观众席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人吸引。
之前舞团是一个整体,集合一体的配合才是个完美的艺术。
最后的高潮迭起则逐渐突出了一个人。
这人和其他男性舞者一样,穿着灯笼舞裤,赤脚。上身挂着一件长袍,没有扣子,露出大半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