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老杨一看情况,咋舌说:“你们怎么没将情况说清楚,光说有三个人,怎么没说还有三只狗呢?”
我一愣,问三只狗怎么了?
老杨说:“你们不认识吧?这是我们本地的土狗,咱们国家的土狗品种很多,我们这儿以前叫红犬。苏联时期,和警用狼犬杂交出了‘苏联红’品种,斗犬,很凶狠。这不是苏联红,这是苏联红的祖宗,不过现在人喜欢用洋犬,这种本地红犬,几乎快看不到了,没想到这儿养了三只。”
我道:“这红犬厉害吗?”
老杨道:“厉不厉害是一说,主要看家护主性极强,一般情况下老实,但要是动它们主人,这些家伙容易疯。你看它们脖子上栓的绳索没有,又破又细,装饰用的。我们前脚抓它们主人,后脚它们就能挣脱绳索,上来疯咬,攻击性可不比人低。”
难不成还让三只狗给阻挡抓捕不成?
正说着,老洛道:“狗交给我对付,你们只管抓人。”
老杨很负责任,有些不放心,说:“你行吗?这事可不能逞强,咬着皮肉不要紧,咬上筋骨或肚腹、脸皮,是要遭殃的。”
老洛笑了笑:“放心,我有一门绝活,收拾它们不再话下。”
见老洛信誓旦旦,一脸无惧,四位警察同志也就放心了。
当即,我们一行六人猫着腰往村里摸。
此时周围已经是灰麻麻一片,四野虽没有完全被黑暗笼罩,但视物已经艰难起来,我们是手里的望远镜没多大用了。
低矮处的村庄,唯有吞金和尚那里亮着灯火,将屋子里外院落照亮,三只狗估计是馋了,都望着厨房的方向,等着主人喂食。
我们快到底时,老洛打了个手势,指了指那些狗,对我们道:“我先去引开它们,然后你们再行动。”
引开?我道:“你是想让三只狗追你去?你行不行啊!”
老洛笑了笑:“你真把我商人了?还记得窑村和黑苗寨吗?”他这么一说,我脑子里便走马灯似的,刷刷闪过当初老洛在此二处的所作所为。
那么危险诡异的绝境,那么凶猛的蛊虫,老洛都一次次成竹在胸,全身而退,这么看来,三只狗还真是……
于是我比了个OK的手势,便不再说话,老洛从左侧饶下去,因为那狗是拴在院子左边的。
三只狗很快就发现有生人接近,立刻狂吠起来,洛息渊躲在下面干枯的灌木杂草间,灰麻麻的夜色下,也看不见他的行踪,只看见有石头从暗处朝三只狗扔过去。
如此作为,便激发了那三只狗的凶性,又烂又细,如同装饰的拴狗绳,便齐刷刷被挣断,朝着石头扔去的方向扑了过去。
三只狗直接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中。
我相信老洛的能力,没去管那边,立刻和便衣同志们包抄过去。
那吞金和尚听见狗叫,迅速出来瞧,一下子发现围攻的我们,立刻反射性的要关房门,然而此时我们五人已经冲到跟前,哪容得了他关门,当先的老杨和我,齐齐飞脚踹上去,直接把门踹开,将吞金和尚给震的后退两步。
他见我们人多,转身就跑,我以为他是心虚要逃,谁知他转身几步到厅堂的桌案旁边,直接就抄起了一把刀。
那刀少见,像个圆润的梯形,不规则。这种刀一般人用不到,是用剖开猪羊肚腹用的刀,一般肉贩子或者屠夫才有。
“抢劫?”吞金和尚一副被土匪,强闯入户的受害者模样,拿刀指着我们:“我农村人,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就有一把刀一条命,你们敢乱来,我就敢奉陪!”
嘶……这和尚,入戏够深的,若不是我昨晚见过他,就真怀疑自己是闯错地方了。
这么大的动静,那两个外国人怎么没反应?他们人呢?我看着装腔作势的吞金和尚,顿时暗道不好!这和尚太贼,肯定一听见动静,就让俩外国人跑了!
这种老旧的村房,就一层,门房窗户都能过人,吞金和尚如此作态,若抓不到现脏,万一又像冯显那样,把自己甩脱了,可如何是好?同样的亏,吃了一次,不能再吃第二次。
“老杨!阿宣!庞哥!他交给你们!耀兄弟,你跟我来!”我立刻带着那个名叫王耀的同志夺门而出。他们来时身上带了武器,虽然没来得及申请配枪,但警棍和刀带了。
不仅带了自己的,还带了我和老洛的。
此时我手里握着军刀,王耀拿着警棍,我边跟他说情况,边示意绕到后面找人。
之所以要留三个人制服吞金和尚,是那和尚实在太魁梧了,对他的武力值不明,多留些人,更安全稳妥。我们请镇上的同志们来帮忙,可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出事。
果不其然,我们绕到后面,便看见远处有两个黑影在仓皇跑路。
“站住!”王耀同志太敬业了,我还没反应,他已经大喝一声,拔腿在前头追。
我立刻跟上,便与前方两人展开了追逐战。
这个时节,这片地界,长的都是些小型灌木和杂草,如今全都枯萎了,人在这种环境中,根本无处躲藏,因此虽然视野昏暗,但那两人一直在我和王耀的锁定区。
但凡手里有个弩箭或者枪支,保准能把那二人给打着。
“站住!投降从宽!抗拒从严!”
我让王耀跟我追人,真是选对了,他体能太好,加班到现在,追踪起犯罪分子来,精力居然倍儿充沛,口号喊的中气十足,都不带喘的。
王耀已经跑到我前头了,我觉得自己落了下风,主要可能是这两天太累,再加上蹲人时,吹了一下午的冷风,估摸着有些感冒,一边想流鼻涕,一边觉得体能下降许多。
现如今支撑我追罪犯的,不是追缴文物,不是剿灭团伙,更不是立功了,而是抓了人,赶紧回酒店,泡个热水澡,赶紧的好好睡一觉吧。
“嘿!让你跑!”王耀给力,赶上了其中一人,一警棍打到对方肋下,那人痛的大叫一声倒地,一直扛着的蛇皮袋,眼瞅着就要摔地上。
“小心!”我惊呼。
王耀眼疾手快,猛地将蛇皮袋给拽住了,在做这动作时,他一只脚不忘踩着外国人的脖子。
我前脚到,王耀已经轻放下蛇皮袋,看着前方的山坡急道:“他交给你,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