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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山刀厚重却锋利,我提着刀冲上去,没有朝上半身下手,而是朝下半身攻去。
这诈尸的尸体,脑袋被削去半个都还能动,我估计就算砍了它脖子,也没什么用,倒不如先卸了它的下肢。
没了下肢就无法移动,总不见得这玩意儿还能飞起来吧?
我冲过去的瞬间,压腿低腰,双手握着开山刀,朝着它大腿根部狠狠斩去。
这一刀可以说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再加上使用的武器,是专业的户外刀具,锋利异常,我有信心可以将这双腿给削断。
然而,我没料到的是,这使出全力的一刀,竟然只砍断了它的一条腿,便被卸下了力道。
死尸的肉,仿佛经过了强化一般,变得极难切割。
这让我想起了自己那个封建『迷』信严重的爷爷,以前时常给我讲的那些山野故事。
在我们家乡,死后诈尸的尸体,不叫僵尸,而叫‘罗刹’。
民间传说中,罗刹一身绿『毛』,皮肉如同金铁,从棺材里爬出来后,会循着血脉,先吃亲人,顺序大概是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姑叔伯姨,表亲弟妹等。
这尸体身上没长绿『毛』,但还真和罗刹一样,变为铜皮铁骨了。
我这一击之下,没能削断它的双腿,自然,它也没有像我设想中一样倒地,反而是双臂一搭,猛地扣在了我的肩膀上。
下一秒,这玩意儿五指收紧,我顿时觉得双肩一阵剧痛,经脉被捏住的瞬间,两只手臂顿时失去了行动能力,手里的开山刀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剧痛中,我心知不妙,按照我爷爷的说法,被罗刹搭肩,是一件特别可怕的事,因为它们的关节不能弯曲,所以只能进行直线运动。
什么叫直线运动呢?就比如此刻,它双手笔直搭在我肩头,手肘不能弯曲,这使得它的身体和头部,无法朝我贴近。
自然而然的,恐怖片里那些僵尸咬人的片段就无法出现。
但这并不意味着安全,这玩意儿没法咬我,但双臂做直线运动时,却开始往两边发力,活生生一个‘手撕鬼子’的架势。
人不可能凭借双手,将另一个人撕成两半,但诈尸后的‘罗刹’,能不能把人撕成两半,可就另说了。
按照此刻扣住我肩头的力道来看,它没准儿真能将我给撕了,就算没法整个人撕开,撕下我两只胳膊,却是绰绰有余。
此时我的两只手臂被扣住筋骨,已经失去控制能力,惊恐之下,我只能艰难自救,腰上一发力,曲起双腿,一左一右贴着尸体笔直的双臂。
它双臂发力往外撕,我就双腿发力往内扣,全凭腰上和腿上的肌肉发力,止住被撕开双臂的下场。
这玩意儿力道太大,我为了控制住不被它撕了,所有的力道几乎都用在了腰腿上,发力间,一口牙就差没咬碎了,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此时,我只能期望一边的沈机赶紧上来增援,然而,当我求助的目光瞟过去时,却发现那丫儿双腿发抖,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根本不敢靠上来。
我只觉得心里一凉,心知指望他上来增援是指望不上了。
唯有自救。
可这种情况下,我能如何救自己?
这玩意儿力道太大,我一双腿几乎在发抖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最多再撑个半分钟,我就会全线脱力,届时后果可就……
这一刹那,我脑子里急速运转着。
我『逼』迫自己,试图快速想出自救的方法。
然而,这短短几十秒的时间,力量的巨大释放和消耗,让我的大脑根本无法做出更多的反应。
片刻后,我整颗心一沉,彻底脱力,双腿一松,双肩只觉得一阵剧痛。
就在我以为自己的手臂要被撕下来的瞬间,耳里突然听到‘锵’的一声响,却见自我身后,猛地挥出一把黑『色』开山刀,直接朝着尸体的左手砍去。
挥刀的不是别人,赫然是被我称为哈士奇的沈机,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冲上来,捡起了我掉落在地的开山刀,给了尸体一刀。
这一刀下去,撕扯的力道为之一松,我顾不得其它,立刻一边挣扎,一边拿脚踹前方的尸体。
这玩意儿此刻失去了左手和右脚,已然无法站立,但扣着我左肩的手,却依旧纹丝不动,力大无穷。
我两脚踹下去毫无效果,便指挥沈机:“砍它右手!”
这东西似乎只知道凭本能行事,一味生扑死咬,并不懂得躲避,因此沈机的第二刀下去,又准确的切断了它的右手。
我霎时间挣脱出来,只是两只断手依旧牢牢扣在我的两个肩头,而那只剩下一只腿的尸体,却还在地上挣扎着要起身。
沈机气喘吁吁,一副快要吐出来的模样。
通道里布满了浓烈的腥臭味,挣扎间,那尸体脑子里的脑髓『液』体流了满地,那种恶心劲儿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干的漂亮。”我夸了沈机一句。
他哭丧着脸,道:“咋整,它还在动。”
我看了尸体一眼,道:“不管它,它现在站都站不起来,没什么威胁,先帮我把肩膀上的东西弄开。”沈机闻言,将开山刀『插』在腰间,伸手来帮我取肩头的断手。
这断手依旧保持着掐肩膀的状态,死紧死紧的,沈机生掰硬拽半天也弄不下去,急出了一头汗。
我提醒他:“用匕首。”
“匕首?你是让我把手指切、切下来?”
我道:“不然还能怎么办?”
沈机快哭了:“我是个文物贩子,只专心做文物倒卖,解剖尸体不是我的专业,那是法医干的事儿,我不能抢人饭碗。”
我道:“法医同志会理解你,不会怪你的。赶紧,这俩玩意儿掐的我血脉不通,我觉得自己两只手快废了。”
“行、行吧,我试试。”他『摸』出匕首,满头是汗的开始切割手指,脸上一副快吐出来的模样,手抖的不行。
我忍不住道:“谢了。”让一胆小的人,来干这事儿,也算难为他了。
沈机看了我一眼,旋即故作豪迈,挺胸道:“甭客气,我不说了吗,以后你就是我大哥,做小弟的得讲义气不是?”
我纠结了一下,没回话。
实话实说,我这人确实有一股子清高劲儿,这『毛』病天生的,改不了。
和文物倒卖贩子做兄弟?可拉倒吧。
我内心看不上他,没接他这话,但他刚才救我这份恩,我领了,日后图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