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这伤口,是没机会在这里处理了。”
洛息渊微微摇头,眉头紧蹙“不管了,先离开这里。”说着,他环顾四周,打量周围的环境。
也就在此时,我才发现,这几层附近的陶缸里,竟然都放了东西,大部分都是些皮『毛』、兽骨一类的,其中最边缘的一只陶缸里,赫然有一条蛇
不,确切的说是半条蛇。
那半条蛇约有成人手腕粗细,实打实的是一条大蛇了,不过这会儿却是被剥了皮,白生生的半截身体被丢在边缘的陶缸里。
陶缸中还有被剥下的蛇皮,干涸的鲜血以及一些不知名动物骨头,上面还粘黏着快要腐败的残肉,阵阵腥臭味儿从陶缸里扑鼻而来。
我看着这些数量可观的陶缸里全是残骸,揣测道“这些陶缸,好像是用来丢弃废弃食物的,而且这一个里面还是新鲜的,你说,这些陶缸里的东西,会不会都是那黑人吃剩下的残骸他这是茹『毛』饮血的生吃啊”
洛息渊点头,表示同意我的推测,他指了指缸里剩下的半条蛇,说“咱们没有口粮,可以先收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我一噎“我说老洛,你这外表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口味儿这么重,要吃你吃,这玩意儿我可不碰。”不是嫌弃蛇肉,而是嫌弃扔在腐肉堆里的蛇肉,别特是这些蛇肉,十有八九还是那黑人吃剩下的。
洛息渊见我一脸嫌弃,到也没有坚持。
我想起他刚醒来就经历这一番折腾,还没能看过这里的环境,便将自己探查到的情况跟他细说了一番。
洛息渊听完,便抬头往上看,对着黑暗中『露』出的疏星眯了眯眼,也不知在想什么,嘴里突然喃喃道“奇怪”
“奇怪什么”
他收起疑『惑』的神情,却不回答,有些敷衍的说道“没什么。”
“老洛,说话说一半,很失礼。”
洛息渊依旧不接腔,装没听见,自顾自道“先上去再说。”
嘿,这小子
我俩一边警惕那黑人会偷袭,一边重新爬回了顶层,我直接带着洛息渊,走到那些栈道下方,指了指上面残存的木头桩子和踏板“这模样也不能用,咱们还是得爬上去,你行吗”
胸口受了伤,相对的手臂也根本无法发力,刚才爬架子,都得我在下面推一把,这会儿要让他自己一口气爬到顶,估计够艰难的。
洛息渊的『性』格,和他外表反差很大,闻言眼皮儿都不眨一下,说“我先试试。”他开始试着往上爬,动作看起来很流畅,但没爬两下,就见有一道细细的血线顺着石壁淌了下来。
我站在下面也看不见洛息渊的神情,只发现他双臂开始抖的很厉害,再一看这血,我就急了,忙道“下来下来,别逞能了,赶紧的。”
好在姓洛的也不是个逞强斗狠的,发现自己支撑不了,果断松了手,因为爬的还不高,便直接跳落在地面上。
“得,您这血流的,伤口都不用水冲洗了,直接让你自个儿的血冲干净得了。”我就纳了闷儿了,这兄弟怎么有那么多血流掉血这么久也不见有挂的迹象,莫非就是李尧口中说的,游戏里的精英boss
“别拿我打趣,我上不去,得靠你了。”他抹了把额头的汗,脸『色』和嘴唇都因为之前的失血而有些发白。
我搓了搓手做准备,并指了指周围,示意他要注意黑人的动静,别被偷袭了,紧接着便放开手脚往上爬。
这山壁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裂缝,凹凸不平,可供人抓爬落脚,因此,我虽然一只脚受了伤,但攀爬起来到也没那么困难。
没多久,便已经爬上了一半,在这个位置,风力感觉更强了一下,吹的我头发全往后呼噜,眼睛不太能睁大。
我几乎已经能闻到山风带来的山川河流气息,那气息清爽而舒畅,让在山缝里待久了,已经被臭味儿和『潮』味儿麻痹的嗅觉器官,瞬间如登仙境。
我心中一喜,便微微低头打算朝下方的洛息渊报喜“等我出去找东西把你拉上来”我话刚说一半,眼下的情景却让我一愣。
此刻,探照灯被我绑在腰上照明,由于光口朝上,因此反『射』到下方的光线并不算亮堂,而是有些昏暗。
但即便如此,也可以照亮下方不小的一块区域。
然而此刻,那块区域,原本应该站在下面等我的洛息渊,竟然没了
我整个人壁虎般贴在山壁上,不管是低头还是干什么,动作幅度都很有限,一时间脑袋也不好转,只一双眼珠子使出全力,马达全开。
姓洛的,也太快给我找事儿了吧不声不响,怎么又没了
没两下,我便看见,下方光线之外的左侧,赫然有一点微弱的光在摇曳着,看起来像是有人点着打火机在照明。
不用说,肯定是洛息渊无疑。
我爬在山壁上大喝“老洛你干什么去,回来”
我这一喊,洛息渊却是一点儿反应也没给,微弱的光继续往前推动,逐渐远离我们原本所在的位置。
“洛息渊老洛我、『操』、你大爷”我这人很少爆粗口,主要是我爷爷那人太讲究,打小跟着他耳濡目染,因此后来心里虽然学了一堆脏话,但嘴上很难说出口,可这姓洛的,真是把我这点儿微末的教养给击打的粉碎。
一边骂,我一边迅速往下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发誓,一会儿逮着那孙子,一定抽他丫儿的。
待我下到架子上,洛息渊离我已经有些远了,这时我取下腰间固定的探照灯,将灯光朝火光的方向打了过去。
这一打,光柱穿破黑暗,便『露』出了洛息渊举着打火机远去的背影。
他感受到光,整个人的身形顿了一下,我以为他会转身给我个解释,却没想到他整个人竟然往旁边一闪,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竟然在我眼前,就这么消失了
我眨了眨眼,几乎怀疑自己是再做梦。
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狠狠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嘶,真疼,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