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下官乃是礼部尚书谢宇,我家夫人是京城名门张家嫡女!并未听说在边城有姓王的亲戚!”
礼部尚书可不想被胡乱攀扯上,冷然道,“还请把话讲明白,你那外孙究竟是哪家的!”
那王老太太哪还有不明白的,她灰败着脸,苦涩道,“我上年纪记错了,我那侄女嫁的是谢家六房!”
辛瑶糊涂了,“祖母,你在说什么呀?”
“原来是六房的,此人大名叫什么,多大年纪?”谢家子孙繁茂,分支极多,谢宇追问!
王老太太知道瞒不住,当下说道,“我那侄外孙二十有二,大名谢鹏!”
“谢鹏,六房的谢鹏,原来是他!”礼部尚书记性不错,点头,“我知道这人!”
辛瑶眼睛一亮,“就说谢郎不会骗我,他可还好?”
看此女一脸激动,礼部尚书面无表情,“虽都是姓谢的,可六房是旁支,并非我嫡子!”
“六房当家人早死,留下一妻一妾,妻子并未生育,小妾生有一子,我恍惚听说,年前谢鹏娶了她嫡母侄女!”
众人听了暗暗摇头,原来是偏支庶子,这么个出身,居然哄着城主的女儿神魂颠倒,为他要死要活的,也是个人物!
辛城主暗暗侥幸,知道京城谢家有位人才出众的公子,没想到是王老太太故意欺瞒,弄个庶子糊弄女儿!
又恨女儿不争气,“听听!你看中的是什么人?出身不堪就罢了,这边与你山盟海誓,转头便娶了新人,早把你忘一边了!”
辛瑶根本不相信,大叫,“骗人!九郎答应要与我终身厮守!”
礼部尚书又道,“那谢鹏之前的确出去游学,回来还带了不少钱财,这才有能力置办家产,娶新妇!”
那王老太太也一脸愧疚,“瑶儿!是祖母对不起你,你们无缘,鹏儿已娶新妇,你就不要纠缠了!”
“不!你们合起伙来骗我,谢郎不会不要我的!”
看她执拗的像要走火入魔,疏桐暗摇头!
“这么多人作证,还死活不信,姓谢的真这么好?”她冷笑。
“他是天下最好的男子,对我温柔又知礼!”辛瑶说起心上人,双目发光。
“他文采出众,给我写的每一句情诗,我都留着呢!”
疏桐冷哼,“既对你如此情深意重,家里人也答应了,为何又反悔不愿入赘?”
辛瑶黯然道,“是母亲刻意刁难!好人家的男子谁愿入赘,屈居妇人之下?他堂堂伟男子自然不肯的!”
这话,让站在旁边不吭声的王二郎脸都青了,王老太太也懊悔。
当初不该纵着家人,引的孙女移了性子,哼道,“你爹也是入赘的,怎么就不是好人家的男子!”
“别的地方倒罢了,我们边城,能入赘城主府是多少人家求也求不来的,你不珍惜,竟说出这种胡话来!”
王老太太算是看明白了,城主要放弃这个孙女,人家另招夫婿,如今又怀有身孕,不管是男是女都有好前程!
只能狠狠责骂孙女,希望城主看在旧日情分上,对王家宽宥几分!
辛瑶被老太太呵斥,才知道说错了,歉意道,“爹!我不是说你,我只是……!”
“不要说了,你不信就去京城,亲眼见到人家夫妻恩爱,就什么都明白了!”
女城主对女儿彻底失望,也就不在意她了!
辛瑶惊喜,“母亲真愿意放我离开?”
“觉得做我女儿委屈了,以后就改姓王吧,你是王家女要去哪我管不了!”
辛瑶欣喜万分,王家母子却苦着脸,没有孙女这唯一的纽带,城主更不会对王家留情面了!
王老太太哀求道,“求城主给她一个机会吧!瑶儿是辛家血脉传承,您不要放弃啊!”
“什么血脉传承,我肚里这个才是!太医看了怀的是男胎,有这孩子辛家不会绝后!愿意做王家女,就如她心愿!”
辛城主的话斩钉截铁,辛瑶不但不伤心,反而喜不自禁!
“祖母,我们回去,我要去京城找谢郎!”
恋爱脑!中毒好深啊!
疏桐突然问道,“姓谢的离开时,得了你不少财物吧!”
辛瑶一脸理所当然,“谢郎出门游学,没有多少盘缠,我自然要资助他!”
疏桐呵呵笑道,“也许人家并没打算与你成亲,在你这弄了财物,回去正好娶个美娇娘!你这趟去京城一定会很失望的!”
辛瑶怒吼,“胡说,谢郎绝对不是这种人!”
礼部尚书接上一句,“老六故去,家中日子艰难,靠族中资助才勉强度日,嫡母的侄女父母双亡,从小就住在他家,二人青梅竹马长大的!”
疏桐笑笑,“听听!人家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岂是几个月能比的!”
“不许胡说,我不相信!”辛瑶大呼小叫。
辛城主怕她冲撞国师,喝道,“堵了她的嘴,赶出去!”
王老太太急了,“城主息怒!她还是孩子,一时转不过弯来也是有的!”
“不想听你们废话,把姓王的都赶走!”
人被赶出去了,辛城主脸色不大好,其他人却是一副看戏的样子!
至于北戎众人脸色各异,瞧不起大周君臣,如市井村妇喜欢看八卦,这会儿跟着瞧了一回,觉得比看戏热闹!
只是他们的圣女,脸色怎么越发的难看?转念一想,圣女一直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这种事情的确污了她的眼!
当下,使团队长站起来,“今日多谢陛下款待,时辰也不早了,圣女还要回去做功课,我等就先告辞了!”
恒轩没吭声,北戎众人看向圣女,等着她起身,他们随即会跟上!
可惜,他们那位圣女却巍然不动,难道圣女也看戏上瘾,不舍得走了?
其实,圣女心里有苦说不出!
她试着挣扎了几次,后背那威压依然重若千金,让她无法挣脱,心中对大周国师更加忌惮!
表面还要维持圣女的尊严,保持超然的风姿,的确是苦不堪言!
她坐姿僵硬,不同于之前的圣洁高贵,看着有些别扭,偏偏她紧抿嘴唇,并无表示!
而同座的国师,自在慵懒。
一个紧张,一个放松,二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恒轩先注意到这一桌的异样,试探道,“国师大人可吃好了?”
疏桐笑眯眯的,“烤肉不错,合我的胃口,水果也好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