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死了?”二当家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在抖。
那山贼也是兔死狐悲,点头道“半个脑袋都陷腔子里了,还怎么活!”
说起王五的惨状,那山贼后知后觉的想起王五是怎么遭遇不幸的?
他僵硬的转动脖子,终于发现其他兄弟们的不对劲,这一个个怎么都抱着肚子在地下打滚?
难道是!
目光终于落到那笑眯眯的小姑娘身上,这山贼的腿肚子都软了,扑哧一下摔倒在地。
疏桐有些不耐烦了,“算他命不好,自己撞树死就死了,我们赶紧开打吧!”
二当家心念急转,几个健步离开许魁,“大哥!这位姑娘是挑战你的,加油吧!”
吓软了腿的山贼一向跟着他混,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也一个激灵连滚带爬的躲到二当家那边。
许魁心里直骂娘!见风使舵的玩意,等老子过了这关再收拾你们!
他已经想明白了,今日他必须要出手,不弄死这小丫头自己没法收场了。
这一刻,许魁万分愤恨撺掇他走这一趟的张得海。
他甚至怀疑,张得海之前主动提出和他结拜,花言巧语劝说他去投奔赵王都是假的。
真正的目的就是把他哄到这里,这死丫头是张得海嫡亲的侄女儿,莫非这是二人串通好的。
他的怀疑完全有道理,自己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张得海是大有前途的读书人,没有目的他怎么可能自愿加入山寨,分明是想逃脱的计策。
先哄骗住他,再把他赚到这里,张得海想凭死丫头的大力对付自己,电光火石间,许魁已经想明白了!
一边暗骂自己大意,一边思量对策,等他弄死这丫头再好好收拾张得海,不把他剥皮抽筋不解恨!
这丫头只是出手够快,力气极大。只要自己小心对付,一定能找出她的破绽。
想他也是纵横绿林多少年的好汉,绝不可能栽到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疏桐没给他太多考虑的时间,磨磨蹭蹭都耽误她睡觉了,自己可是要做个美美的小姑娘,睡不好长黑眼圈就难看了!
迈步上前,速度极快,许魁早就握紧大刀,凝神戒备,却也被她的速度吓了一跳,飞快的后退。
同时长刀当头劈下,想阻止疏桐的靠近,他想清楚了,这死丫头出手太重,决不能给她近身出手的机会。
疏桐见寒光一闪,雪花鬼头刀已经劈向头顶,只是微微一笑,不退反进,同时手臂抬起,那架势好像是主动把自己的手往对方的大刀下送。
许魁见她不闪不避,狰狞的狂笑,自寻死路,剁了你的手看你还怎么使力!
手上加大力道,想要一力削了疏桐的胳膊,他都想好了,左一刀右一刀,先剁去对方一双手臂,没手了,有再大的力气也使不出来,死丫头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理想总是美好的,可惜许魁低估了疏桐的能力,他的想法永远也不可能实现。
疏桐出手又快又准,还是刚才屋里那一招,直接捏住了他的雪花鬼头刀。
二人保持着一进一退的姿势,远远看去,身材高大魁梧,一脸凶悍的男子,高举大刀,用力的劈向下面那娇娇弱弱的小女娃。
那女孩子微抬小手,轻易的钳制住对方的大刀,闪着寒光的雪花鬼头刀,就这样停在了疏桐的头顶。
许魁再次感觉到深深的无力,从大刀尖端传出的巨大力度,让他脚下再也无法后退。
对面那女娃儿也停住了脚步,天上的圆月再次从云层里探出头来,月光照着她双眼奕奕生辉。
仿佛她头顶那不知吞噬了多少人『性』命的大刀,只是一个小孩子的玩意。
小姑娘冲着许魁微微一笑,突然抬起另一只手,一拳砸中了他的鼻梁。
许魁明明看见了对方出手,也想躲开,却发现对方动作实在太快,他还来不及闪避,就感觉鼻梁处一热,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泪流满面。
多少年都没有哭过了?
剧痛来袭时,许魁脑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咸咸的泪水和腥甜的血『液』一起流进他的嘴巴,是一种无法描述的古怪味道。
他挨打了!
许魁脑海中闪过一丝信念,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反击!
他扬起醋钵大的拳头想挥动着,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
不但那拳头砸不下去,就连死死抓住雪花鬼头刀的右手,也变的软弱无力。
鼻梁处的剧痛,仿佛已经远离了他的身体,许魁眼前场景变的虚幻。
整个人都在飘忽,落在旁人眼中,就是他突然脱力,晃晃悠悠,轰然倒地。
疏桐两根白嫩的手指还钳着长刀,看对手倒地,溅起尘土,嫌恶的后退几步。
放下长刀,看了看,随手丢下。
“真是不禁打,原来是纸糊的!”疏桐看地上已经昏『迷』的许魁,撇撇嘴。
她以为能带领三四百人,占山为王的山大王一定有点能耐,所以刚才就没有刻意控制力量,很认真的给了他一拳头。
挑战赛,疏桐当然要尊重对手,正常来一拳,没想到这家伙是个外强中干的,只一拳头就被砸晕了,太没有成就感!
二当家这会儿不光是心跳加快,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沸腾,激动还是害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老大被人一拳砸倒,自己这点份量更不够看啊!
怎么办?逃跑吗?
他的脑子飞快是转动,却见疏桐转头看着他,“我算不算挑战成功了,要不要打死这家伙?”
挑战赛的规则她不懂,还是要问一下的。
二当家张着嘴,他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巴不受控制了,平日里能言善变,这会儿好像失声,变成了哑巴。
疏桐还瞪着他,没法子,其他的山贼都撂倒了,就这个还站着,不问他问谁?
不过这家伙两眼发直,不说话,会不会傻了?要不要问问其他人?
二当家看出疏桐的不耐烦,猛的抬手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啪”的一声脆响,倒把疏桐吓了一跳,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好好的打自己干什么?
难道是我刚才出手重,把他吓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