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棺材中的秋道丁座只是呆呆看着前方,不说也不动。
“你把他怎么了!你把我爸爸怎么了!?”秋道丁次眼睛通红,头发都在愤怒引起的查克拉的作用下蓬松扩散了起来,如同杀红了眼的狮子。
犬冢牙则是露出了掌控局势的气势,他慢条斯理道:
“没什么,只不过作为秽土转生的施术者,我有权利和能力,决定是否赐予被转身者以自我意识而已。”
“快给他意识!快给他意识啊!”秋道丁次狂吼着。
“丁次,你说话的语气,是不是欠考虑啊!”连犬冢牙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正在变得阴险,变得不近人情,变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的性格,正在向着宇智波带土的类似性格转变。
秋道丁次右拳猛然握紧,直接捅向了犬冢牙,倍化术在胳膊个拳头上展开,即便二人的距离相隔十米,然而秋道丁次的变得比脸盆还要大的拳头,依然轰到了犬冢牙的面门之前。
但也仅止于此了,秋道丁次无论如何都没敢把这一拳真砸在犬冢牙的脸上,因为他根本赌不起,如若这一拳砸上了,犬冢牙选择彻底不再给他交流的机会,秋道丁次将一辈子生活在自责和愧疚当中。
“对……对不起!”秋道丁次收回了拳头,进而对着犬冢牙深深鞠躬道歉道:
“请原谅我,牙,看在我们往日的伙伴情分上,请给我一次父子相聚的机会,让我的爸爸恢复意识吧!求求你了!”
秋道丁次的泪水已经流淌了出来。
“我是真的很讨厌你动不动就流泪啊!丁次!你可是十八岁的男子汉了啊!怎么还如此玻璃心?”犬冢牙呵斥了一句,随之语气变得莫名了起来:
“丁次,我可以让你父子团聚,我甚至可以彻底给你的父亲以自由之身,让你们父子两个以秽土转生之躯,永远在这个忍界生存下去,但是你需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秋道丁次有一个狠狠咬牙的动作,他似乎预见到了犬冢牙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下定了某个决心,他声音嘶哑道:
“我答应你,只求一点,不要让我进攻木叶,不要让我与往昔的同伴在战场上生死相搏。”
犬冢牙阴森一笑:
“丁次,你不觉得你要的太多了么?还是说,你认为自己有资格跟我这样狮子大开口了?”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这两个条件,我只答应你一个。”
“现在让你自己说,第一,不让你进攻木叶;第二,不让你与往日的熟人在战场上厮杀,你只能选择一个。”
秋道丁次瞳孔收缩了一下,进而长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我选择,不进攻木叶。”
“漂亮。”犬冢牙交口称赞道:
“既然你说出条件了,那我的承诺也要跟到,永远都不会让你进攻木叶的,但是……”
秋道丁次心中一凛,他感觉自己一直在被犬冢牙牵着鼻子走,但是他还有什么底气来反抗么?
犬冢牙阴测测道:
“只要在非木叶村的范围内,我命令你做的任何事情,哪怕是杀死木叶的忍者这种事,你都要不折不扣的完成,你能够做到么?”
秋道丁次脑海中出现了可怕的一幕,自己手中的苦无,刺进了奈良鹿丸这个自己最好的朋友的胸膛,甚至是刺进了火影旗木卡卡西的胸膛……
这简直就是天崩地裂的事情,秋道丁次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要撕裂了,以至于他无法将“做到”两个字说出口。
内心正在变得越来越阴暗的犬冢牙,敏锐猜到了秋道丁次心中所想,他的目光变得愈加阴冷:
“丁次,看来你始终还没有想通啊!你还把自己当成木叶的忍者么?你还在信仰那可笑至极的火之意志么?”
“这玩意坑死了你父亲,又坑死了你,坑死了一代又一代的太多的人,只为木叶的那批所谓的核心高层人员能够稳固自己的权利,你还没有醒悟过来么?”
秋道丁次神色变了,他一瞬间想到了太多的事情,太多他心里也开始渐渐滋生不满的事情,最后定格在了他临死前在奈良鹿丸怀里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我其实并不想这样做的,刚刚那完全是本能的反应,我的脑袋,似乎一直被某种称之为信仰的东西支配着,真可怕……
“我……能做到。”秋道丁次最终说出了这句话。
“没听见,告诉我你说的是什么!?”犬冢牙猛然间厉声大喝了起来。
“我能做到!”秋道丁次同样不顾一切大吼了起来:
“在除木叶村之外的任何地方,杀死木叶忍者,我不会有丝毫留手!”
“好!”
犬冢牙当即欣慰地打了个响指,棺材当中的秋道丁座,神色顿时不再呆滞,而是恢复了正常人的清明之色。
“丁次?”秋道丁座震惊道:
“你,你的气息!你怎么可能也成了秽土转生之躯?你竟然也已经死去了?”
“爸爸!”
秋道丁次扑到了秋道丁座的怀里,十八岁的他,看起来外表最强壮的秋道丁次,竟然是木叶十二小强里泪点最低的,此刻是哭了个稀里哗啦。
“丁座叔叔。”犬冢牙诡笑道:
“我成就了你们父子在此相见,你准备如何感谢我啊?”
秋道丁座目露杀机道:
“犬冢牙,你真的好狠毒,为了控制丁次,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在意识具备的前提下,为你卖命,发挥出秽土转生之躯的威力上限,你竟然杀死了丁次,又把他……”
“请慎言。”犬冢牙神色变得冷漠道:
“你还是先问问你的宝贝儿子吧!你死去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秋道丁座深吸一口气,看向了怀中的秋道丁次,正准备开口询问,秋道丁次已经主动抬起了头,抹了一把眼泪,目光中隐隐透露出了一股子冷酷之意。
秋道丁座心中一突,这种眼神,自己从未在儿子身上见到过,眼前的这个丁次,竟然会让自己产生一种可怕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