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舒被他气得笑了，“你有几只手？四个一起跳起来，你怎么捏？”
“让他们排队啊，老子一个一个捏。”
戴坚瑞知道这件事情的厉害，他只有腆起老脸，“老婆，你多厉害啊，我捏不过来，你可以帮着捏啊。那伙人私底下叫你‘煞星’，你眉头皱一皱，他们都要颤一颤。”
卫舒无语地看他，“你想好了？”
戴坚瑞叹一声，“事情已经到这一步，无论如何我都要挺他下去。你知道吗，锦城的人找了杀手，在屋顶伏击他。幸亏保镖机灵，关键时刻推了他一把，一枪射空，一枪射中肩部。”
卫舒的眉头蹙起来，“老头子干的？”
戴坚瑞摇头，“不好说，这次的事情是安仔偷偷告诉我的。文鉴之前有跟我讲过，锦城那边会对他出手的有三个人：老头子、王希诚和王景盛。听他的口气，这三方还不是一伙的。”
卫舒淡淡地扫他一眼，“王景盛是路扬扬的亲爹，他和心悦的关系相当复杂。卫妍判断，俩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藕断丝连着呢。你力挺他的杀父仇人，是在给女儿添堵。”
这件事情，戴坚瑞隐隐也有点心虚，“是心悦打电话过来，让咱们过去开新闻发布会。”
卫舒冷冷地瞟他，“你傻不傻？心悦把咱们叫过去，就是不想主持这次的新闻发布会。年会那天，你自作聪明让麦文鉴和她一起走红地毯，我问过聂衡，他说心悦有点生气。”
“真的？”
戴坚瑞有点慌啊，“你别吓我啊，我以为她和高健结婚，就是和王景盛断绝来往了。”
“哪里断了？她在医院的时候，你不也碰到过一回。”
“那回高健也在，王景盛没趣先走了。”
“卫妍跟我讲，王景盛偷偷摸摸去过很多回医院，包括梅苑小区的家里，他都有去过。你看着，他俩绝对没有完。”
卫舒下出断言。
这些个情况戴坚瑞没有掌握，面色有点苦，“那怎么办？我不可能不管文鉴的。”
卫舒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怕啥，王景盛贪恋权力，抛弃过心悦，害她差点死掉。锦城老头子没下限，为了激出麦文鉴，不惜制造车祸，差点一尸两命。心悦能去这种人家？我当初出手温泉山，就是抱着拆散他们的想法的。”
“心悦喜欢王景盛。”戴坚瑞闷闷不乐地说。
“喜欢就能在一起，那这个世界会不会太完美？”卫舒笑容复杂，有点历经千帆的沧桑感。
……
发布会开得空前的隆重。
由香港戴氏集团继承人戴坚瑞主持，戴氏集团主席卫舒出席并讲话。麦文鉴志得意满地坐在主席台上接受记者问话。
路心悦借口喂奶没有过去现场，坐在办公室里看网络直播。
余佳给她打电话，声音一惊一诧，“你亲爹太够意思了，阵势搞这么大，拿整个戴氏给麦文鉴背书。”
“说明他讲情义，这个爹地还有可取之处。”路心悦淡然。
“他讲情义了，你和盛少怎么办？”余佳惋惜地说。
路心悦不以为然，“该来的总要来，我和他之间的问题有很多，不差这一桩。”
“哪能一样，麦文鉴走上前台，他肯定要和锦城死杠，后头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盛少是路扬扬的亲爹，你要为他着想。我说你也不缺这个钱，不如辞职吧。麦文鉴这么牛逼，让他做总裁跟锦城斗，你在边上看看热闹算了。”
余佳给她出主意，“你没掺合其中，老太爷怪不到你。”
路心悦冷冷哼，“他给我制造了一场车祸，害得路扬扬提早从我肚子里出来，去保温室呆了大半个月。我会管他心里头想什么？有机会我还想给他添点堵呢。”
得，记上仇了。
余佳没奈何，“行行，你们闹吧。我是真的看热闹的。”
路心悦笑笑，“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余佳啧啧了两声，慢吞吞地说，“以我的专业素养来看，有人花了大价钱抹去了秦佩玲的过往。由此可见，盛少这个妈妈的身份非常可疑。”
……
锦城公司顶楼。
董事长办公室。
老太爷目光凝重，沉定地看着他的大儿子王希诚，“戴坚瑞搬出卫舒，拿整个戴氏集团给麦文鉴撑腰，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王希诚心情极差，但他面上还撑得住。默一瞬，他淡淡道，“锦城是地头蛇，戴氏是过江龙，咱们不怕他们。”
老太爷微微点头，“麦文鉴拿新港生绑住戴氏，是之前没有料到的。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借力打力。老话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麦文鉴喜欢捞偏的行事做派是不会变的，我的想法是让他尽情发挥，逮到他的错处便一撸到底，顺便给戴氏以重创。”
王希诚对父亲一向顺从，“您说得对，我会按您的要求做。”
老太爷沉一口气，情绪莫名地盯他一眼，“之前可惜了。”
他突然慢条斯理地说了这一句，王希诚明显怔了怔。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老太爷指的是伏击不成的事情。
面色黯一黯，“确实可惜。”
“一击不中，后面不能再干了。”老太爷面色不变，目光却是幽深几分，“你说他冒这么大风险，去找秦佩玲干嘛？”
王希诚也是皱眉头，“不清楚。”
“当初他制造车祸是想杀死秦佩玲，现在又三番两次的过去找她？我如何都想不出来他的意图。”
老太爷颇烦恼的样子，他年纪大了，有事情想不明白，就会不断地想，搞得最近都没睡好。
只是麦文鉴这个神经病变态，想出来的借卵子生小孩的梗，正常人都是猜度不出来的。后头他还会试图劫走秦佩玲，由此产生的各种匪夷所思，足够老太爷失眠一阵了。
王学诚很熟悉老父亲的情况，犹豫地问，“要不让景盛去探一探，也许秦佩玲会告诉他。”
老太爷摇头，“不会，秦佩玲的口风很紧，希芃过去的时候，我差点弄死她。她咬紧牙关一句话都不说，耐受力超乎寻常。她不想说的事情，谁都问不出来。”
然而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摸清麦文鉴的意图很重要。
沉下眸，他认真地想一会儿，“我会亲自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