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你。”
戴坚瑞懒洋洋地挑起眉，不甚在意地说，“我巴不得你们都比我强，把咱们大房的利益守护周全。”
卫舒冷冷地哼一声，“你在边上和稀泥就可以了。”
戴坚瑞长长地叹一声，“下头有四房，他们之间的关系看着松散，为了利益相互间要争个长短，但是他们骨子里都是互相怜惜的，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把他们搞得狠了，他们会团结起来的。”
卫舒知道他的意思，但是最近的事态实在太让人生气。
“新港生是你要收购的。”
她挑起眉，声音淡淡，“为了麦文鉴，你真是什么事情都敢答应。戴昊程是什么居心你不知道？他一直觊觎内地市场，被我强势压在香港的位置不动。你倒好，居然答应让他去内地做副总裁，你不怕心悦应付不了，内地市场被二房控制吗？”
“这件事情要有取舍，不是联合二房，就是搞定四房和五房。我问过心悦，要有野心有能力能跟她掰腕子的？还是要俩纨绔？她跟你一样的心气，选掰腕子的，还说“官大一级压死他”。我觉得她初出茅庐，需要磨练，戴昊程这个级数的拿来练手刚刚好。而且，有竞争才有进步，也许俩人能携手共进呢。”
戴坚瑞是戴氏子弟，念一点血源亲情，“戴氏的下一辈里头，有本事的不多，咱们大房也要有容人之量。”
卫舒不说话，只是拿她的冷眸子瞟他。
戴坚瑞略略心虚，眼风扫她一眼，低下头瓮声道，“别这么看我嘛，我知道你不想管麦文鉴。但是这件事情我是坚持的，没有商量余地。”
卫舒盯住他，“在商言商，因为麦文鉴的缘故，锦城对戴氏百般干扰，商业版图扩张得缓慢，我是董事局主席，要对股东负责。”
戴坚瑞振起眉，声音响了点，“房地产不过就是拿地，戴氏被锦城拖着，但是文鉴的新港生一直在拿地，虽然碍于资金，规模不大。但是对起步阶段的戴氏来讲，却是弥足珍贵。只要把新港生收下来，足够戴氏开发一段时间。现在是戴坚启在下头搞鬼，等我联合了二房，搞定收购案，后头就顺利了。”
“后头会顺利？”
卫舒直起腰，略略疲倦的面孔板得正了，“你要把麦文鉴列为内地公司的股东，而他明显要在BJ搞复仇大计。如果他出事，就是戴氏的污点。你有想过后果吗？”
“我就是考虑了后果。”戴坚瑞嘟喃着。
他也直起腰，认真地跟卫舒解释。
“你不了解文鉴，他看着狂妄不着调，其实心里头有谱。我给他套上戴氏的帽子，他必然会收敛，轻易不会拖戴氏下水。至于锦城，当年如火如荼的时候，也不敢对我动手，说明他们对戴氏是有顾忌的……”
卫舒脸色微变，“你是在赌。”
戴坚瑞耸下脑袋，“你要支持我。”
卫舒气得没话讲，手指点住他，“我以为你不懂，事实上你不仅懂，还想钻中间的空子，拿戴氏豪赌一把。”
戴坚瑞瘪瘪嘴，“真有什么事，锦城比咱们损失大多了。”
卫舒恼火大了，压着嗓子吼他，“锦城是为儿子报仇，老头子乐意付代价。咱们戴氏又是为了什么？”
戴坚瑞痞痞地晃一记脑袋，“文鉴是我兄弟，我也乐意付代价。何况，他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他拿新港生做投名状可以了。另外，他姓麦，跟你婆婆一个姓。你想从我妈那里抠股权给路扬扬，就要保住文鉴。”
他这话绝的，卫舒居然说不出话来。轻蹙了眉头，她若有所思地盯一会儿戴坚瑞，“你也会给路扬扬一份股权？”
戴坚瑞看出门路，眼睛里顿时闪了光，“心悦就是因为怀孕，有了做妈妈的觉悟，才松口认回咱们。路扬扬功劳大着呢，必须多给他一份股权。还有我半山的那套别墅，也可以过到他的名下。”
卫舒眼睛眯一眯，似笑非笑地看他，“为了这个表弟，你还真是大方。”
戴坚瑞叹一声，“他是被人坑了。”
……
夜幕很深，锦城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却是灯火通明。
王希诚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目光凝重地盯着面前的一份图纸。手指轻轻地点，“你肯定？”
秦先勇坐在前面，她还是一贯的精英装扮，短发利落，妆容齐整。
她淡定地抿起唇，“我查了新港生这十几年的发展脉络，他们一直在西南方向活动，从来没有是过BJ，唯一的一块和BJ有关系的地，就是那块用来抵债老工厂地块。因为债务的缘故，这块地一直按着没动。那里有一幢仓库，我找关系查了那里的用电情况，这几个月那里的用电量惊人。我猜麦文鉴就躲在那儿。”
王希诚很信任她，抬起眼，认真地问，“你觉得那里会有多少人？”
“按面积和用电量测算，里头可以容纳一百个人以上。”
王希诚皱起眉，“他倒是小心。”
秦先勇淡淡看他，“今时不同往日，我希望您放弃强攻的想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如看看他的动向再说。”
王希诚摇头，“我忍不了。”
秦先勇耸耸肩，“据我这边收集到的消息，戴氏集团会收购麦文鉴的新港生公司，并且将他列为公司股东。我看他按兵不动，应该是想借这个身份露头。您若出手，成功与否，都有可能引祸上身。”
王希诚似是犹豫，轻蹙着眉头，“只要我们能够给出坐标，马来西亚过来的人会搞定。”
秦先勇缓缓摇头，“不乐观。”
王希诚沉下眉，面上浮了一层阴霾。
“我想试试。”他沉声道。
秦先勇轻叹一声，“您有心病，不放下您这辈子都不会安生。”
王希诚眉峰蹙得紧，恨声道，“他死了我就安生了。”
……
差不多同一时间，赵铎也探到了麦文鉴的窝点。他的侦察方向是肖俊提供的，他和秦先勇的判断方法是一样的。
不得不讲，这些人都是人才。
“盛哥，您打算什么时候把我调回BJ？”
肖俊感觉自己立了大功，又觉得前线缺了他，防守不够严密，两三天就要打一个电话给王景盛，积极要求回来BJ一线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