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雅间里的忽然死寂起来。
一边的舞姬知晓气氛不对,默默停下舞蹈,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王,王爷是……”那个官员战战兢兢的开口,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什么来。
君离淡漠的看着他,冷声开口,道:“本王是什么?”
林子珏忽然起身抬手一揖,“王爷是人中龙凤,又是皇上的长辈,试讲初来乍到对京城甚是不熟悉,想要寻求王爷庇护也是情理之中。”
君离抬头看去,目光凝结起寒冰。
林子珏。
穆先生暗暗叹了一声。
真是不知死活,自家王爷本就不是什么大度的人,林子珏占着王妃前未婚夫婿的名头不夹着尾巴做人,还送到王爷面前,这不是找死么。
“情理之中?”君离冷声开口,“本王事务繁忙,没空庇护这些阿猫阿狗。”
林子珏硬生生被君离的气势压得抬不起头。
那个官员看了一眼林子珏,继而抬手作揖谄媚开口道:“王爷,臣确实是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臣肯为王爷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不需要。”
想要投诚他的人多了去,想要为他肝脑涂地的人也多了去。
就这么一个什么都不出色的人,有什么资格拜入他名下得到他的庇护。
那个官员越发不肯死心,继续谄媚开口:“王爷,臣有一女,虽说不是多么出色,但也是小家碧玉,贤良淑德,臣愿意将小女献上,给王爷分忧。”
“碰——”
雅间的门被踹开。
雅间里面的人齐刷刷侧头看去。
庄霍整理着衣摆推开。
阮白虞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王爷,臣妾可是在国公府等候多时,生怕王爷出事,前来看看,王爷不糊怪罪臣妾扰了这个宴席吧。”阮白虞笑容盈盈的走到君离身边,抬手搭在他肩上面。
君离拉下她的手,放在掌中,“怎会,既然王妃来了,那就去接着圆圆回府吧。”
阮白虞抽出手将君离摁坐在椅子里,“不急,臣妾都来了,自然是要问几件事情的。”
君离看着她这幅样子,缄默,眼里的目光温和了许多。
“这位大人,听说你家女儿贤良淑德要送给王爷给他分忧?”阮白虞温声开口。
这温温柔柔的样子,简直是叫人放下的戒备。
那官员也没察觉到这温和背后的冷厉,抬手一揖,道:“王妃娘娘掌管王府也是辛苦不已,臣愿把小女献给王爷和王妃娘娘,让她帮王妃娘娘分忧解难。”
卖女儿就卖女儿,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还分忧解难?
她阮白虞像是那种需要分忧解难的人吗?
“巧了,本妃眼下真是有一个苦恼,回去得和父兄说说。”
阮白虞低头看着君离,神色带着几分哀伤,“这小小一个官员居然敢议论王爷的家事,说臣妾无能掌管王府,臣妾定要让父兄好好参一本!”
庄霍看着装模作样的阮白虞,嘴角微微一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王妃娘娘,臣不是这个意思啊,你莫要冤枉臣了!”那官员瞪大眼睛看着阮白虞,不可置信的开口。
“冤枉?”阮白虞反问了一句,随后收敛起笑容,冷厉开口:“本妃才嫁入王府十多天你就忙着把女儿送进来,你这是欺负本妃娘家无人还是觉得本妃眼里容得沙子?”
君离看着阮白虞的背影,眼里满满的笑意。
挺可爱的。
那官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随即开口道:“臣没有,王妃明鉴,臣只是……”
阮白虞抄起君离的用过的瓷碗砸过去。
“碰——”
瓷碗碎裂在官员面前,捡起的碎瓷片划伤了他的脸颊。
屋子里的气氛冷凝不已。
官员战战兢兢却不敢开口说话。
这位不仅是修王妃,更是国公府的小姐,金枝玉叶一点都不为过。
“王妃娘娘,您……”穆先生劝说的被一声怒气冲冲的冷喝给打断了。
“君离!”阮白虞扭头看着君离,怒气冲冲开口。
忽然被点名的君离一顿,继而好脾气的开口,“何事?”
阮白虞伸手拽住君离的衣领,凶神恶煞的开口:“我可告诉你了,我阮白虞眼里容不得沙子,这修王府除了我不可能再有其他女人,不然我和你没完!”
“好好好,只有你,只会有你。”君离温和的声音与先前的冰冷简直是判若两人。
说着,拉开阮白虞的手握在掌心,“不气,嗯?”
林子珏不由微微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人。
原以为只是联姻,如今一见,只怕这位鬼见愁是真的把阮白虞宠到骨子里了。
这眼里的宠溺和温和,真的一点都不像是做戏。
况且,这怎么可能是做戏呢。
堂堂亲王,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子揪着衣领叱骂,不还手还温声开口。
若不是真的喜欢,实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来了。
“以后离着些不三不四的人远点。”阮白虞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官员,冷声道。
君离颔首。
阮白虞伸手拽着他,“走,回去吃饭。”
君离握着她的手起身,也不管这一屋子的人,就准备和阮白虞离开。
只不过,两人还没有到门口的时候,异像突生。
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朝着刀砍向阮白虞和君离两人。
君离手臂一揽,将阮白虞抱在怀里躲过利刃,随后闪身道窗前,直接跃窗而去。
想要追上去的一群黑衣人鄂弼穆先生和庄霍绊住脚。
君离将阮白虞塞在马车里,见她微微呆滞的样子,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温声开口:“吓傻了?”
阮白虞摇摇头,随后拉开他的手,道:“我们就这么跑了,好么?”
“有何不可?”君离反握住阮白虞的手将人扯到怀里,“穆先生他们可以搞定。”
阮白虞扭头看着君离,抬手捏捏他的脸颊,在危险的目光下,开口道:“你刚才真的不生气?”
大庭广众之下拽着君离的领子恶狠狠的警告他,她这胆子绝对是向君离借的。
说来,她也是凶悍不已啊。
“为何生气?”君离反问了一句,捏着她纤细的手指,眼角眉梢满满的愉悦。
看着她像护食的狐狸崽子亮出利爪,明明是凶神恶煞的,可是在他眼里就是可爱的不行,真的叫人稀罕的不行。
他又怎么可能生气。
阮白虞盯着君离,打量片刻,开口道:“总觉得你脑子想的不是好东西。”
“崽崽会护食,是好事。”君离低头亲了亲阮白虞的耳根子,把玩她手指的手强势地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