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阮白虞故作为难的开口。
君离就静静站在一边看着她使坏。
郁五渊也是无奈,“虞姐,你就让我进去找初初解释清楚吧。”
阮白虞深感觉得自家初初的脾气是越发的小孩子了,都不等郁五渊解释就走了。
只不过,由此也能看得出来郁五渊是真的待初初好的。
阮白虞继续犹豫,“这个……”
君离抬手搭在阮白虞脑袋上拍了几下,淡声开口:“我带他进去找你哥哥谈正事,这也不可以吗?”
阮白虞拉开君离的手,报复的拍了几下之后,才道:“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君离抽出自己的手,看着泛红的手背,睨了一眼阮白虞,“我们本就是要谈正事,快些走吧。”
见自己下手有点狠,阮白虞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被君离硬拉进去。
管家看着跟在两人身后的郁五渊,识趣的下去叫厨房多备些菜。
郁五渊对侯府也算是熟悉了,自然不会跟着阮白虞一路,做了一段路就自己去找阮沐初了。
看着直奔自己院子的男人,阮白虞在院门口堵住他,开口道:“你不是说要去找哥哥谈正事吗?来我的院子做什么?”
君离伸手搂着她的腰将人抱起来朝着里面走去,“吃过饭再说。”
“那你放我下来,抱着做什么?”阮白虞拍拍君离的肩膀,看着素巧几人过来,默默别过脑袋。
得咧,没脸见人了。
素巧倒是表现的极为自然,但是其他几个奴婢就满脸惊讶,呆滞在原地,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
“我要不抱你,我能进得来?”君离反问了一句。
阮白虞讪讪一笑。
太了解彼此最不好的一点就是做什么事情对方都心知肚明,想要隐瞒彼此什么,难于上青天。
走到屋内,君离将人放下来,拉过她的胳膊,挽起袖子看着她胳膊上的伤,基本上是好的七七八八了,只不过还有留下了淡淡的疤痕在上面。
“要是去不掉了……”会很丑的。
君离将袖子放下来,淡声开口接下她没说话的话,“那就去不掉吧。”
这些疤痕留下来也好,可以让他看到的时候就能警醒自己,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人,让她恣意的活着。
阮白虞应了一声,“也对,反正袖子一遮,谁都看不到。”
听出她话里面的失落,君离也没说什么,只是亲了亲她的额头。
那一丝失落,被这一温柔珍重的吻尽数抹去。
“过两天我带你去桃庄。”
阮白虞顿时想起了上一次在桃庄时候,这人居然把自己领到蛇堆里,让自己出糗。
“你不会又想让我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阮白虞一脸戒备的看着他,“丑话说在前面,我这人脾气不好,你要不想在郑大人他们面前丢人,最好别恐吓我。”
君离勾起一个堪称恶劣的笑容,恐吓开口:“我不会把你丢到蛇堆里了,我会把你丢到狼窝里。”
“君离!”阮白虞没好气开口。
……
听着屋内笑闹的声音,素巧几人识趣的没有进来,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的侧屋里就去干活了。
晚饭时分,君离和阮白虞姗姗来迟。
郁五渊和阮沐初坐在一边,阮白虞一眼过去,心里顿时明了。
看来初初还没有被哄好。
这下好了,只怕又要被初初秋后算账了。
阮幕安看了一眼郁五渊和阮沐初,最后将目光落在君离身上。
这都没成亲呢,三天两头对着这里来,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这要是让阮幕安知道君离每晚都会过来,他会不会现在掀了桌子就抡拳头打人呢。
吃过饭,阮白虞识趣的一溜烟就跑了,阮沐初被郁五渊绊住脚,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像泥鳅一样的溜走。
君离和阮幕安去了书房,姬珩自然在列。
至于郁五渊,他本就是来找阮沐初的,再说了,那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他去与不去差别不大。
书房——
君离拿出一小摞书信放在桌子上,“地下奴隶市场事关重大,万事小心。”
阮幕安微微颔首,而后拿起了那一摞书信翻看,越看脸色越发凝重,最后抬头看着面容清冷的君离,开口道:“王爷,就根据你手里这些东西,目标都是指向皇室,涉及到皇室名声,这件事情怕是……”
“君宥不会姑息的。”君离淡声开口,一句话了断了阮幕安的后顾之忧。
阮幕安点头。
只要皇上那边支持,其余的事情就都不是问题了。
该说的事情说完,君离也就离开了书房。
站在夜幕之下仰望着那些星星,君离萌生了想要退隐的想法。
该有的都有了,君宥也是帝王之才,这沅国的天下只会是一个人的。至于他,带着妻儿平平静静过日子就好了。
“想什么呢?”
君离收回目光,看着几步之外掌灯的人,目光骤然一软,走上去伸手搭在她肩上朝着长宁院走去。
“这件事情我查了,不简单。”君离接过阮白虞手里的灯笼,“越往下查下去就越发觉得渗人。”
这个地下奴隶市场太过黑暗,人口的失踪会造成人心惶惶,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一锅给端了。
毕竟明面上的买卖是经过官府认可的,一般都是罪臣之后亦或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当然了,做那一行的也不是纯粹干净,总会有点不知道的渠道。
水至清则无鱼,可这水也不能太浑不是。
阮白虞缄默片刻,并未说话。
上辈子,这件事情可是闹得不小,虽然是被君离给压下来平息了,但是他也没有告诉自己幕后之人是谁,每每问起来的时候,都被他岔开话题。
时间久了,她也就懒得问了。
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她真的帮不上什么。
君离低头一看,就看到阮白虞若有所思,“想什么呢?”
随后很不放心的开口道:“你不准插手这件事情,若是让我知道了,你试试看。”说到最后,威胁都用上了,可见是对阮白虞多么的不放心啊。
“好奇嘛。”阮白虞撇了撇嘴,歇了那一丢丢好奇的心思,只不过嘴上却是不让。
君离淡声开口,“不要好奇,好奇害死猫。”
“可我又不是猫。”
君离低头看了一眼人,倏忽间低笑了一声。
确实,不是猫,猫可没有她这凶悍精明,这就是个小狐狸崽子,奸诈又精于算计。
阮白虞总觉得君离笑得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