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泓忽然沉默,阮幕安和郁五渊互视一眼。
几人沉默着,但是几位女的还是该吃吃该喝喝。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像是这么一回事。”郁五渊蹙眉开口道,“若是这样的话,只怕我们都要注意一些了。”
阮泓叮嘱了一句,开口说道:“廷尉如今是你一个人的天下,你还是主意一些不要让不该去的人进去。”
阮幕安看着阮白虞,“阿虞,你这分析能力也太厉害的一些,正巧我手上有一个错综复杂的案子,你等会儿给我分析一下。”
“可以啊。”阮白虞爽快的答应了。
林毓好笑的看着他们,“好了,赶紧吃饭,有什么吃完饭再说。”
这几人真是的,一说起朝政就没完没了,这饭菜都要凉了。
一顿饭下来,阮青虽然不大明白京城里的局势,但是通过今晚上的这番交谈,她们还是有所了解,至少对于上面这个圈子还是有些了解。
吃过饭,阮白虞跟着阮幕安去看案子了,郁五渊好奇之下也去了。
一群人依旧坐在一处,桌子上的东西换成了瓜果茶点。
“根据内部消息,长公主请旨要册你为县主。”郁五渊一边看着案子,一边给阮白虞透露了一下。
“……”阮白虞哽住,看着阮幕安也点点头,沉声开口:“这样的话,我的婚事是不是就得皇上说了算了?”
“对啊,至少也会是郡王妃什么的,挺好的。”郁五渊揶揄了一句,看着阮白虞垮下来的脸色,摇摇头。
“那几个郡王都是老家伙,你可别恶心我了。”阮幕安没好气的开口,而后将手里的案子递给阮白虞,和她言语简单描述起来。
郁五渊耸了耸肩,“你真觉得那几位老家伙还能在位多久,这天下呢,到底是年轻人的事情。”
阮幕安不可否认。
阮白虞一目十行看完,抬头看着阮幕安,询问了几句之后就开始说自己的看法。
有了阮白虞的看法,再加上自己对此案的见解,阮幕安顿时就有了新思路。
等三人从阮幕安院子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的气氛很不错。
郁五渊见时间不早就提出离开,回去之后,他还得去查查那群人是什么来历呢。
时候不早,一家子也就散了回去睡觉。
往后的七天,君深每天都会上门来询问一下阮白虞的伤势,长公主也来了两次,每次都带着不少好东西来。
阮白虞身上的伤口已经结痂,褐色的痂又厚又难看,而且伤口还痒。
肉眼可见,阮白虞这几日的心情不大好,虽然不会生气摔东西但这周身萦绕着低气压很慑人。
素巧和素梅也很少在阮白虞面前转悠,主要是阮白虞不让去,以免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误伤了两人。
任长山夫人的宴会不了了之,阮白虞在家养了半个月伤口才基本上开始掉痂。
淅淅沥沥的雨不停歇,扒着手指算算,这已经是第五天下雨了,看着天色,怕又是一天到晚的雨。
阮沐初一身水汽进来,将木屐放在门口踩着绣花鞋进来,朝着阮白虞埋怨道:“这破天气又下雨,这陆陆续续都是半个月的雨了。”
“喝杯姜茶驱寒。”阮白虞伸手给阮沐初倒了一杯水,“大下雨天的你出去做什么?”
阮沐初接过茶杯和一口茶,道:“做了点心送去给哥哥和仲之哥哥,出门都没有下雨到半路上就下雨了。”
京城的雨季都没有来就下了半个月的雨,只怕其他地方的情况不容乐观。
“你想什么呢?”阮沐初抬手在阮白虞面前晃了晃,开口询问。
阮白虞回过神来,看着窗外愈来愈大的风雨声,轻声开口:“没什么,伤口有点痒。”
阮沐初见她不似说谎的样子,也不多说了。
——
阮泓急匆匆迎着雨水赶回家里面,直奔慈铭堂似乎有大事要说。
阮老夫人让人将林毓母女三都请来。
三人来的快。
见人都到齐了,阮泓吐出一口气,“地方上因连日暴雨出现了洪涝。”
阮老夫人脸色一变。
“父亲你要去赈灾吗?”阮白虞反应极快,一下子就说了阮泓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阮泓点点头,“奉皇上的命令,此行让我带队去赈灾,随行的人有兵部的人,皇上还调遣了十一王爷和君深一同前去。”
阮老夫人念了一句佛号并未说什么。
林毓看着自己的肚子,并未多说什么。
“父亲,这是你自己请命还是有人推荐你去?”阮白虞开口询问。
阮泓欣慰的目光看着阮白虞,“是我自己请命去的,我也想搏一搏,总归不能丢了父亲的颜面不是。”
虽然是为了争取功绩让自家更进一步,但是同时也是为了底层的百姓。
只有他亲自前往,他才会相信那些银两会用到百姓身上,他一定会帮助他们度过难关重建家园。
阮白虞将自己的匣子拿出来打开放在一边,“这是我的私房钱,虽然不多但是还请父亲带上去,危急关头可以解燃眉之急。”
阮泓看着阮白虞,走过去摸了摸她脑袋,欣慰开口,“家里面有你,我很放心,此行没有后顾之忧。”
“此行定然困难重重,你要保护好自己平安归来,等你回来的时候,只怕我差不多都要临盆了。”林毓温声开口叮嘱道。
阮泓走到自家夫人面前,看着她眼里的担忧和不舍,轻声道:“夫人安心,你夫君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去吧。”阮老夫人看着自家儿子,只说了两个字。
他有上进心是好事情,该说的都说了,她们能做到的就是让他无后顾之忧。
阮沐初忽然起身,“我去给父亲做些干粮带着路上吃。”
“傍晚才出发,你急什么?”阮泓好笑地看着她。
“多做点。”丢下一句话,阮沐初就跑了。
她没有阿虞考虑的周全,能为父亲做的也就只是路上带着的干粮了,她一定要多做一些以免饿着父亲!
离别到来的很快,阮沐初总觉得自己的东西没做够。
阮白虞和阮沐初将让阮泓送到了京郊的十里长亭,等他们到的时候,那儿已经有好些人在等了。
没一会儿君契和君深就来了。
人都到齐了,该出发了,
阮白虞塞了匣子,阮沐初塞了一大包干粮,然后目送着队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