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霂宛这下心满意足,关掉全息投影准备和歆歆商量明天的事。
……
这边,骆子承在安静无声的客厅里坐了一会儿,直到收了心绪才拿出手机给汪鸣逸打了电话。
“终于想起我了?”汪鸣逸那轻佻的语气总是让人想揍他,“还以为你准备看着你家小宛宛一夜呢。”
也不看看这都几点了!
“说事。”骆子承修长骨接分明的手指一根根落下,有节奏地敲击着沙发扶手。
只要不是面对祈霂宛,多余的话都是浪费时间。
汪鸣逸一噎,最后沉吟半晌道:“我过来。”
他们这次到帝都的临近城市不仅是为了创科会前期准备,还是因为有消息说邓兴辉的人在这里现身。
然而白日里一无所获。
汪鸣逸将自己的手机转向骆子承,上面是一张模糊的照片。
照片应该是从路边监控上的截图,应为距离太远放大后很不清晰,只是隐约能看到这里是偏僻废旧工厂。
18:06,正是黄昏,一个男人背光站在集装箱背后,摄像头只能拍下他三分之一的侧脸。
昏暗的光影将他脸廓更涂模糊,小半个身子被捕捉,穿的是黑色西装,身材中等,约莫一米七八。
他似乎在和集装箱后面的人说话,只是那人卡在死角,没有办法辨别是谁。
仅凭这些信息依然将男人的身份查清楚。
他是邓兴辉的手下得力能人,此人诡谲狡诈,擅长交际谈判,也为邓兴辉洗黑钱,在明面上有商人的身份,喜欢古玩珍宝,名叫毕舒建。
毕舒建手里能拿捏这邓兴辉不少信息,向来在邓兴辉那里地位不低,而且从往日动向来看,他很有可能知道邓兴辉现在藏匿的位置。
“我怀疑这是一个局。”汪鸣逸大大咧咧做在沙发上,翘着腿,恣意潇洒。
骆子承幽深的目光还在照片上,敛眉沉思,浸了寒冰的眸子如刀剑尖锐。
“毕舒建这个人善用阴谋阳谋,算是邓兴辉手下的军师之一。”汪鸣逸有条不紊地分析道,“他们反侦察能力这么强,却让一个这么重要的人物出现在我们视线,你不觉得他们就像是在说‘快来抓我啊,我就在这儿’的感觉的吗?”
骆子承抬眼,将手机放下:“所以你觉得?”
汪鸣逸没有直接回答:“听说邓兴辉一直在找一副画,里面应该藏着足以毁掉他的秘密……”
骆子承微微扬气下颏,洗耳恭听。
“刚才罗旭得到的消息,最近那副画,出现了。”汪鸣逸没有卖关子。
罗旭这人也是黑啊,知道骆子承在跟小宛宛通话不能打扰,就让他来送情报,果然被一记眼神给赶出去了!
“在哪儿?”骆子承沉声问,冷峻的眉紧锁,汇了晦暗的戾气。
“小宛宛的青梅竹马,穆宇璃那儿。”汪鸣逸唇角一勾,饶有兴味地观察骆子承的神色。
果然,这话一出,室内的温度骤然如坠冰窖,凛冽着肃杀与疯狂。纵然不过转瞬即逝,也依旧掩盖不了方才心脏猝然停跳地恐惧。
好在汪鸣逸免疫不少,不然非得被骆子承此刻枭戾的目光活活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