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霂宛忽然明白,即使是现在,骆子承也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因为他每次看她时眼中都藏着深沉讳莫的情绪。
他从不提过去,不提分手的事,因为他再经历不起那两个字。
她也才知道,放她离开四个月已经是他最大的退让。
……
骆子承才到帝都,还有很多事要做,周六有事出门,剩下她一个人在别墅。
晚上祈霂宛突发奇想躲在阁楼用天文望远镜看星星,骆子承却突然闯了进来。
他那时的样子已经失去了冷静带有几分疯狂,瞳眸藏着桀然戾气,似乎他是来将她碎尸万段的。
整个房间温度骤降,他可怕的威压感如同无形的手扼住咽喉,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是看见她的一瞬,骆子承只是紧紧将她抱在怀里,闭上眼睛轻语:“我以为你又要放弃我,又要离开……”
祈霂宛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慌乱,任由他抱着,安静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垂眼暗淡。
许久都没有声音,如同时间被凝固,只是心脏的跳动强劲有力,无法忽视。
祈霂宛终于妥协,声音很软:“我没有想过放弃你……”
骆子承身体一颤,将头埋在她的脖颈,紧紧抱着她不语。
他知道,她从来不是放弃他,只是在给彼此时间,他明白她的理由。
可是他想见她,从离开的第一天就想。
“以后哪儿也别去了,就在这儿。”骆子承直接将她抱起来,眸色情深,却不容抗拒。
祈霂宛撇嘴,小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我不……”
她还要去上学,还要和歆歆去工作室。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想跑哪儿去?”骆子承低眼看她,窅深的眼中倒映着她的模样,说得理所当然。
祈霂宛挣扎了一下:“我要上学!”
“可以,每天回来,不能住校。”骆子承已经打定主意,没得商量,“其他时间都在家呆着。”
祈霂宛生气。
……
翌日是星期天,祈霂宛还能安心的窝在骆子承这里。这两天只要骆子承在,她的时间便全被他占了去,寸步不离。
祈霂宛始终不太喜欢有陌生人在,整理屋子的家政干了分内之事便离开。
下午骆子承也出门去拿资料,对她说不会去太久,让她乖乖在家等着。
现在整座房就只剩祈霂宛一人,和大门外的保卫。
她百无聊赖,最后裹着被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没一会儿就有了困意。
不知什么时候门突然被人打开,走进来一个高挑的女人,化着淡妆,杏眼樱唇,是个娇艳大美人。
林梦昔一眼就看见躺在沙发上的祈霂宛。
祈霂宛微蜷着身子,怀里还抱着一只白色布偶熊,干净清纯的脸,人畜无害。
林梦昔挑了挑眉,这就是承哥哥爱得如痴如狂,前段时间分手令他痛苦消沉几乎失去理智,那个提都不能提的女孩?
她这么个不谙世事的样子,不是只要男人稍稍一勾手,就能轻而易举上钩的吗?
有什么本事将冷酷无心的承哥哥迷得神魂颠倒?
下一刻林梦昔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光芒。
“喂,你怎么在我承哥哥家里?”林梦昔站在几步之远,声音不大却足以吵醒祈霂宛。
祈霂宛听到陌生女人的声音懒懒眨了眨眼睛,恍惚看见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下意识一问:“你是谁?”
林梦昔得意弯唇,用特别绿茶的语气道:“我和承哥哥小时候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
林梦昔等着她惊慌失措、泫然欲泣的表情,可是……
祈霂宛正视了她一瞬,只是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一边露出四根秀巧的小爪子抓着毛茸茸的毯子,一半脑袋都藏在雪白毛毯之下,声音朦朦胧胧的:“哦,因为我是骆子承的童养媳……”
说完翻身继续睡。
她现在被人吵醒有起床气,特别不想搭理人。
而林梦昔被雷劈了一般:……
说好的吃醋怀疑发脾气呢?怎么不跟着剧本走?
得,还是嫂子您厉害!
骆子承刚进门就听见祈霂宛这句话,虽不是对自己说,还是被内涵到了。
“林梦昔,谁让你进来的?还不走?”骆子承进门便将躺在沙发上的女孩裹着抱了起来,感觉到她在自己怀里拱了拱,垂眸对上她灵灵如水的眸子,向一旁的女人下了驱足令。
林梦昔:“……你让我把画给你送过来!”
有异性没人性!白跑腿了!
不,骆子承他就从来都没有过人性!
我要去跟三叔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