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团都被骆淮那句话所震撼,那样强大不容违背的决心,亦给了他们不少动力和信心。
不出半个小时,各个媒体都争先恐后地开始报道,像是空前绝后的潮水一般,掀起了狂波巨浪。
最开始闹事的是病人的家属,家里六十多岁的父亲最近被确诊了恶性肿瘤,晚期。但是三个月前的报告单上并没有明确良性与恶性。
祁砾雪作为他的专家门诊医生,曾建议过他们做进一步检查。但是家属觉得他爸能吃能喝,精神也不错,病人和家属没有重视,说等一个星期就来复查观察。可是这一等就是三个月。
但按照现在他们的说法是,祁砾雪当时并没有明确指示他们下一步的检查项目,于是将所有责任推诿给祈霂宛。
三个月后血液指标升高,甲胎蛋白不再正常范围内,才去做了增强CT,结果肿瘤大了六倍。
外科医生经过综合分析,这个肿瘤动不了手术。
他的家人立马火了。
首先找到的是做检查的医生,认为他们没有看仔细,三个月怎么会长这么大,不可能的事!
接着就是指责祁砾雪的不负责任。
但是像这样的大医院里,基本都有保卫科的人守着,家属只在动口不动手的阶段。
约莫是越来越想不通,嚷着医院要赔偿,惊动了上层,却被院方回应可以走法律程序。
到了昨天晚上,等着大部分医务人员下班后,带着职业医闹队,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那时祁砾雪正好值班!
他们二话不说冲进了诊室,医闹的人还有分寸,打着“讲理不伤人”的旗号开始砸东西。
所有护士惊呼、逃窜,没有人选择硬抗,何况他们的职业告诉他们不能还手,便拼命躲避着等着安保过来。
大约是气势到了,家属直接看准人,一个塑料带着铁架的凳子飞来,祁砾雪被砸中,应声跌下楼梯!
“啊——”
还有一些零散的病人忍不住尖叫起来,看见祁砾雪昏迷过去,头下开始汩汩流血吓得泪流满面,直接身体一软,跌坐在楼梯口。
楼上楼下的医生听见动静赶紧过来看。
安保到已经晚了,但二话不说直接制服了所有人闹事的人,压在墙角等着警察到来。
还有人不停反抗,大喊:“你们围打病人!我要告你们!”
“快来!祈医生枕骨受伤,陷入昏迷!担架!”没有人理那群医闹者,祈医生受伤让所有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护士和医生手脚麻利地进行救治,很快转入了病房。
她身上还有被椅子砸中的淤青,但严重的是从楼梯摔下来伤了头部。
只有等所有的检查做完才能有定论。
护士也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家属,骆释涵听到的消息是需要观察,至于什么时候醒,还是未知数。
紧接着祈霂宛也匆匆从学校里赶到,她惶恐苍白的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因为跑得太快,头发被吹乱,有些狼狈。
“小宛,妈妈会没事的,别担心……”骆淮走过来安慰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那妈妈……什么时候醒?”她清软的嗓音微微哽咽,下垂的嘴角还在轻轻颤抖,泪水模糊了她澄澈的大眼睛,下一刻滚滚而下。
骆淮只能沉默。
看着妈妈被特殊枕头垫着的头上包着的白色纱布,微微溢着红,只觉得呼吸不畅,下一刻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