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儿?”骆释涵目光沉了沉,他可听说小宛是因为走下讲台时自己摔了一跤,难道不是?
王敏莲被骆释涵的质问给下了一跳,他那冷冽的目光根本不是她一个小小的教师能承受的!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让自己不那么畏惧,低头轻声询问闽茹歆:“闽茹歆,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是你看见了吗?”
当时王敏莲是站讲台旁的一侧,她根本没有看见祈霂宛是怎么摔的,所以真以为是她自己不小心。况且今天才第一天开学,大家都不熟悉,能有什么理由针对祈霂宛?再说了,就连祈霂宛自己也觉得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她才没有多想。
“我看见了,是赵玉慧!她伸出一只脚绊了小宛一下,小宛才摔的!”闽茹歆坚定的语气和笃定的神色让两人觉得没有怀疑的理由。
听到闵茹歆的回答骆释涵陷入沉思,而王敏莲也知道自己必须给家长一个交代:“好,我会去问问赵玉慧。”
“再让人调监控。现在我先送小宛去医院,明天我会再过来一趟。如果证据确凿,我希望能见到她的家长。”骆释涵开口,他自然不会直接去质问一个六岁的孩子。
王敏莲只好点点头。
看着父女俩离开后,松了一口气,带着闵茹歆回到教室。
路上骆释涵仔细问了祈霂宛有没有哪儿不舒服,见祈霂宛摇了摇头才稍放心。
随后骆释涵给祁砾雪发了消息,让她不用担心,马上就带小宛过来做个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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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
“赵玉慧,你跟老师说,当时是你伸脚绊倒祈霂宛的吗?”王敏莲正单独询问赵玉慧。
“没有。”她果断摇头。
王敏莲蹙了蹙眉,见赵玉慧侧着脸不看她,对她的话显然不信,耐心地循循善诱:“赵玉慧,你是个乖孩子,可不能说谎。做了的事情就要有勇气承认,要敢做敢当。”
赵玉慧有一瞬的诧异,随后想起闽茹歆的眼神明白了,一定是那个姓闵的对老师说了什么。
她心里暗恨,随后扬起高傲的小脸:“对,就是我绊的!”
王敏莲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承认,但见她一脸无畏,丝毫没有愧疚的模样就头疼:“为什么要伤害同学?”
赵玉慧满目傲然,根本不想回答。
王敏莲问了几遍都不见她说话,心里也没有办法。
真是个被娇惯的孩子!
“现在祈霂宛在医院,她是因为你受伤,明天见了她要好好跟她道歉好不好?”王敏莲努力拯救这孩子三观,温声教育,“我们也会打电话通知你的家长过来,做错了只要改正就是好孩子,现在先回去上课吧。”
赵玉慧只淡淡哼了声,也没答好不好。
王敏莲见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承认错误,只得作罢,指了指门:“先去上课吧。”
其他的事,只能让两个家长解决,这里的人她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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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祈霂宛都不怎么说话,只说了一句“想妈妈”。软软精神不振的模样让骆释涵心疼,哄着说很快就到。
助理兼司机的黄胥都被自家CEO的温柔给吓住了,以往骆二少虽然看似是骆家最温和的,但只要往那儿一站,那气势也是不容小觑,若是谁惹到他头上,那冷淡的眼神也叫人胆寒。
进了华大医院,骆释涵带着祈霂宛去做了鼻骨CT,报告出来后医生分析有轻微骨折,好在并不严重,只需好生修养几天就能痊愈。
祈霂宛却紧张兮兮地问:“爸爸,我鼻子会塌吗?以后会不会很丑啊……”
医生失笑:“放心吧,你妈妈可是我们医院的颜值担当,你怎么塌也不会丑。”
祈霂宛快哭了……
医生哈哈大笑,再三保证不会,祈霂宛才嘟囔了一句“坏医生叔叔”,放心地找爸爸去了。
骆释涵也是柔声安慰,有些哭笑不得,可眸子里碎了一层冰。
等将一系列诊断琐事处理好后,骆释涵和祈霂宛在祁砾雪休息室里等着她下班。
正阳当空,医院里也是草绿树深,空气充满阳光的清新。
祁砾雪做完手术出来已经将近一点了,她揉了揉眉心才打开门。
却见祈霂宛鼻子上贴着可爱的创可贴,在她房间里四处张望捣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原本还担心着,这下一见立刻就松了一口气。
祈霂宛一见到妈妈眼睛豁然明亮起来,直接扑了过去。现在鼻子不那么痛了,开始撒娇,抱着妈妈不撒手。
“来,妈妈看看,还痛吗?”祁砾雪将祈霂宛放下来,细细看她粉嫩的小脸蛋,好在就鼻子上的一点儿伤,不算严重。
“不痛了!”祈霂宛摇头,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祁砾雪失笑,揉了揉女儿的脑袋,感激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柔情望着两人的骆释涵。
“很累?吃饭了吗?我都快饿瘦了。”骆释涵看见祁砾雪的一瞬露出微笑,走到两人身边,一手轻轻圈住祁砾雪柔声问道。
“怎么不先带小宛吃饭?”祁砾雪摇摇头,都这么晚了,还等着她?
“嗯,怕你见不到小宛担心。”他状似不经心的一句,“刚才给小宛买了水果垫肚子。走吧,正好一起吃饭。”
祁砾雪点头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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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月莹莹,清幽的光打在窗边,投下一道颀长身影。骆子承冲去了一天的汗水后只穿了一条睡裤裹了一件轻薄的蓝丝睡袍,健壮的胸膛半隐半露,蕴含着强悍的力量。
学校里的军训真是无趣。他懒懒地擦着头大,未干的水珠滚落在他肩头、前胸,还带着热气。
他就这么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秋风偶过,林荫婆娑,静谧的夜褪去白日燥热,很宁逸。这份静谧却被桌上突然的震动惊了,在暗淡的室内闪烁着刺眼而微弱的光。
“喂,是我。马上看。”骆子承一边接起电话一边打开电脑,进了邮箱有一封未读邮件,“好,收到了。”
“承少,有一件事……”电话对面的声音有些犹豫。
“有事就说。”骆子承翻动邮件,类似一篇新闻稿件,还有几张图片。
“咳……是那边的人发来的消息,说您‘侄女’今天被人欺负了……”对面的人语气有些尴尬,他们都拿不准骆子承对他这个‘侄女’的态度。万一说这么屁大点儿事也来烦骆少,还不被罗哥给“教育”一顿!
“哦?”骆子承滚动鼠标的手指顿了一下,又继续翻看,“怎么了?”
见骆子承有兴趣,松了一口气:“今天宛小姐下讲台的时候被班上一个叫赵玉慧的女孩故意绊到。宛小姐现在鼻骨轻微骨折,不过不严重。”
“故意?”呵呵,这小家伙第一天就能树敌。
“是,但原因还不清楚。因为在之前赵玉慧并不认识宛小姐,两人也没什么交集,更别说有什么摩擦。”
“那就查。”骆子承只给出三个字。
“是。”男人立马答道。
骆子承挂了电话倚在椅子上,电脑淡蓝色的光打在他冷俊的脸庞,投下半边阴影。漆黑的眸中映了混沌的色彩,闪烁着不明意味的光泽。
他将邮件过目了一遍,随后回信打出一行字:明天发出去。
发送后关了电脑,闭目坐在黑夜之中。
想想自从祈霂宛出现,自己的确做了太多无用的事,到现在自己要找的线索都没有头绪,倒是帮她处理了不少。
无妨,慢慢来吧。
云影蒙蒙,掩盖住他嘴角那抹冷厉狠辣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