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池举着酒杯跟堂兄碰了一下,一饮而尽,然后慢条斯理的夹了一口菜吃了,将口中的酒味儿压下去后,才风轻云淡的“嗯”了一声。
周以泽没想到他这么直接承认了,还以为他会避而不答呢!
不由得惊诧的挑了一下眉,随即又道:“难怪其他几房都赶着过去恭贺他乔迁新居,是你把消息透露给他们的?那你可不厚道,其他几房都说了,偏没有透露给我。”
“不是我说出去的。”周晏池敛了敛眉,“即便我没透露给你,你不是也猜到了?”
周以泽闻言,挑着眉笑了笑,说:“那倒也是。”
说着,又给周晏池倒酒,问:“既不是你透露出去的,他们怎么知道的?据我所知,除了老四那边,其他几房事先并没见过周倾,甚至都不知道他这个人,他们怎么就确定周倾是你的骨肉?”
“我没说,自然有人会跟他们说。”周晏池眸底泛着冷意,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指尖发白。
周以泽愣了一下,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透露这消息的人,究竟是何居心呢?若是想帮你找回骨肉,直接给你传消息不是更好,为何透露给其他几房的人?”
可若不是想要帮忙,那就是故意为之。
周晏池近些年树敌不少,可他现在权倾朝野,即便有许多人想找他的茬,也不敢明着跟他作对。
周以泽实在想不出来有谁敢招惹周晏池。
周晏池冷笑了一下,“我也想知道他是何居心。”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做的?心里有谱了?”
“嗯。”周晏池应了一声,却不打算跟堂兄多言,举起酒杯:“今日的菜不错,多吃些,吃完早点回去,我还有许多公文要处理。”
周以泽:“……”
既然他不想说,周以泽也没多问,继续喝酒吃菜。
这么丰盛的一大桌菜,不多吃点儿怎么行?
……
新宅这边,周家其他几房的吃饱晚饭就提前离开了。
周安若兄妹俩却没跟着他们一起走,而是留下来跟大伙儿一块儿喝酒。
再说了,出门前爹娘特意叮嘱过的,让他们兄妹俩多跟周倾他们两口子搞好关系,反正不能比周存浙先离开。
兄妹俩瞧见周存浙喝得正高兴呢,根本没有想要回家的打算,于是他俩也心安理得的坐下来跟大伙儿一块儿喝酒。
今晚这一顿吃得真爽,哪怕是平日很少碰肥肉的周安若也吃了两块香芋扣肉,还有那个红烧肉也好吃,又软又糯,肥而不腻。
这三兄妹都没有要回家的打算,坐在席上的靳湛却已经三次被随从提醒,让他早些回府了。
靳湛在家养了好几天伤,难得今天能出来高兴,自然不舍得离开。
周存浙跟他同一桌,见此便睨着靳湛笑了起来:“五公子是没断奶的小娃娃么?都这么大个人了,出门跟朋友吃饭喝酒,家里有什么可放心不下的?”
靳湛身后的随从听到这话,嘴唇一抿,心说要是我们夫人知道公子是跟你一块儿吃酒,何止是放心不下,怕是像清晨那些炮竹,一点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