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楼的病房几乎都是空着的，只剩下了高可可和“木头人”陈俊两位。
只是，他们俩的情况看上去都不太好。
比起上一次见面，两人显得更加虚弱了。
余淼试着推醒他们，都没有效果。
陈俊还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一下眼睛，木然地看着这群不应该出现在十楼的病友，很快就又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是对此完全不关心了，还是没有什么精气神支撑着他保持清醒的状态。
而高可可却是一直没有睁眼。
要不是呼吸尚在，胸口也有轻微的起伏，都快让人以为她已经死去了。
这时候，背后跟着的小弟们倒是派上了用场。
余淼将小姑娘送到了文雅一些的“兔子精”手里，让他把人抱好了，又让“皇帝”那些人把陈俊背上。
他们这才撤出了十楼，往十一楼去了。
查清楚了来龙去脉以后，余淼已经知道。
十一楼只是那些“贵客”的一个暂住地，一有匹配到的货源，就会立刻搬去负二层接受手术。
上次她深夜拜访十一楼时见到的那些老病患，就是还在“等待期”的排队客人。
一想到那晚看到的那朵小花儿，余淼的眼色就是一沉。
她回头看了看被“兔子精”抱在怀里的高可可。
小姑娘细软的头发披散着，发尾却有些干枯发黄，脸色白得像是透明。
细小的胳膊瘦弱得好像能轻易折断。
看上去就很容易让人生出怜爱之心，或者是——那些变态的家伙内心里更深的暴虐。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余淼身上有不少的身份卡了，随便掏出一张递给了这些人，“有什么意外情况就先躲在房间里，或者直接坐电梯来上面找我。”
“太上皇”的安排，当然是没人敢反抗的。
“父皇请放心，孩儿一定帮您坐镇后方，等您凯旋归来！”三十多岁的“皇帝”一脸濡慕地望着余淼说道。
余淼：……
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并不想要多出这么一个大龄儿砸，转身就要去电梯间上十一楼。
却又被人给叫住了。
“等等！”人群中走出来几位，“我……我们能跟你一起上去吗？”
这几人就是属于很少犯病，而且非犯病状态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的那些轻症病患。
余淼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想要知道这家疗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有的是被家里人送进来，有的是自己住进来的，可一旦进来后，就再没有跟外界联系的机会了。
能生出疑惑的，平时都没少去注意仁康疗养院的诡异细节。
之前找不到机会也就算了，如今好不容易能够挖掘到真相了，又怎么能忍受继续被蒙在鼓里呢？
“那你们就跟着来吧，”余淼看了他们一眼，无所谓地说道，“只是我没有功夫照顾你们，出了事自己负责。”
那几人连忙点头：“我们也是成年人了，自己能照顾自己的，打不过也还能跑，一定不会拖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决不会推辞。”
他们这一路也看出了余淼的剽悍，当然不会自视过高地说出什么轻视的话来，一个个乖得跟小鸡仔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