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时父的话来说,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他是接受治疗了,但是整个人像是没了人气儿一般。
他越来越正常了,每天在规定好的时间起床吃饭,甚至都可以继续工作了。
但是他越是这样,薛书苑越是心里不安。
他终究是想着她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真的会死。
他现在就跟死了又有什么两样,一点自己的意愿都没有,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当那个孩子抱在他面前的时候,赵兴修被时郁舟的模样惊的连反应都没有了。
仅仅一年之久,他怎么……
银白色的碎发,苍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孔,两眼无神的瞳孔。
像一个没有意识的傀儡。
他竟然严重到这种程度!
“时郁舟。”赵兴修搂着婴儿的手臂不自觉的开始收紧。
有点不敢跟他提叶轻这个两个字。
薛母已经把情况都告诉他了,他也知道,现在唯一能让他清醒的只有关于叶轻的事情了。
“这是你的……孩子……”
面前的男人没什么反应,还是一如既往的干着自己的事情,完全把他当做透明人,更不用提看他怀里的婴儿一眼了。
赵兴修狠了狠心,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臂,冲他吼道:“你听见了吗?这是你的孩子,你和叶轻的孩子!”
高大的身影猛地一震。
赵兴修看他不动了,正想继续说,不料被他突然抓住了自己的胳膊。
力气巨大,孩子差点没抱住。
“轻轻!”嘶哑的声音如同砂纸一般,暗的要命。
他还是只听得到叶轻两个字,也只会对这两个字有反应。
“她在哪?”时郁舟像发狂一样拽着他的衣服,想从他嘴里在听到一些信息,那双黑色的眸子死死的盯着他,一点都没在意他说的什么意思。
他只听的到那两字。
“你是不是见过她了,她在哪里?你告诉我,你说……她在哪?”
巨烈的撕扯,导致赵兴修怀里的婴儿收到了惊吓,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原本疯癫的时郁舟,突然就那么安静下来了。
他低头朝着声源看去,注意到赵兴修怀里的那一团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缓缓的伸出指尖,想摸一下正在啼哭的小婴儿。
赵兴修心下一慌,担心他做出伤害孩子的事情,身形猛然一退,躲开了他的手指。
死气沉沉的瞳孔骤然间又变成了之前的涣散。
“给我!”他伸着手臂,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细长洁白的指尖近乎透明,就那么直直的伸在赵兴修的面前。
“赵医生!”薛书苑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门,“不行!”
不能给,时郁舟现在的情绪根本就不能和这么小的婴儿相处。
万一……
她怎么会冒这种险?
“给我!”嘶哑的声音又大了一倍。
看着面前的手,赵兴修陷入两难,他本来就是给他送孩子的,但是现在又不能给他。
可他们是父子啊,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时郁舟跟自己的骨肉分离。
他已经很难了。
他打算赌一下,赌时郁舟对叶轻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