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来看看儿子,又吐血了!”她的声音带着阵阵哭腔,再也忍不住的看着病床上的男人哭了出来。
“你这孩子怎么……”想骂他,但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她又怎么开的了口?
病房开始逐渐涌进很多医生,但是根本按不住床上的时郁舟。
纵使他现在虚弱的没有力气,还是不肯配合,疯了似的扫落放在自己身上的仪器。
“滚……滚!”嘶哑的声音驱赶着身边的医生,不让他们近身。
此时的时郁舟特别敏感,仿佛已经没有了意识一般,人也开始分不清,嘴里只知道喊着叶轻的名字,就像是一个拯救他的唯一稻草一般。
别的,都不行!
“叶轻……叶轻你在哪儿?”
“啊!”
“滚开,你们都滚开!”
……
直到好几个医生按住他,镇定剂打了两次,病床上的男人才缓缓的没有了声音。
挣扎声也逐渐削弱下去,病房再一次恢复之前的沉寂。
薛书苑靠在丈夫怀里,不忍去看病床上的儿子,她会忍不住自己的情绪的。
“景儿……怎么样了?”薛书苑沉声的问着丈夫,心口仿佛在滴血。
同样都是她的儿子,为什么活成了现在这么模样,她的景儿真的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弟弟……
大手抚上她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正在找,你别操心了。”
时父的眉拧的死紧,虽然跟两个儿子接触不多,但是性子什么样,他心里是一清二楚。
大儿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他知道,这是在为他自己鸣不平,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儿子就这么倒在病床上的。
所以他必须找到他!
时郁舟又昏迷了几天,中间不断的清醒昏迷清醒昏迷,知道一周后,才略微有所好转。
只是手里抱着那只录音笔死也不肯松开,更不许别人碰。
他已经把自己关在病房里整整三天了。
从他彻底清醒的那天开始,病房的门就从里面锁上了。
医生说病人的情绪很不稳定,不建议强硬的破门而入,而且从病房的门窗上可以看到他的活动范围,人还好好的,并未作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直到三天后,薛书苑从窗户上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病房里的除了从门窗上透过去的仅有光线,全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病床上也消失了那个消瘦的身形。
薛书苑慌了。
担心他想不开,还是找人打开了门。
这几天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就怕时郁舟在里面做出什么对自己身体不好的事情,现在这么一看,差点一口气没直接过去。
时郁舟所在的病房是整个医院最好的vip重病看护房间,封闭性特别好,要是真的有什么想不开的,简直太过容易了。
门被打开了,扑面而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死寂沉沉的,仿佛没有生机一样。
薛书苑不敢随便走动,伸手打开了墙上的灯,明亮的光线突然铺满了整个病房,刺的她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