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茧人?”看着被悬挂起来的巨茧,魏进忠眼中闪过几丝佩服,还有几丝不屑。
佩服的是他对于先皇的忠诚,还有这一份求生本能,换成是他魏进忠,绝对不会甘心做替死鬼,更不会坚持这么多年,不屑的也是如此,这份忠心其实是愚忠,先皇寡恩,根本就不在乎他,而且这苟且偷生的手段未免太过于低贱,魏进忠宁愿一死都不会这么半人半鬼的活着。
简拱良睁开浑浊的眼睛,看了魏进忠一眼,断断续续的说道:“张四维又换了人来问了么?我还是那个答案,我不想说,也不能说,先皇有命,不可违背。”
魏进忠冷笑着说道:“我不是他派来的,我也不是来和你商量的,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给我冯保的犯罪证据,要么死,当然,看你这生不如死的状态,死了未必不是好事。”
“你是冯保的人,真是可笑,你觉得我怕死么。”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茧人没什么好在乎的,活着也就是这么回事儿,死了未必不是个解脱,酷刑折磨?天下还有什么酷刑比得上被包在巨茧里面好几年?
张四维可是比东厂的那些刑狱高手狠多了,吕雉发明的“人彘”酷刑和武则天发明的“骨醉”酷刑也不过如此吧!戚夫人,王皇后,萧淑妃被折磨几天就死了,简拱良可是被折磨了好几年啊!
“先皇的命令,先皇只是让你藏起来五颗珠子,我们要的是冯保的罪证,难道,你把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了,真是好算计,好算计,为了求生,你可真是什么都敢做啊!”
魏进忠略一思索,根据张四维和茧人的话,他便分析出了茧人当初藏起来的不仅有珍珠,还有账册,有了这个,冯保也不敢过分逼迫,他就这么撑过了在天牢的那些年,至于这几年,他为什么还不说,那可就不知道了。
“别生气,没什么好气的,我问你个问题,当今皇帝有几个妹妹?”茧人慢吞吞的问道。
“两个,云罗郡主和永宁公主。”魏进忠没好气的说道。
“嫁人了么?”
“嫁了,永宁公主嫁给了一个短命鬼,刚拜完堂就死了,云罗郡主嫁给了一个武功高手,绝顶高手。”魏进忠回过神来,这特么是话里有话啊!
“永宁公主的驸马死了,死得好!死得好啊!”茧人哈哈大笑,笑声嘶哑,比指甲挠黑板还要难听。
魏进忠问道:“你这是变着法儿的告诉我,你把珠子和账册藏在了永宁公主的公主府啊!能不能告诉我,张四维问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回答,我们素不相识,我一问你,你怎么就开口了。”
“因为我在你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杀气,而且我的身体机能已经完全退化,活不了几天了,先皇的命令是,我再死之前才能说出藏珠子的地点,我活不过今天,自然可以把秘密说出来。”
茧人的逻辑让魏进忠目瞪口呆,这特么脑子多么的轴,才能想出来这么诡异的逻辑,张四维真的是日了狗了,当初他要是不给茧人求情,证据和珠子都该拿到手了。
“公主府那么大,你把它藏在哪里了?”魏进忠不管茧人是不是由于憋的久了脑子糊涂了,赶忙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就在魏进忠心思不定的一刻,一道剑光从一旁的黑影之中升起,半月形的剑气锋锐无比,巨茧连同茧人一起被劈成了两半,积攒了许久的秽物连同茧人的五脏六腑对着魏进忠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正常人放在一个密闭空间,活不了多久,张四维为了防止茧人死亡,每隔一段时间,就给茧人换一个新的巨茧,还给他洗澡,清理那些屎尿污秽,再有几天就是换茧的日子,所以在这其中,还是积累了不少的屎尿。
长期封闭,茧人的四肢已经退化,宛如麻杆一般,身体也极度瘦小,巨茧被劈开之后,两半的尸体落在地上,比一只野狗都大不了多少。
魏进忠方才神情恍惚,眼看着茧人被一剑劈成两半,心情迅速变得愤怒,天怒心法自行运转,在体外形成了一个罡气球,挡住了那些污秽。
“江洋八子,我就不信杀不绝你们。”魏进忠咬着后槽牙,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不等黑衣人离开,天怒神剑带着无边无际的愤怒攻了过去。
一剑劈出两丈多远的剑气,影子看似躲避不及,被剑气劈成两半,但是这两半的影子,幻化成两个黑影,手持细剑杀向了魏进忠,两丈距离眨眼过去,两个黑影也变成了八个,八把细剑同时刺向魏进忠的八处要穴。
“喝!”魏进忠不闪不避,以护体罡气挡住八把细剑,一个横扫千军就要把八个黑影变成十六块,可是让他诧异的是,天怒剑每划过一个黑影,黑影便消失一个,不是被杀,是真的消失了,直到杀到最后一个,才被那人以细剑挡住,很明显,方才的七个黑影,都是这一个人幻化出来的。
不等魏进忠进攻,黑影再次一化为八,攻向魏进忠的八处要穴。
“没用的,你的细剑力量太弱了,根本打不破我的护体罡气,你就是真正的影子,或者说是影子小队的首领,对吧!你肯定知道很多关于冯保的秘密,跪地投降,把秘密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魏进忠催发天怒真气,在体外形成了一个球星的罡气护罩,任凭影子的快剑叮叮当当的打在护罩上,也没有半分效果,身在其中的魏进忠甚至还有心思品评影子的剑法。
影子没有说话,他本身也不喜欢说话,就这么不紧不慢的发动着攻击,一点一点的尝试,一点一点的查找弱点,魏进忠等得急了,想到身受重伤的花子,愤怒更上一层楼。
猛然收缩真气吸引影子一剑刺了过来,趁机用真气夹住影子的细剑,把他一剑砍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