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再约吧,不用耿先生邀请,我也会登门拜会。”
宋澈笑得和煦温和。
他可不是说客套话。
毕竟,赵西玥当初在邮轮跟自己玩牌,还欠了一百万美金呢!
赵西玥画押的欠条都还在,这次来澳港,又恰好碰到了赵家的人,自然得顺道讨债咯!
但现在也不急于一时了,还是先见到二师兄,并且料理完龙源山这些事再新账旧债一起算好了。
“会泪流哭泣的房子,这还是头一次见。”尚教授呢喃了一句,一边继续搜索这栋老大厦的相关资料,一边陷入了深思。
宋澈也没闲着,和耿卫华继续探讨着关于云霄大厦的情况。
云霄大厦,曾经是澳港最出名顶级的三座大厦之一!
这块地皮,最初是李黄瓜持有的。
后来赵家的老爷子赵嘉良收购,在上世纪五十年代年以一百多万澳港币接手,兴建成了云霄大厦。
云霄大厦,听着很宏伟,其实就是一栋八层楼高的建筑物。
但在那个年代,云霄大厦在澳港是一个堪称标志性的建筑!
当时一楼的商铺基本都是售卖高档物品,加上乐宫戏院在旁边,吸引了许多着名明星入住游玩,在澳港房地产历史上留下了绚烂的一笔。
但再绚烂,也有落寞的时候。
随着澳港经济发展,越来越多、越来越高的新大厦交付,云霄大厦开始逐渐衰落,部分屋子更曾被黑工、黑帮及毒/贩使用。
甚至,从上世纪90年代开始,云霄大厦住进了许多‘楼/凤姐’,成为了澳港知名的红灯区,以至于云霄大厦声誉开始变差,几乎跌入了谷底!
犹如一位风华绝代的港姐,随着年老色衰,无人问津……
“这栋大厦,算得上是赵家在澳港房地产业奠定霸主地位的里程碑,见证了赵家的崛起。”耿卫华也是感慨颇深,道:“但毕竟年代太久了,里面环境又一塌糊涂,我岳父对这大厦也是有感情的,又不想云霄大厦的臭名影响到集团和家族声誉,于是几年前就拍板定下了重建云霄大厦的计划!”
“我被委任为这个计划的负责人,这几年拼了命的挨家挨户谈收购,好不容易今年终于把整栋楼都买回来了,眼看着把大厦推倒重建,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谁知道会闹出这种稀奇事。”
“因此,有几个风水大师,以及市井民众都说这大厦已经有了灵性,它为赵家乃至澳港付出了这么多,却要被摧毁,于是太伤心了,这才流出了眼泪……”
宋澈失笑道:“这聊斋故事,听着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但作为一名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宋澈可不会认为这房子真的是成了精!
刚刚耿卫华不都说了嘛,二师兄推测那老大厦是被人施了法阵,在故弄玄虚!
真实情况,还是等二师兄来了再说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门铃声。
吕太走到居家系统的屏幕前,看了一眼,就点了开门按钮。
见状,宋澈就知道来人很可能是二师兄狄天厚,立刻起身往外面迎接。
能给出这么大的礼遇,除了师兄弟的感情,也是因为长幼有序的师门传统。
刚刚迎到大门前,宋澈就看到了一辆奥迪轿车驶了进来。
车子本来是要开到停车位的,但宋澈的出现,让车子直接停住了。
紧接着,车门一开,从后座上走下来一名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麻布衣裤,很有一股书卷气。
“师兄!”
“师弟!”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身子一震!
虽然印象都已经很模糊了,但那种感觉还留存在脑海深处!
这人就是二师兄,狄天厚!
“拜见二师兄!”
宋澈以师门的礼数,垂下头,一揖到底。
“师弟,你……你快站好,头抬起来,让师兄好好看看你。”
狄天厚连忙上前扶正宋澈,看到他清朗俊逸的脸,不由的会心一笑。
“都长成这么高的帅小伙了,当初走的时候,你还是小不点呢。”狄天厚百感交集的道。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立时眼眶一红,涩声道:“师父他……我对不住他老人家!”
宋澈察颜观色,就猜到狄天厚已经获悉了爷爷去世的消息,“你都知道了,师兄……”
狄天厚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道:“一年多前,我忽然心神不宁,于是算了一卦,最后算出师父他……于是联系了大师兄,等我赶回天州的时候,师父已经入土为安了。”
宋澈叹了口气,道:“师兄,我当时确实没你的联系方式,师父这十几年也不准我们提起你,所以……”
“你不用说,我都理解。”狄天厚惨淡一笑:“毕竟,我是师门弃徒,愧对了师父十几年的心血栽培,实在无颜送师父最后一程。”
“师兄,你别这么说。”
“就冲你还认我这个师兄,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狄天厚道:“那时我赶回天州,你已经去了云江,我跟大师兄打听了你很多情况,小师弟,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的优秀。当年我年少轻狂,觉得自己的天资已经相当不俗了,但和你一比,实在是不够看,特别是你这一年多来的作为,师兄一直默默留心看着,你做得很好很棒,对得起师门,师父将衣钵传授给你是明智的。”
说着,狄天厚发现到了宋澈左手指的金菊花戒指,眼神一定后又是一亮,诧异的看了几眼宋澈,就后退几步,也长长的做了一揖。
“师兄,你这是干什么?”宋澈连忙扶住了狄天厚躬下的腰身。
“你现在是师门嫡系传人了,那等于就是医圣门金菊派的派主,我虽然是弃徒,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现在代表着师父,我行这个礼数是应当的。”狄天厚道。
宋澈心里一动。
看来,二师兄也是知道医圣门的情况。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是在爷爷准备栽培他继承衣钵的时候告知的,还是在他被逐出师门时透露的?